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雅眼袋抽了抽，“給長谷部發消息收尾吧。另外，省總局辦公室下令，今晚六點，針對馬拉克蘭城的第二輪總攻計劃已經確定，讓咱們青城的人做好準備。”

監控員：“是！”

……

……

長谷部怎么也想不明白，無槍，無照明的空間，視頻中的年輕人，單靠一只平平無奇的純黑煙斗，在獨自一人的窘境下，居然干掉18只病人，關鍵在于，其中三個病人等級為甲，實在難以置信。

調到H國任職的這些年，他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回想起曾在故鄉的日子，便痛心不已。

那些26局同僚，為了清剿一兩只病人，每次都將付出極高代價。

沒有對比，沒有差距啊。

盯著地上死不瞑目的病人尸體，不禁可惜。

要知道，病人存在強烈的謀殺欲望，當許久未殺人，便會躁動不堪，為了能讓這十八只病人安安分分做事，青城26局可花了不少錢，定時向市監獄購買重刑犯，供它們玩弄。

再者，馴化本身需要需要一定時長。

因此，成本頗高。

可沒辦法，特勤部本就是為棘手問題而組建，能力大過一切，必要的考核代價，不能節約。

按下中控鈕，大功率燈使負12層瞬間曝光。

他推開厚鐵門，恭恭敬敬的將真正的入職合同遞在秦珂面前：“恭喜秦所長，順利通過考驗，根據楚雅局長的指示，您的評級為A+。”

“看來你并不是什么專職司機。”

接過合同，秦珂簽下姓名，再還給對方：“不會再有什么測試了吧。”

“不會了……”

對方尬笑道：“我叫長谷部，是特勤基地的管理員，以后你和另外九名分所長，有什么需要，都跟我說就行了，我會盡量辦妥。”

長谷部？

不是H國人？

秦珂略微打量起對方，其體貌特征：身材矮小，肩窄，雙腿短小呈紡錘型，X或O型腿很多，臀部寬大，面部比一般黃種人更加的扁平。

“不用了”

秦珂擺擺手問道：“你櫻花國的人？”

“沒錯。”

長谷部點點頭道：“當然，我也有中文名，叫古一。”

古一……很熟悉的名字。

秦珂忽然想起地球的某部科幻大片，那是個超級法師，依托于北歐神話所創造的影視劇，和目前自己所在的世界，有著異曲同工之處，那便是，皆荒誕。

“沒必要為了融入環境而特意取名。”

“感謝秦所的關心！”長谷部90度鞠躬，保持姿勢道：“沒關系的，我也挺喜歡中文名的，如果秦所長覺得直言名諱顯得太生分的話，也可以用職位代稱，叫我管理員。”

關于稱謂，其實無關緊要，剛才的建議，只是自己對他人的一種習慣性建議罷了，畢竟許多人到了陌生環境，總會不得已被環境綁架，從而選擇迎合；實際上，所謂的迎合，只會將你推向不得不迎合所有的難堪窘境，打個比方，亮劍中，趙剛為了迎合李云龍，不得不刻意罵娘，其實根本不是他的初心，也不會令他感到舒適。

秦珂索性默認和略過了話題。

另外，他很好奇。

結合這次病人的表現，毋庸置疑，病人是受命對自己進行考驗，既然病人能夠聽命于26局，為何這個世界，還會因為病人的存在而人心惶惶？

不如學習英地球某英的操作，扶植敵人，對抗及控制敵人本身？

秦珂需要答案。

把問題拋給了長谷部。

“秦所長。”

長谷部有條不紊的解釋道：

“正常人存在各種心思、性格，閾值崩潰后，嗯……也會保留原有的思維特征，所以只有那種容易調教的病人，才有幾率成為26局的馴化病人，為26局所用。”

“再一個，因為病人擁有弒殺癖好，我們不得不購買或抓捕犯了死罪的普通市民，當做玩具，提供給馴化病人玩弄，降低它們的弒殺閾值，不然，長時間的馴化很可能功虧一簣，反倒給為我們26局造成隱患。”

秦珂了然。

首先的難點在于，適合馴化的病人本就少得可憐；

其次，馴化數量過多，罪犯的需求量也會更大，但這卻是不能擺到臺面上的事，當然就無法大批量從其他國家購買罪犯，一旦遭人察覺，26局的負面新聞，將會接踵而來。

“帶我去角斗籠。”

“您的傷需要治療一下嗎？”

“不用。”

“可是您臉色看起來……”

“不打緊。”

長谷部不好再勸誡。

由于先前的搏斗，電梯已經損壞，只能通過樓梯來到角斗籠所在的負11層。

當長谷部嘎吱推開消防門后，秦珂看到這一層中間過道兩旁，有十間薄墻隔斷的房間，每個房間外側，全由鋼絞結構的格子型柵欄鎖住，掛牌上標著角斗籠三個大字，每間角無一例外，躺著數具尸體，推斷血跡顏色，大約在七八個小時前死亡。

巡視一番，秦珂只發現一具病人尸體。

換句話說，目前為止，進入角斗籠的人只活下一個！

特勤部作為新組建部門。

人員招募的考核，未免太苛刻了一些。

棘手的麻煩？

到底有多棘手？

他不由深思起來。

砰！

突兀的槍響，打斷思考。

這一層是L狀結構，通道盡頭拐角后，還有十間角斗籠。

“啊！”

痛苦的嘶吼從拐角看不見的地方傳來。

“我通過了考核，為什么……為什么……”

絕望的顫音。

砰！

第二聲槍響，顫音消失。

“誰在開槍！”秦珂下意思嘟囔道。

“1號分所長…在考核員工。”

“考核？”秦珂挑眉。

長谷部明顯有些情緒，斷斷續續道：“就算通過特勤部安排的考核，若不符合他的標準，考核人員也會被他開槍殺死……按規章，分所長是……有這個權利。”

這個時候，過道拐角，有個像小丑般保持笑容的男性，拖著尸體出來，他第一時間盯著秦珂，秦珂也第一時間盯著他，兩人都從互相眼神感覺敵意。

源于磁場的敵意。

很詭異。

秦珂瞇著眼，對方頓了頓，朝自己這邊走來。

“你叫秦珂，2號所長？”

“有問題？”

那小丑笑容的男人沒說話，打量著他。

與此同時，秦珂注意到，對方脖頸皮膚上紋著一個則色骷髏頭，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當注視紫色骷髏時，自身背部的枯樹紋身，仿佛焦躁起來，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況。

“祝木。”對方伸出手。

“秦珂。”握了上去。

“挺不錯的，18只病人，還行。”說完，提著尸體離開。

“他脖子上的紋身……”撫摸著并無胡須的下巴，秦珂蹙眉，朝管理員試問道：“有什么緣由么？”

“那個紋身啊！”長谷部攤了攤手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楚局離開前的幾天，聽她說過一些祝所的事兒，好像出身帶著，應該是胎記吧？”

“只是胎記這么簡單？”秦珂不這么認為。

“這個我也不知道。”

嘟嘟，嘟嘟。

長谷部腰間的儀器閃爍。

儀器上微型二極管屏幕亮起四個字：2號分所員工考核通過。

緊接著，高雅琪的從拐角處出現。

她手上提著斧頭，舌頭舔著嘴角鮮血，朝秦傲嬌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