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干什么去了?現在才下來。”
明月掛梢頭,余落和冰言手牽著手出現在山下的餐廳的大堂里,楚柯翹著二郎腿坐在一處吊椅上問。
余落微微一笑,“隨便逛了逛。”
“哦~~”楚柯配合著呵呵兩聲,“難怪在你們房間里面都沒看到你們。”
冰言道:“我們去山下逛了逛,山下那條河的上游還有一座河神廟。”
“河神廟?”楚柯吃起西瓜,“你們沒事去那看什么?這里供奉的是哪個河神?”
“不認識。”余落也坐下,冰言將一盤切成小塊的西瓜端給余落,余落接過吃起來。
冰言道:“那里供奉的應該是這一帶居民自己立的神,并非神界的正神。那座廟看起來至少有一百年的歷史了。里面還很整潔,貢品都是新鮮的,應該常有人去。”
“你們去了河神廟?”
錢子謙突然從走廊里出現,表情驚愕,“你們應該沒亂碰什么東西吧?”
余落覺得好笑,“我們就進去看了眼,沒碰任何東西。”里面也沒什么神仙鬼怪的氣息。
錢子謙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都怪我沒跟你們說,這里以前因為那條河和背后的山與外界隔開,只能撐船,居民們全靠那條河過活。他們年年祭祀河神,祈禱不發水災,風調雨順,讓聽說還很有用。就算后來新政府給他們修了橋,他們還是年年祭祀河神。就那座河神廟,他們根本不讓外人進去,說什么怕打擾河神,外面還有人守著,你們是怎么進去的?”
余落和冰言對視一眼,他們當然是看到有人把守就隱身進去。
楚柯開始打岔,“別管他們怎么進去了,怎么回事啊怎么還沒開飯?”
錢子謙薅了把自己的頭發,“別提了,送食材的司機聯系不上了,我們現在正找其他人送食材呢。為了保證食材的新鮮,我們都是當天早上送中午要用的菜,下午送晚上要用的菜。按理說那個司機四點半就該到了,結果現在都八點了還聯系不上。”
楚柯搖搖頭,“我就知道你們這樣不行,以后萬一又出現這種突發情況,你要讓所有客人和我們一樣等這么久嗎?”
錢子謙也是焦慮,“知道了知道了,我會改進的。”
“千萬別把這弄得跟有霞村那個項目一樣,我哥可是投了錢的,別害我們賠了。”
“哎呀去去去,烏鴉嘴。”
……
好不容易把食材等來,吃完晚飯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楚柯提議去外面續攤辦個露天KTV,錢子謙連連搖頭。
“不行,都九點半了,你們趕緊上山休息吧,這三天晚上超過十點半就不要出門了。”錢子謙邊說邊把楚柯往門外推。
楚柯扒開錢子謙的手,“為什么?”
錢子謙道,“這三天情況特殊,那些村民每年這三天都要在晚上祭祀河神,不許外人出現,怕驚擾河神。當時能把合同簽下來也是因為我們答應了那些村民每年這三天會讓游客晚上超過十點半就不出門了。”
“那我們來這幾天有什么意思?你怎么不早說,你早說我們晚幾天再來嘛。”楚柯表情都帶了幾分抱怨。
錢子謙一愣,“我說了呀,我跟楚總說了啊,楚總他沒告訴你嗎?估計是他太忙,忘了。”
“你指望他一個大忙人告訴我這些,得了,回去打游戲。”
楚柯覺得沒意思,撇下錢子謙走在前頭。
余落挽著冰言的手走得不疾不徐,還可以看看天邊的月亮。
余越悶著聲快步超過他們。
回到竹屋,楚柯拉著余越冰言陪他打游戲,冰言本要拒絕,奈何楚柯態度強硬,冰言只能接過手機。
他們在客廳里玩,余落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泡完澡后穿著睡衣睡褲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看電影。
冰言沒過多久就進來了,余落問:“游戲打完了?”
冰言道:“我沒玩過,不會玩,時王子嫌棄我拖后腿,不讓我玩了。”
余落笑道:“游戲也沒什么好玩的,你來陪我看電影吧。”
“好,那我先去洗澡。”
冰言說完就要進浴室,余落叫住他,“洗什么澡啊,你神身不染凡間塵,實在不行用個清身咒。”
“落公主言之有理。”冰言微微一笑,使了個清身咒,坐在余落身旁陪她一起看電影。
窗外竹聲濤濤,鳥啼陣陣。余落看到興起時還跟冰言討論劇情,冰言也認真地聽著。
到結局時,余落不由得感嘆一聲,“這位公主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責任啊,離開這座城市,他們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我相信如果落公主是這位公主,你也會這樣選擇。”冰言說道。
余落一只手搭在冰言肩上,拉進與冰言的距離,盯著他的眼睛,“沒錯,若果我是她,處在她的狀況下,我也會做出和她一樣的選擇。冰言,你是不是怕以后我會選擇自己作為神界公主的責任而放棄你?放心吧,你的身份跟我作為神界公主的身份有沒有沖突。萬一真有那么一天,你愿意當我的秘密情人嗎?”
冰言臉紅了些,點了下頭。
余落輕輕撫摸冰言的臉頰,聲音溫柔,“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留在我身邊。”
冰言喉結一動。
余落笑了,起身關了電腦,“睡覺吧。”
冰言很麻利地去打開衣柜。
“你做什么?”余落坐在床上看到冰言抱出了一床被子。
冰言抱著被子就要往地上鋪,“我讓服務員給我拿了一床被子,落公主,我睡地上就行了。”
余落一招手,冰言懷里的被子就飛到她身邊,“睡地上做什么?這床這么大夠我們睡了。我們以前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再說了。”余落笑容燦爛,“你現在是我男朋友,別說睡在一張床上,就算……”
“落公主。”冰言及時打斷余落的話,耳朵通紅,“我睡在床上就是了,我還是蓋這床被子。”
余落目的達成,拉過自己蓋的那床被子,給冰言留出位子。
冰言又那了條搭在一旁竹椅上的毯子將它筆直地擺在床中間,在他們之間劃出一條線。
“落公主你放心,我不會約過這條線的,晚安。”
冰言說完立刻鉆進被子背對著余落。
余落被這一番操作整懵了一下,不禁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