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喃喃道,不自覺想站起來,冰言拉住她的手,“落公主,鎮定。”
余落看向冰言,眼神有些氣憤,“那是我的長靈。”
“我知道,先看看。”冰言壓低了聲音。
余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沒想到長靈竟然在黑市,她又想起那場戰斗。
楚柯不明所以,“這是什么?不就是一個戒指嗎?”
冰言再次示意楚柯閉嘴,楚柯乖乖坐好。
檀木盒中裝的是一枚通體銀白,正中嵌著一顆淺粉色靈石,內側篆刻著繁密符文的指環。
黑衣女郎笑道:“想必在座許多人都認出了這是神界落公主藍余落的靈器,長靈。長靈是上古神器,由神界女王贈予落公主,可變化作長鞭與長劍。二十五年前落公主不慎遺失此物,輾轉到主上手中。起拍價,一萬兩黃金。”
余落雙拳攥緊。
“你們膽子可真大,公然拍賣落公主的東西,就不怕女王陛下和時空神尋上門來嗎?”
“就是,你們敢賣我們還不敢買呢!”
“落公主現下就在人間,之前還有人見過她,一如既往的剽悍,你不怕她端了黑市!”
……
臺下的人七嘴八舌開始大聲討論。
黑衣女郎冷冷一笑,“不管是誰的東西,到了主上手上,那就是主上的。哪怕落公主本尊在這,也得出錢買。”
豈有此理!
她藍余落的東西,豈容他們染指,隨意買賣!
余落怒火中燒,還沒討個說法,盒中的長靈便受到感應直接飛向她,落到她手中,全場目瞪口呆。
糟了,她忘了長靈會隨她情緒而動,先前定是那檀木盒封住了它!
冰言伸一只手護在余落身前,眼神瞬間鋒利。
“沒想到落公主本尊當真在此,是我們有失遠迎了。”
黑衣女郎笑容滿面的向余落行了個屈膝禮。
事已至此,余落大方地站起來,將長靈戴在右手中指上。
冰言也隨余落而動,護在她身前的手沒有收回半分。
“這真的是落公主嗎?落公主怎么會來黑市?”
“長靈認主,她不是落公主還能是誰?”
“那她身邊那位豈不就是冰神顧冰言?他居然出來了?”
……
又是一陣討論聲。
余落示意冰言收手,冰言照辦。
余落道:“你們主上費盡心思引我來拍賣會,其真正目的應該不只是讓長靈回到我手上揭穿我的身份吧?讓他出來。”
黑衣女郎笑道:“落公主誤會了,哪有什么真實目的,主上只是想出手幾件收藏品罷了。倒是您讓人大開眼界,沒想到堂堂神界公主也會來黑市這種地方,一直護著您的那位公子就是進財童的買家吧。”
“欸,對啊,以神界公生之尊來黑市這種地方,真是稀奇。”
“落公主旁邊那位肯定是冰神,冰神一向聽落公主的,他買進財童肯定是落公主的意思。”
“沒想到落公主會買進財童這種邪物,真是荒唐。”
“何止荒唐,簡直就是敗壞神界王室的名聲。”
……
原來如此,聽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討論,余落明白了黑市主人的意圖,借這場見不得光的拍賣會來敗壞她的名聲。
余落還沒說什么楚柯就忍不住站起來打抱不平,指著那群看客罵道:“我呸!你們說什么呢!什么荒唐什么敗壞名聲!說得跟自己有多高潔一樣,你們不也坐在這里嗎!怎么,你們買邪物就天經地義,她買就該天打雷劈嗎?花你們錢了!在座的有幾個敢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指不定還有什么自詡清高的神仙坐在這呢!”
看客們頓時啞口無言。
楚柯總算是說了一回人話。
余落面不改色,“既然你們主上不出來,那本公主就不奉陪,我們走。”
“慢著。”臺上的黑衣女郎道,臉上的笑容透著陰狠,“公主要走也得把長靈留下,您還沒出錢呢。”
余落眸光一凜,“本公主拿走自己的東西,與你無關。”
黑衣女郎冷笑道:“我說過,不管是什么東西,到主上手里就是主上的。落公主若是不出錢就想將東西拿走,今天可不一定能出這扇門。”
語畢,整個場地四周出現了一批黑甲護衛。
楚柯慫了,立刻縮到余落和冰言身后。
冰言面色陰沉下來,左手已經握住了冰弓。
看來要打一場了。
余落拿出清平扇。
“等等。”
雙方劍拔弩張之時,戴著鯊魚面具的男子站起來道:“起拍價是一萬兩黃金吧,我買了。”
說罷,他寬袖一揮,臺上出現了十幾箱黃金。他轉向余落,“落公主,長靈我買了,送給您,您可以走了。”
從他衣著語氣來看余落就猜到他是誰了,再看他旁邊坐著的戴獵鷹面具的青衣男子,便更加確定。
收了清平扇,什么都沒說,余落帶著楚柯和還在警惕的冰言準備出去。
黑衣女郎沒讓人去攔,而是說:“進財童落公主不要嗎?一旦拍定,絕不反悔。”
冰言道:“稍后我的人會帶錢來取,進財童你交予他便可。”
說完,冰言手持冰弓同余落一起出哈哈館。
哈哈館外,楚柯后怕地說:“大神,咱們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吧,我害怕。”
余落兇道:“知道怕你還非要跟過來,下次你再這樣我打斷你的腿!”
楚柯被兇得縮了縮脖子閃到冰言身后,“老顧你管管她,她兇死了。”
“小心!”
冰言持弓搭箭,一支冰箭擦著余落的發絲刺向后方,直接擊散一團人形黑霧。然而,大霧四起,他們三個被圍在由一群黑霧兵組成的包圍圈中。
“鬼啊!”
楚柯一聲尖叫兩眼一翻直接倒在冰言身上,冰言不得不一手扶住他,持弓的左手一翻,冰弓便化成一把冰劍。
余落嫌棄地虛捶了楚柯一拳,一邊展開清平扇一邊對冰言說:“你保護好楚柯,這里交給我。”
還不等冰言回應,余落直接一揮扇,狂風襲去,一撥霧兵被掀散,另一撥霧兵又補上。余落以冰言為圓心不斷揮扇攻擊,可那些霧兵源源不斷根本打不完。
霧兵就是這樣,十分纏人。
冰言將冰劍刺在地上,地面瞬間結冰并不斷向四周蔓延,除他們三個,周圍的一切乃至霧都結成寒冰。
“裂。”
不輕不重的一個字,所有冰塊的頃刻崩裂。冰言一手將余落拉向自己,頭頂有屏障護著,從天上掉下來的冰屑才沒落在他們身上。
這一招果然管用,霧散了,霧兵也不見了。
余落看到又要起霧,他們還來不及攻擊,一條大又長還有點濕的東西將他們三個一卷。
咕咚咕咚咕咚三聲,他們落在了一個漆黑還散發著惡臭的地方。
“咦——這是什么!”
余落感覺自己從腰往下被埋在什么里頭,手一抓,發現是曬干的蚊蟲,頓時想吐。
“咕呱,噓,霧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