為何要向西呢?其實歐陽焰是沒有具體方向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通向未來的時光隧道有沒有?如果有,又在哪兒?只是小時候讀過《西游記》的小話書,知道唐僧當年取經也是去西天,也是一路向西,便效仿之,所以自己也便一路向西,跟著太陽落山的方向走,希望也能到達西天,見到西天如來佛祖,能指點迷津,回到未來,見到自己光屁股長大的小伙伴。
回想起兒時的玩伴,歐陽焰便感覺有些興奮,有種莫名的心動感。他也不知道為何?明明小時候在一起也經常爭吵個不可開交,罵的臟話也非常之難聽,但就算是回想著伙伴之間的吵鬧和所罵的臟話,也會莫名生出一種幸福感,這也許就是歸屬感的深切體驗吧!
穿越成為明教教主張無忌,說得難聽點,也是一方諸侯了,明教教眾遍布全國各地,他身為教主,都不知道具體有多少教眾,但一呼百應,令行禁止的感覺他是體會夠了。
再加上他武功蓋世,豐神俊朗,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出神入化,登峰造極,他一出場便成了當時的國民偶像,粉絲遍地,老少通吃。
但即使如此這般,他還是覺得他是名不見經傳的歐陽焰,而不是高高在上,一呼百應的張無忌,一句話,找不到歸屬感,他就不是這個年代的人,他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他一直夢想著這是一個很長的夢,只是夢有點長,夢一旦醒來,他們會回到現(xiàn)實。但他自己都覺得,多少年過去了,夢依然沒醒,吃喝拉撒睡,每一樣都是那么真實。
他們嘗試掐自己的大腿,一樣的痛,扇自己的耳光,啪啪響,一樣痛!沒辦法了,看來要回到現(xiàn)實,也不是那么容易。
但既然有來的通道,肯定會有回去的通道,要想回去,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不貪戀現(xiàn)在的權勢,自己慢慢尋找。
或者通過尋找機緣,讓自己的武學造詣更上一層樓,觸摸到更高維度的精髓,或者會有回去的辦法也未可知!
胡思亂想間,歐陽焰乘坐馬車,來到離明教總部百里外的一個小鎮(zhèn),經過打聽,此鎮(zhèn)名叫弱水鎮(zhèn),弱水鎮(zhèn)不大,進入小鎮(zhèn),略顯破敗,歐陽焰深知,這是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留下的后遺癥,需要經過幾年到數(shù)十年的休養(yǎng)生息,才會再次繁榮并昌盛。
但總體看,小鎮(zhèn)雖然略顯凌亂,但沒有戰(zhàn)亂的侵擾,小鎮(zhèn)百姓正在忙著修繕和耕種,生活也顯得多了些安靜祥和。
古人云:以和為貴,和氣生財。和是和氣,和善,也只有和氣和善,才有安靜的生活,才能發(fā)展各項事業(yè),社會發(fā)展的車輪才能滾滾向前。
暮色降臨,是該找個地方歇息一晚了。
歐陽焰坐在馬車上隨意觀察著小鎮(zhèn)景色和百姓的風土人情,馬兒也拉著馬車隨意而行,隨著細碎的車轍聲響,馬車緩緩停在一家略顯氣派的客棧門口,抬頭一看,上面寫著“三千客棧”,意思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有點意思。
看有人來,小二快速跑到馬車跟前一臉諂媚地問道:“客官遠道而來,是要吃飯還是住店?”
“一間上房,再準備點酒菜?!睔W陽焰仰躺在車上懶洋洋說道。
“好嘞!一位尊客,一間上房,準備好酒好菜......”小二答應著往客棧內喊了一嗓子。從客棧內跑出來兩位小廝,諂媚地從歐陽焰手中接過牽馬繩,準備喂馬駐車。
躺在床上,由于一路顛簸,歐陽焰稍微顯出點疲態(tài),一陣困意來襲,迷迷糊糊進入夢鄉(xiāng),沒有奇特的夢境,睡的很是平穩(wěn)。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門,歐陽焰隨之醒來,隨口問道:“何人?何事?”
門外一個甜美的女聲傳了進來:“客官,你的你的酒菜......”
聲音有些熟悉,但歐陽焰也沒多想,便起身開門,打開房門,一個熟悉曼妙的身影映入眼簾。
“晴兒,你怎么會在此?”歐陽焰有些驚奇地問道。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晴兒有些不悅地說道。說著,便把酒菜端到屋里放在桌上,動作嫻熟,沒有半點生疏的感覺。
“張教主,請用膳?!闭f著還比了個請的手勢。
歐陽焰順勢坐到桌旁,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酒菜,一陣饑餓的感覺襲來。“你也坐吧!一起吃點!對了,你怎么會到這弱水鎮(zhèn)呢?你是不是在跟蹤我?”
“我就是在跟蹤你。”晴兒說道,說著還不一雙充滿魅惑的丹鳳眼直接迎上歐陽焰的目光,理直氣壯,沒有躲閃之意。
“臨行前都跟你說了,我是外出尋找機緣,山遙路遠,日曬雨淋,千辛萬苦,萬水千山,不是游山玩水,你一個水靈靈的女孩子跟著我,實在不方便。再說時間也不確定,十年八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也說不準!”歐陽焰倒了一杯酒喝下肚說道。
“我不管,我是你的侍女,你到哪我到哪!”說著也倒了一杯酒喝下。
歐陽焰抬眼看了南宮晴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再說話,只是認真地吃東西,有時又停下來,陷入短暫的沉思。
吃完東西,一宿無話,各自歇息。
翌日清晨,天晴放晴,霧靄尚未散去,薄暮冥冥,給古色古香的弱水鎮(zhèn)罩上了一層薄紗,給人一種朦朧感,仿佛走進了人間仙境一般。
早晨起床后,歐陽焰吃過一點早膳,便同南宮晴一起漫步在弱水鎮(zhèn)的街道上,因為時間尚早,街道上的行人顯得稀疏,沒有了往日喧鬧。歐陽焰和南宮晴一路走,一路看,一種靜謐和諧的感覺,讓人感覺很舒適,畢竟俊男靚女一同閑逛,很是讓人羨慕。再說,歐陽焰和南宮晴雖然名譽上是主仆關系,但是南宮晴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父親是南宮振將軍,只是因奸人陷害,南宮振死后,家道中落而被張無忌收留于明教。
實際上,平時作為高高在上,生人勿進的明教教主張無忌,也難得有時間這樣悠閑地閑逛,尤其是和自己的侍女,像戀人一樣并肩在這樣靜謐的時光閑逛。當然,張無忌出手相救并收留南宮晴后,并沒有把南宮晴當成自己的侍女,而是像自己的妹妹一樣對待,只是南宮晴想留在張無忌上邊,才主動承擔起了侍女的職責。實際上,懷春少女的那點小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他們一邊閑逛一邊閑聊,南宮晴很少有機會出來,顯得很是興奮,看到什么都覺得很新奇,跑前跑后,像個小孩一樣,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矜持??粗蠈m晴的一舉一動,歐陽焰只是微笑著搖搖頭,多出了些許寵溺之情。
歐陽焰叫住了南宮晴:“等等......”
南宮晴停下并跑到歐陽焰跟前說道:“教主,有何事?”
歐陽焰漫不經心地說道:“也沒什么特別事,只是出門在外,會有諸多不便,以后為行事方便,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教主了,我給自己重新起了個名字,歐陽焰,你以后就叫我歐陽焰,或者歐陽哥,或者焰哥,你看怎么方便怎么叫!”
南宮晴有些不解地點了點頭,困惑地說道:“你堂堂明教教主,怎么會給自己改個這么難聽的名字,行走江湖,頂著你張教主的大名,行事會方便得多,而且明教教眾遍天下,你一聲令下,誰敢不從?!”
歐陽焰道:“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也只是為行事方便隨便起了個名字而已,你以后照辦就是。另外,我也想看看明教各個堂口的教眾,是否嚴格按照明教教義行事,有沒有打著明教旗號胡作非為!”
“也好,那我以后就叫你焰哥吧!這樣叫著親切,嘻嘻......”說著,南宮晴又跑開了。
看到南宮晴高興的像小狗撒歡的背影,歐陽焰顯出了無奈的表情,本來并沒打算帶上南宮晴一起上路的,但現(xiàn)在看來不可能了,當時出發(fā)之前都說得非常清楚了,南宮晴也答應留在明教的,但轉眼又跟了出來,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勉為其難的帶上。當然,雖然有很多不便之處,但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一路上不會太沉悶,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說說話,生活方面還可以照顧自己起居,心里想著,歐陽焰便快步跟了上去,并在一旁說道:“喜歡什么就買吧!本少出錢?!?
南宮晴眨巴著眼睛俏皮地說道:“真的,那本姑娘也不客氣了,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都要了,幫我包起來!”
“都不客氣一下的嘛!這小丫頭,沒大沒小的?!闭f著,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跟在后邊只管付錢。
歐陽焰和南宮晴一路看,一路買,全身上下都掛滿了叮叮當當?shù)臇|西,有小飾品,有小玩具,還有一些平時沒見過的稀奇玩藝。走著鬧著,不覺已日上三竿,臨近中午。就在街道不遠處,南宮晴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看上去甚是熱鬧,便拉著歐陽焰要走進看看熱鬧,這應該是大多女孩的通病,都喜歡湊熱鬧。
走進了便看到,有一算命先生在人群中侃侃而談,隱約可以聽到他在闡述老子《道德經》中關于道的論述,歐陽焰便扒開人群,湊近了聽。關于老子《道德經》的內容,他也看過多遍,但仍有很多內容不求甚解,想聽聽這位算命先生是否有新的解讀。
算命先生說:“道可道,非常道?!边@個道是什么呢?“道”可以類比為宇宙萬物運行的軌跡,萬事萬物都有其固有的運行軌跡。這是一個沒有時空維度、無法用常規(guī)物理定律描述、蘊含無限能量和潛在秩序的絕對狀態(tài)。它是“無”,卻包含“有”的一切可能。
算命先生又說道:“老子將紛繁復雜的世界萬物歸結于一個統(tǒng)一根源(道),這與物理學家尋找能夠統(tǒng)一自然界四種基本力的“萬物理論”或“統(tǒng)一場論”的追求在精神上相通。道是那個蘊藏所有物理定律、支配一切運動的終極規(guī)律?!暗婪ㄗ匀弧睆娬{了道的運行不是刻意的干預,而是自然而然的過程。“玄之又玄”、“玄牝之門”可以隱喻性地理解為指向一個超越我們三維感知的、更深層或更高維度的存在基礎?!按蠓綗o隅”與無邊界宇宙:“大方無隅”描述了最高層次的存在沒有確定的邊界和形態(tài)限制。”
雖然算命先生講得有些隱晦生澀,但歐陽焰大體還是能夠聽懂。俗話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他其實就想聽聽古人講的道德經和現(xiàn)代人理解的有什么不一樣,就希望聽到一些不一樣的地方。他感覺這個算命先生講得頭頭是道,應該是個高人,所以便聽的很認真。
在聽到老先生講“玄牝之門”時,歐陽焰突然有些興奮,因為他突然想到,老子講得“玄牝之門”會不會與現(xiàn)代人講的時光隧道有所關聯(lián),不管有沒有,但老子說的“玄牝之門”感覺總有些玄乎。于是,歐陽焰便舉手示意,想嘗試向算命先生問幾個問題??吹綒W陽焰舉手,算命先生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他,便停下講解,很客氣地問道:“這位小哥,你是想測前程還是算姻緣?老夫給你算占一卦。”
“老先生,小生并非是想算前程姻緣,小生有幾個問題想向老先生請教,還望老先生不吝賜教?”歐陽焰微笑著拱手說道。
算命先生也很和善,便很和藹地說道:“小哥有何問題盡管提出來,老夫定當知無不言?!?
歐陽焰也沒再客氣,便上前拱手說道:“剛才聽老先生講‘玄牝之門’,便有所感悟,小生想問問老先生是否聽過時光隧道這種說法,所謂時光隧道就是能夠通往過去未來的時光之路,不知道這‘玄牝之門’和時光隧道有何關聯(lián)?”
算命先生有些驚訝地看著歐陽焰,說道:“這位小哥有心了,聽的甚是仔細,冒昧問問,小哥尊姓大名?”
歐陽焰忙拱手施禮道:“老先生太客氣了,小生免貴復姓歐陽,單名一個焰字,火焰的焰,敢問老先生貴姓?”
算命先生捋了捋胡須,微笑點頭說道:“老夫江湖人稱神算子,本名姓張名道馗,鐘馗的馗,也有同道中人戲稱張道道、張馗馗,小哥叫我張老道或者老道即可。”
聽張道馗介紹完自己,圍觀人群一陣嘈雜聲,有人小聲說:“什么神算子,就是一個擺攤胡言亂語混飯吃的糟老頭而已,說些這樣道那樣道的,不知所云,誰聽得懂?你們誰聽得懂?”隨后便有人附和說:“聽不懂聽不懂,誰聽得懂誰是小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便四散開去,逐漸消失在各個街角。
神算子張道馗也沒在意圍觀人員說的,好像習以為常似的,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解下腰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口說道:“歐陽小哥,你剛剛問老子說的‘玄牝之門’跟通往過去未來的時光隧道有沒有關聯(lián),這個我也說不好,老子先生關于道的論述太高深,一般人都很難理解他的生意,也許我們的解讀和老子先生想表達的真意都相去甚遠也未可知!除了‘玄牝之門’外,老子先生還講過‘眾妙之門,玄之又玄’,這是否跟你說的時光隧道有無關聯(lián),我不敢下定論,但老夫在游歷中曾聽人說過,在離此非常遙遠的神道國,曾出現(xiàn)過一個神秘的祭壇,上邊擺放著各種五彩石,看到有人站在五彩石中間,瞬間便消失不見,過了很多年,此人又祭壇閃現(xiàn)而出,并敘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完全聽不懂,都意為他瘋了!對了,他回來時手里還拿著個方形的東西,聽他說那叫手提電話。后來我也試圖到當?shù)乜纯?,但經多方打聽,仍然沒找到那個地方,更別說祭壇了。經你這么一說,我覺得這應該有點像你說的通過過去未來的時光隧道?!?
“手提電話?”歐陽焰突然提高音量,顯得非常激動,一時不知說什么,只是緊緊地握著張道馗的手,把張道馗也弄的不知所措,一陣慌亂。
歐陽焰心想,終于看到點希望了,有希望就不絕望。曙光初現(xiàn),心情激動是在所難免的,好些年了,終于有點眉目了。
南宮晴覺得歐陽焰行事有點奇怪,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便用手拉了拉歐陽焰的衣袖,歐陽焰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便對張道馗拱手道:“感謝老先生解惑,老先生學富五車,見多識廣,小生佩服!”說著便拿出一錠銀子送給張道馗,張老道也沒客氣,畢竟行走江湖還是要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