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吟!”
林溫吟還在傻愣著。
我這惹了誰呀?!這哥,咋了?!
陸子儀決定重重拍他的肩,嚇醒他。誰料還沒拍,自己就先站不穩(wěn)倒了。
“哎呦!”
林溫吟微微晃了晃頭,聽到碰撞聲和尖叫聲才清醒過來。環(huán)顧四周,沒看見一個人影,還正奇怪著。
剛想喊陸子儀的名字,卻感覺自己被人踢了一腳。這丫頭,明明只有一只腳可以正常使用,咋力氣還那么大呢?
“你怎么在地上?你摔跤啦?”說著,就去小心翼翼地扶起陸子儀。
“你這不廢話嗎?喊了你那么久都不理我,想啥呢……想哪個美女啦?”
“呃,剛才沒聽到,對不起啊。還有我才沒有想什么美女呢,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你要相信我才行啊。”
林溫吟扶著陸子儀坐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她旁邊。陸子儀轉過頭來看林溫吟,還是那副俊俏的臉蛋,彎彎長眉,月色眼睛。
陸子儀膽子小,不敢自個去向老師請假回家養(yǎng)傷,說她怕啥,她自己心里也沒著落。她,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因為,有他在。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呢?承不承認?我很帥!”林溫吟臭美,陸子儀當沒聽見,也沒有不甘心,反正這是她一個人的哥哥,她以后有大把時間,大把機會看他。
“那你剛才在想啥呢?想的那么著迷,叫你十多遍,你都不理我。我現在,很,生,氣!”
林溫吟嘴角微揚,雙手擺出個心形,送給陸子儀。陸子儀那兩個小嘴窩終于偷跑出來了,在這美好世間享受著余光。
傻丫頭,我倒是希望永遠如此!
“對了,我們初中是怎么樣的啊?我好奇,趁現在大家都有空,你跟我講講唄。正好讓我好好適應一下,不至于像今天這樣這么慘?!?
“這我可不知道從哪說起,每個人都活著自己不同的初中生活,你的和我的應該不會一樣的?!?
陸子儀不太懂,也懶得再問,轉移話題:“這么多年了,我還是很好奇老爸老媽當初看見你那一道大傷疤的時候,為什么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句話倒是問住了林溫吟,他再三思量,陸子儀是他妹妹,是可以和他并肩作戰(zhàn)的人,所以這點事情,完全可以說。
昀光涌動,窗外薔薇繞上枝頭。
林溫吟思來想去,不知道從何說起,到頭來只總結出了三個字。
“我有病!”
呃……
“你有什么病?”
呃——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醫(yī)生說這種病從來沒有見過?!?
哦……
“那這種病的癥狀是什么?”
這……
“這我不會說呀?!?
呃——
“從頭說起。有頭有尾,不落下任意情節(jié)。”
哦——容我想想。
……
“起先,聽說我很小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是還是嬰兒的時候,我好像就被發(fā)現有這樣的病了。就是,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發(fā)病,然后——自殘!”
“自殘?!我靠!像你這臉上淺疤那樣……還是……更嚴重?”陸子儀慌了,這種病……那,那林溫吟豈不真的,很危險?難以置信這世上還有這種?。?
“嗯。平時不怎么會發(fā)病的,而且病期不定時。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犯病,所以,陸子儀,好好珍惜眼前人哦!”
陸子儀深情地閉上雙眼,嘆口氣來緩和心情。
“這啥鬼病???!這坑人的?。?!”
陸子儀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暴躁脾氣,不愧為射手的一員啊!
“對嘛!這都什么病啊!這坑人!”
林溫吟附和道,從這語氣看,他好像并不太在乎。
倒是陸子儀心里忐忑不安的,聽著林溫吟用這樣的口吻說話,不禁覺得鼻子酸澀,頭異常沉重。
“好了!逗你玩兒的!老子我哪有那么容易就死呢?!老子我還有兩件大事要做呢!”
“查真相?”
“嗯?!?
“那還有一件呢?”
“呃,這還不能說,不能說,以后你會知道的。不著急的不著急。”
不知為何,林溫吟的視線開始刻意避開陸子儀,臉紅彤彤的,耳朵像宇宙中的日二樓。
“到底是什么?!快說!別吊我胃口!”
林溫吟什么也沒說,嬌羞的樣子更顯得可愛。陸子儀覺得無趣了,就懶得追著問了。不管怎樣,只要人都好就行!
陸子儀想了解更多關于這種怪病的事情,想盡己所能幫助林溫吟,哪怕只是綿薄之力。綿薄之力也是力嘛!
陸子儀問林溫吟這病爆發(fā)的時候有沒有伴隨其他的癥狀?林溫吟怎么想都想不出來有什么伴隨的癥狀,這就連前兆都沒有,更別提有什么防御措施了。
“所以,你這是不定時發(fā)?。空漳氵@么說,你很危險了?”陸子儀難免有點擔心,可誰知林溫吟的回答竟是這樣的:“你和我在一起,肯定很容易被我的魅力所征服,這不是你還是很危險嗎?”
陸子儀沒心情開玩笑,也沒心思再踹他。林溫吟那張帥氣的的臉,總讓她心里揪得緊。陸子儀上前雙手像捧仙瓊露漿似的捧起林溫吟的臉,醉里傻氣地觀摩起來。
林溫吟拍掉她的手:“你這把我當猴看啊?”
陸子儀回:“不是,把你當豬看?!?
陸子儀觀摩了好一會兒,然后沒啥眷戀的就拋掉林溫吟的臉,在一旁毫不在意地說他怎么這樣自戀。
……
“誒,跟你做個交換吧,你告訴我一個秘密了,那我還你一個。”原本坐在床上看書的陸子儀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林溫吟說道。
呃,你還有秘密?林溫吟的眼神告訴她自己很懷疑她說的話是否正確。你該不會想編一個吧?
“想什么呢!跟你說話呢!”陸子儀見林溫吟一直盯著自己,覺得怪傻乎的。“真的,我沒騙你!”
好,請開始你的表演。
——收到!
“我也有??!”
“嗯,你確實有病!”
“你知道??!誒,你怎么知道的?”
“你腦子有病!神經錯亂!”
呃……
“嗷嗚!別踹了,再踹人就沒了!”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那次游樂園偶遇嗎?我爺爺一向不讓我來這些地方——實際上是他懶,懶得帶我來這玩。”
“在來游樂園之前,我去我爺爺的私人醫(yī)院做過一次檢查。如果不是沒檢查出什么問題,那那次游樂場我就真去不了……誒,說了這些,你相信嗎?”
“哦,你爺爺還有私人醫(yī)院?我其實不太相信。干嘛不讓你去游樂園玩啊?”林溫吟大把的疑問迫使他無法相信陸子儀說的話。
“你可別小看我爺爺,他的私人醫(yī)院從來不讓別人輕易進入。倒是我每個月都會來做一次檢查,沒事兒的話就可以走,有事兒的話就慘了。”
陸子儀現在想想都覺得恐怖,那個地方,真的有點難適應。她真的有幾次是被發(fā)現有事兒的,進入到那個密閉的空間——她都不明白自己沒有氧氣是怎么活過來的。
“那也是不定時的?有什么犯病預兆嗎?”林溫吟積極為陸子儀打配合,要知道,這孩子真的很愛面子,而且挺暴躁的。
陸子儀的答案是沒有,而且這病還沒有發(fā)病癥狀。但是每次那個檢查顯示器有異色的時候,爺爺都會急得團團轉,然后每次都會打了個電話,才把她送進那個密閉艙。
陸子儀說她不知道爺爺那時打電話給誰,問他他也不說。但陸子儀猜測那是打給她師父的,她師父好像懂這些。
“為什么不去縣里醫(yī)院?”
“去了,他們說我沒病!這就是奇怪之處。”
“會不會是犯病的時候你不知道在犯病,就以為是沒有發(fā)病癥狀?”
“那我不知道,有可能——誒,不對!說這么多你信嗎?”陸子儀心里忐忑,畢竟這病好像不是病。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林溫吟敷衍道,他還只是半信半疑,誰讓陸子儀這丫頭滿腦子壞心思呢!不得不防!
陸子儀“切”一聲就不計較——林溫吟不相信她。沒事,會讓他相信的以后。
……
林溫吟和陸子儀又開始一起看書,一唱一和,看到某處不合常理的情節(jié),就開始討論。
“滴——”
“哪來的聲音?!”
房間里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地聽見一個聲音,有點像之前……林溫吟在這里犯病自殘的第二天也是在這里聽見的聲音。
“爺爺?”陸子儀小聲詢問,害怕驚嚇到對方,沒動。林溫吟也不敢亂動,靜待著“前方高能”的出現。
沒有回答。
陸子儀再次小聲的問:“爺爺?”
“爺爺,是您嗎?”
還是沒有回答。
風刮得窗簾翩翩起舞,房外樹干映入房內的清影在地上搖曳。
“已為您抓拍照片!迷你風景照一張!”
兩人面面相覷。
這個聲音,好像,是從陸子儀身上發(fā)出來的。
Oh my god!哪來的鬼!
陸子儀頓時叫喊,林溫吟忙捂住她的嘴,“噓——”的一聲,陸子儀才冷靜下來。
陸子儀都急哭了,抽噎著。
林溫吟強作鎮(zhèn)定,待在原地不動,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不要害怕。
“這……這……這……”
陸子儀害怕到說不出話來,緊緊抓著林溫吟的衣角——自己不會真犯病了吧?這病癥狀就是這樣的嗎?
陸子儀越想越害怕,竟然哭出聲音來。
“嗚嗚嗚……”
“不哭,不哭,有哥哥在,子儀不哭……”
“我不要去那個地方!不要去!嗚嗚……那個密閉艙好恐怖!不要去!不要去!”
林溫吟一邊安慰,一邊扶陸子儀坐下。
“宿主流淚,自動開啟汲淚模式。”
“嗷嗚!嗚嗚嗚……”
陸子儀哭的稀里嘩啦的,根本就停不下來了。
陸子儀此刻只覺得自己的臉在向外界打開大門,吸引著自己臉上的淚。
“林溫吟!我害怕!啊——”
“爺爺怎么還不回來?”
“這都什么病??!嗚嗚嗚~”
陸子儀嚎啕著,身體溫度都降了好多。林溫吟一個不小心碰到了陸子儀的手,秒彈開,驚訝著看著陸子儀,眼睛都不聽使喚,胡亂轉著。
場面一度混亂。陸子儀的哭聲差點把林溫吟給嗆沒,她就鬧,鬧了這里,又鬧鬧那里,沒個消停的。
“爺爺啊,您再不回來我就先沒了!這病怎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