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
忘川不敢往深處想,難不成都是那個與自己喝天說地的龍九出賣了自己。
他難道知道自己會告訴思晴竹,而思晴竹為了她父親也一定會走出去。
思晴竹雖長鞭了得,可畢竟還是差些火候。
“難道,他也為了吳宇的半數家產,而出賣我嗎?”
忘川嘴中喃喃道。
他雖是這樣想,但他的心底還是相信龍九的,畢竟那是他如今唯一的朋友。
那人帶著忘川行走在竹林之中,那人走起路來,雙腿有些打顫,天色已晚,微風吹來,誰能不感一絲寒意呢!
突然那人一個翻滾,消失在忘川的眼前,忘川剛抬頭,一張大網撲來,趕忙向上一躍,手中劍舞動起來,那網被刺出一個大洞,忘川一腳踢在竹木上,竹木彎曲,他已經到了竹尖。
月光下手握長劍,長發飄飄,竹林中幾個黑衣人出現。
他們也立在竹尖上,像輕盈的小鳥。
手中揮舞著用繩索栓住的回旋鏢,有四個刀劍,在空中不停旋轉,那幾人似乎要朝天上飛去那般。
“去!”
幾個黑人齊呼一聲,手中的回旋鏢朝忘川刺來。
忘川望著朝四面八方而來的回旋鏢,腳下一跌,朝竹木下方而去,那回旋鏢所過之處,竹木齊刷刷的被齊口而斷。
忘川不由的驚呼。
“真快!”
隨即那幾人手中的繩子一收,那回旋鏢又回到了那幾人身邊。
忘川朝竹林外躍去,此地竹木太多,他放不開手腳。
那幾人在身后緊追不舍,到一片空地時,忘川停住了腳步,在他的身前站著很多人。
而思晴竹居然被捆綁著,一個華服的中年男子說道。
“放下劍!”
隨即一把大刀架在思晴竹的脖子之上。
思晴竹充滿笑容的看著忘川,忘川也是一臉笑意,身后的回旋鏢還在空中旋轉著發出陣陣破風之聲。
忘川就要放下手中的劍,思晴竹搖著頭道。
“不要!”
回想起與思晴竹的美好時光,忘川不由的笑了。
那華服男子突然道。
“侄女,你別讓我為難啊!”
話語雖然簡單,但有著很多意思,眼前的華服男子就是吳雨的父親吳宇。
“反正我爹都死了,你何必再叫侄女呢!”
思晴川閉上雙眼淚水流出,淚水從刀尖滑落,月光下的她不再是那么冷艷,而是個弱女子。
原來吳雨死后不久,吳宇便對思嚴懷恨在心,后來吳宇更是得寸進尺,向思嚴索要了大量錢財,后更是買通思嚴的下人,給思嚴吃了慢性毒藥,最后死在家中,他還以兄弟之名前去吊唁,最后作出更加恥之事,在思嚴的靈前,強暴了他的妻子。
更是將思中小院收在名下,對外美約其名,為了保護思嚴留下的一切,其實就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吳宇并沒有太多表情變化,而是微笑著說道。
“侄女,何出此言,我與你父親多年的兄弟,他的死我也很難受。”
思晴竹朝吳宇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吳宇反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忘川大叫一聲。
“思思!”
提著劍就要朝吳宇撲來。
吳宇見狀大聲道。
“你再上前一步,我便要他死!”
隨即那刀離思晴竹的脖子更近了幾分。
“你!”
忘川只能停下腳步對吳宇道。
“怎樣?你才肯放了她?”
吳宇聞言大笑道。
“只要你死我便放了她!”
忘川聞言舉起手中的劍對著脖子道。
“只要你放了她,我便死!”
聞言思晴竹眼中閃出一絲驚慌,她知道忘川說一不二,于是趕忙說道。
“忘了我,好好活著!”
忘川的手愣在哪里,看著思晴竹,這一刻他落淚了,但有些淚水在有些時候它就是不值錢。
“思思!”
見忘川遲遲不動手,吳宇大聲道。
“你還不動手?是想看著她死嗎?”
忘川聞言,手中的劍握得更緊了。
“忘川,我愛你!”
思晴竹大喊一聲,下一秒雪白的脖子在哪大刀上滑過,鮮血瞬間燃紅哪柄大刀。
吳宇見狀心里一驚,忘川淚水橫飛,大叫一聲。
“思思!”
淚水橫飛,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殺意四放,吳宇不由得有些一冷。
“上!”
手臂一揮,一群人朝忘川殺來,忘川此刻似乎忘了一切,連握劍的手都有些顫抖,目光緊盯地上的思晴竹,思晴竹嘴角流著血。
有時候,無招勝有招,十七劍劍光閃爍,這十多年前叱咤江湖的劍法,如今如同惡魔一樣,一個個的人倒在劍下,卻完全看不清那劍是如何刺來。
身后的回旋鏢朝忘川而來,忘川沒有躲,那回旋鏢居然近不了忘川的身影。
此刻的忘川心如死灰,撕心裂肺,沒有受到一點攻擊,卻一口鮮血噴出。
身下的尸體已經堆積起來,那吳宇見到這一幕,宛如見到來自地獄的惡魔,不由得心頭一慌,居然帶著幾人跑了。
人到末路終有路,忘川的體力漸漸不支,但還剩下二十來人,這時忘川的劍法有些亂了,后背被一根棍子狠狠打到一下,從堆滿尸體的地方飛了出去,劍直直的插在地上左右搖擺又直直的立在哪里像人的脊柱那般。
而忘川剛好落在離思晴竹不遠處。
思晴竹的眼神看向忘川,此刻她還有一絲尚存,她的玉手緩緩向忘川伸了過來。
忘川也伸了出去,二人僅僅只有兩步的路程,卻又十分遙遠,忘川的淚水迷離了雙眼。
思晴竹似乎想要說點什么,卻沒有說出口,一顆淚水從左眼滑到右眼,雙眼盯著忘川,那顆淚水又從右眼落出。
那伸出的雙手又直直落了去,垂在地上,而思晴竹的家里居然露出笑容,那笑容凝固在哪里。
像是剛剛綻放的曇花,剩下的二十來人站在那里誰都沒有動,他們不是不敢動,而是覺得此刻的月光都十分的冷,唯有眼前的二人有些溫暖。
“走吧!他應該也活不長了!”
不知道誰說了這么一句話,其他人都是愧疚的搖著頭。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忘川一口鮮血噴出,手已經握住了思晴竹的手,但是他們的手雖然握在了一起,卻又越來越遠。
忘川不由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最大的傷是情傷,最痛的是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