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食堂吃過午餐，又去學校的小賣部買瓶飲料，才走出校門回家。

午餐都不在家吃，因為他們爸媽都忙，沒時間煮飯，晚餐就要回家吃了，還是一頓豪華大餐。

距離下午考試還有很長的時間，中午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但有考試存在，想休息又不敢休息，鬧鐘調了好幾個，最后起來看一會錯題，趴在桌子上睡了那么一小會，又被驚醒，睡意全無。

謝鈞到下午一點五十給林霏電話，嘟了兩聲，電話接通，兩人約好互相提醒去學校，準備下午的考試。

外宿生就怕這點，擔心午休睡過頭。

下午的數學考試就沒有語文那么讓人猜來猜去，會做的題，只要不粗心就會得出正確答案，不會做的題，怎么也想不明白。

數學的魅力就在于此，它不會欺騙你，你也不會欺騙它，不會就是不會。

換一年前的謝鈞拿到數學題，他是一臉懵逼，現在就好了，拿到數學題，隨便看幾眼就知道有兩題好簡單。

老師說送分題能拿到分，及格簡簡單單，但他怎么會只要求自己能及格就好，自己現在又不是大學生，分數自然是越高越好。

謝鈞依舊對試卷上的題目熟悉又陌生，今年的解答題有超級簡單的題，例如“已知三角形ABC的內角A、B及邊對應a、b，滿足a+b=a cot A+b cot B，求內角C。”

這種題，草稿都不用打，直接在答題卡寫求解過程。

一題寫完，信心十足，瞅了一眼時間，第一題解答題才用五分鐘。

謝鈞又開始寫概率的題，概率對他來說，大概是高中階段最簡單的題目，很多同學想不明白，他一點就透，比那些什么函數舒服多了。

數學考試的時間沒有語文長，語文寫完可能還剩有時間，數學是寫著寫著，以為才過一個小時，結果告訴你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三十分鐘。

謝鈞也有不會做的題，就直接放棄，會做的題快速做，等到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他才放下筆，滿意看著手中的試卷，估摸著一百二十分肯定有，還有十五分鐘又去攻另外不會做的題。

最后交卷的時候，他把自己能想到的，能寫出來的，都寫了。

老師說改卷會看步驟給分，既然拿不到滿分，那就拿點步驟分，一分壓死千人，不能輕易放棄。

第一天考試結束，有人歡喜有人愁，走出考場便聽見有人在哭，身邊有好友在安慰。

謝鈞剛好要經過他們，眼熟能看出哭的女生是重點班的學生，估計是沒考好吧。

好巧不巧的是，路過的時候，正好聽見哭的女生說，“再給我五分鐘，最后一題我就做出來了，嗚嗚嗚嗚……”

“……”

收回剛才的想法，并不是每個人哭都是因為考的不好，有可能是因為沒有寫完。

這讓那些不會寫的人，怎么辦？

謝鈞看看天，心想難怪高考這兩天基本都在下雨，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做個人吧。

他還好想說一句，“西湖的水，我的淚！”

他頭也不回走開，與林霏碰面，小姑娘的心情似乎也不好，她神情都浮現在臉上。

謝鈞道：“胖霏，怎么啦？沒考好？”

林霏點點頭，抬頭看著他，眼眶有點濕潤了，但又馬上憋住，吸一下鼻子，聲音都與往時不同，給人一種想哭不愿哭的感覺，“我走出考場，突然想起有道題的答案算錯了，明明是那個，我寫成了另外一個。

鈞哥，我又粗心了，我怎么那么笨。”

謝鈞好聲安慰道：“沒事沒事，一點都不笨，我們胖霏很聰明。那些發生的事，對現在的我們來說，都是過去式了。

不要把壞情緒留到下一秒，明天還有兩科要考呢，你想因為這幾分的丟失造成明天也考不好啊，那多得不償失。

你鈞哥我也沒有考好，有幾題不會寫，但是盡力了，沒有遺憾。我還想著，現在的自己可能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學術高峰，我真厲害。”

“不要不開心啊，笑一個。我會一直陪著你。”

道理都懂，但是能做到，就要靠強大的意志力，林霏心里難過，但是她聽到鈞哥這么溫柔安慰自己，她心安。

林霏輕嗯一聲，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謝鈞接著道：“這才對嘛，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差。”

“鈞哥，謝謝你。”

“又生分了啊！”

林霏聽到他這句調笑，這時心里的難受真的一掃而空，“才沒有呢。”

兩人慢慢往校外走著，陸遠航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走到兩人身邊，他則沒有一點負面情緒，“你們考完不等我！待會去哪？考試感覺怎么樣？”

“回家。”

“好巧，我也回家。”

“……”

謝鈞無奈，“你仿佛在說廢話，還以為你有什么活動叫我們。”

“我能有啥活動，今天安安靜靜在家待著，等明天考完，我們班聚會后，一起去網吧玩玩？”

“沒興趣，你聚完會，不急著回家？你爸媽不打斷你腿？”

“我這么大了，沒你想的那么慘，已經和他們說好，明天會晚一點回家。”

陸遠航接著道：“今天下午的數學，我覺得比以前簡單一點，你們應該比我做的還好，我剛才出來的時候，看到好幾個女生哭的稀里嘩啦。

有什么好哭的，考都考完了，我好多題寫不出，都沒哭。”

“你厲害，你厲害！”

“一般般，不過馬上就要畢業，真希望時間再快點，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見到試卷。”

謝鈞也深有同感，“還有一天，堅持堅持。”

兩人閑聊著，林霏在一旁聽著。

大多數時候，她都安安靜靜做個陪襯，又有很多時候，會被兩人照顧，青春期里能遇到大家，真的很幸運。

謝鈞對今天的發揮感到滿意，回到家看著股票賬戶里的錢，更滿意了。

今天掛上去的股票，已經賣出，資金也達到了另外一個高峰，二十萬。

他沒有立即去想買哪只股票，準備考完高考之后再做決定，這個錢真的好賺，腦子里全是想法，都沒有多余的解釋為什么買。

次日，最后一天高考，老天依舊下著雨。

同學們有了高考第一天的經歷，第二天顯得從容，還多了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