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老師別打了，我說還不行嗎……”

趙宇一下子癱靠在弦窗邊，雙手交叉做出格擋的動作，張易正舉著拐杖要打下去，聽到這話后就放下拐杖，另一只手叉腰，彎著背喘著粗氣。

“老師，你怎么下手還這么狠啊。一點兒都不見老。”

趙宇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起身正了正帽子。

“少貧嘴！快說。”

張易喘著粗氣，還有些沒有緩過勁來。

“老師，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違背科學常理的地方存在嗎？還是說我們人類還不夠聰明，有很多東西是超出我們認知范圍之內的……”

趙宇轉身望向落地窗外，不知道是在看像鏡子里的自己，還是遠處的星云團。

“真理有時也不是絕對的，孩子。”

張易拍拍他肩上的灰，站在窗前也凝望起遠方。

“茫茫宇宙，我們人類不過其中的一種生靈，也許在我們這些生靈之外還有很多更高等的事物是我們人類所沒有發現的……”

張易變回了慈祥教師的模樣，仿佛時光流轉，再次回到高中的物理學課堂上。

趙宇還是那個沒有畢業的野小子，上課時坐在后排又愛提些在別人看來奇奇怪怪的問題，而站在講臺上的張易總是耐心地解答著。

時不時趙宇回答課堂問題就往錯的那一套說，李小平就在一旁轉過臉去偷著樂，還笑出了聲。

張易見這情狀就直接一筆頭砸中李小平腦袋，叫李小平也起來回答，結果和趙宇差不了多遠，甚至更離譜，弄得全班人都樂了……

“老師，這次我的任務就是要去驗證下這些東西，不知道到底會遇到些其他什么，有可能再也回不來……”

趙宇有些拉低了帽檐，想要遮住了眼睛。

“別給我說種喪氣話，把當年你和李小平到處野那股子勁兒給我拿出來！你們倆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張易急得直敲拐杖，眼睛里的淚花打著轉兒。

“老師……”

趙宇紅著眼眶，一把抱住張易，張易也松開手里的拐杖，任憑其倒下，一手撫著趙宇的背。

“大老爺們的，哭什么哭！都是個當兵的人了，男子漢大丈夫的，流血不流淚！”

張易安撫著他，但是自己的淚水也不爭氣地逃出來。

對他而言，趙宇和李小平這兩個“天才學生”沒讓他少操心，但又是在他這里認真積極悔改的，最后教出來了兩個優秀畢業生。

……

失眠的范玥走出自己的房間，打著哈欠來到艦船操作前臺查看生命之樹系統的運作情況，透過空港天窗照進來的宇宙微光下，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琛坐在金屬階梯邊靠著欄桿，一只手臂搭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摩挲胸前的掛墜。

“咦呀，在想什么?艦長不是說整頓一晚明天早上出發嘛，你還不回艦船休息！偌，給你的。”

范玥湊了過來，遞給了他一杯熱甜飲，坐在了許琛邊。

“嗯，味道不錯，謝謝。話說，這次任務艦長沒有說多少東西，你不擔心之后任務途中會發生些什么嗎？”

“天上的星星真美啊！”

范玥沒有回答，只是抱著雙膝望望窗外的遠處感嘆著。

許琛則捂著臉低頭笑了起來。

“還是真是呢，我看遠處的星河就挺好看的……”

他也望著窗外感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