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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圜土疑案死端理,鐵壁有疏辛芷離

陸曜實在是有些生氣,他差林聽前去打探辛芷的情況,沒成想林聽回來說辛芷還未等押回去,在半路上將看守人員打傷后跑了,現在還不知去向。

光天化日之下被天兵押送的嫌疑人就這樣跑了,陸曜連忙到武平那要問個前因后果,誰知武平反責怪起他來,道誰知一個雌鮫人能有這般大的力氣,前才讓大夫給解了毒,轉身就能將人砍傷跑了,看她的招數套路,想必是你給教的,若不是你教她這些,她又怎么跑的了,我這還沒來怪罪你,你倒來責問我了?

陸曜冷笑,我確實教了她些招數不假,但讓一群訓練多年的天兵連個半吊子的鮫人都看不住,我還是沒那個本事。

“還不是你們這么晚了還出來惹事,我手底下的人早已疲憊不堪,哪經得起這般折騰,”武平心虛地翻了個白眼,“現在他們能找的地方可都去找了。”

陸曜無意與其爭口舌之利,叮囑武平辛芷身份特殊,當務之急加大力度,要早日將人找到。武平說辛芷的力大著實不假,明康曾調侃辛芷,有這扛鼎拔山之力可是來王府做侍衛報恩的。辛芷搖搖頭:“孟真君說笑了,我不過看到有人要雇管事便來了,權是討口飯吃,還真沒注意是陸真君的家。”

陸曜也點點頭:“閣下多慮了,她與我只不過是一般的雇傭關系罷了。”

“那這樣就很沒意思了,你瞧那些戲文里都是英雄救了美人,美人回來報恩的嘛。”明康用扇子敲了敲手心。

“此言差矣,巡視禁地,移送案件,捉拿人犯,皆是陸某分內之事,若要報恩,也該是參軍入伍,報讓陸某奉職的天庭。”此言一出,明康不禁蹙額,好在此時二人已經走遠,辛芷沒能聽見這叫人哭笑不得的對話。

氣歸氣,復職上天的第一日不可怠慢,陸曜將衣冠帶履穿戴妥當,時辰一到就捏了個訣扶搖而上入了北天門。

卻說陸曜騰云駕霧而來,殿中早有一位女子恭候多時,那女子臉似玉盆,挽一個驚鵠髻,模樣煞是可愛,若非那一身胭脂紅的盔甲穿在身上,怕是會被人當作尋常人家的小娃娃,其實她乃是獻惠元君座下的徒兒,陸曜的師侄,喚作玉瓊仙子。陸曜記得上一次回神殿,還是為了端理的那樁案子。

當年他在玚州時初次聽到端理神君嚴刑逼供將人犯打死時,只當那是謠言,雖說審問時可對人犯用刑,但端理這個師弟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燥是燥了些,到底是個善良的孩子,哪怕是氣的將自己家砸了也不舍得動手打犯人。

陸曜命人去打聽,誰知傳來的卻是端理在天牢中引劍自刎的消息。

端理除三位同門外無他親友,陸曜、成桓、獻惠決心查明此事,陸曜不顧當時自己風口浪尖的處境,一陣風飛回了神殿,會見當時偵辦此案的武平真君。

據證人口供,端理是在審問死者的過程中與死者發生口角,于是一腳踢在死者的胸口,致其心疾發作而死,欲逃離現場卻被現場的獄卒攔下。端理辯稱自己是在審訊過程中出去了一趟,回來后發現死者死亡,問獄卒發生何事,在場獄卒卻異口同聲指責自己殺了人。

陸曜看過爰書,覺得疑點有三:一是死者是在胸口被踢中后心疾發作而死,胸口也有相應的瘀傷,而衣服上卻并未發現鞋印,據說是端理在行兇后為掩蓋罪行擦去,為何端理能在總目睽睽之下將鞋印處理的如此干凈,之后卻又惶惶而逃。二是端理提到當日在天牢中見過他的共有獄卒十五人,其中三位在現場的獄卒均指認端理行兇殺人,六人稱未見過端理,四人自案發后下落不明,端理在現場便被捉拿,絕無可能對那四位遠處的獄卒動手,他們的失蹤不知是否另有隱情。三是死者仇家親友甚至是他自己都不知他有心疾,排查現場的各個入口,無人可秘密潛入,而那些指證端理殺人的獄卒的證詞細節處處對應一時難以找出漏洞,如果說兇手另有其人,誰會費心在天牢里用這種方式殺人構陷?

最后此案隨著端理的死成了懸案,死者親眷卻不肯善罷甘休,成日跑來殿門口鬧事,死者的妻子抹著淚花哭訴著他打我是我的家事與你們何干誰叫讓你們拿他去將他打死的……

最后還是獻惠元君的姨父,那死者的兄長的好友出面,方平息了這場鬧劇。若說還有什么沒想到的,就是那死者的兄長接受了天庭的招安,一路高升成了丹霄天君。

玉瓊上前迎接了師伯,一同進了神殿。因為在此當值的神仙事多人少還要到處跑,偌大的神殿顯得空蕩蕩的,玉瓊扳著指頭跟陸曜算:“成桓師伯率天兵過銀河平叛了,師父下凡歷練去,武平真君奉職下凡備戰魔寇,彌生神君下凡除妖,現在就剩我了,師伯要是再不來,我怕是要被殿里事務累死了。”

“還真是辛苦你了,”陸曜笑著摸摸玉瓊的頭,“驪王現在都到天河邊上了?”

玉瓊點點頭:“驪王是打著清君側的名義謀反的,一路自驪州出發由部下帶領勾結魔族被師伯攔了,一路由他帶領直接上天庭,在天河邊上被成桓師伯攔下了,陛下還說家丑不可外揚,越快解決越好。”

好一個越快解決越好,真武神殿里的人大多都給調了出去,把剩下的人給忙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挨到休沐,陸曜還要翻出凡間這些年的新法來了解。

不知為何自上次受傷以來,陸曜的精神便不大好,看著書人就開始犯困,眼見著一張老臉就要砸在書上,卻聽見書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陸曜猛地抬頭睜開雙目,瞧見來人是陸承蕭,又瞇了回去。

承蕭走近了瞧出陸曜在打瞌睡,嬌嗔道:“我原以為你休沐也不忘公務來著,誰知是在偷睡!”

“都說了是休沐,我即便是睡了也是光明正大地睡,”陸曜搖搖頭,“你今日何故來此?”

“來找你談天的,最近我聽人爭論一幢案子,頗為有趣。”

“你且詳細說來。”

“就是那個水落村殺人案,一群妖怪因為欠債不還去欺負一個老婦人,后來被另一個妖怪捅傷了的那樁。”

聽陸承蕭這么一說陸曜倒是有些印象,是不久前彌生神君判的。在水落村有群妖怪平日里橫行霸市,手里有幾個小錢,時不時的放出去收取高額利息,若有人一時還不上的,他們便動用私刑上門討賬。

后來有位老婦人借了錢許久沒換上,那群人就到她家中攪了個天翻地覆,也沒要到錢,那婦人有個養子,在目睹那群妖的無恥行徑后沖上去捅了他們幾刀,幾妖當場受傷其中一妖在送至醫館后治療無效死亡。

“好像想起來了,那有何不解?”

“我聽他們說,那群妖怪作惡犯法在先,那個養子不過是為了保護母親,才出手傷的人,按律應當無罪才是。”

“據爰書所述,那養子是在那些妖作惡之后,轉身離開時,才持刀刺傷了他們,徒傷人而無防衛之效,反而還被定位是對那些妖的蓄意報復。”

“我也記得是這樣的,”承蕭吃驚地瞪大了雙目,“可他們偏就不信,非說報上說的,那養子是當時為了保護母親與惡霸大戰三百回合,最終一擊致命,實乃俠之大者云云。”

“想必是受了那些小報的誤導罷。”

“瞧你說的,難道因為小報不是邸報,就這般不可信?”承蕭不滿。

“此言差矣,小報雖說非邸報,倒也未必都是假的,本也是大家借以知三界事的方式之一,要怪就怪那些為引人注意不擇手段的,故意寫些聳人聽聞的消息出來,或故意說話說一截兒,混淆黑白扭曲事實引百姓誤會,將那些說實話的給藏了,給了有錢有權者以文亂法之機。”陸曜搖頭。

卻說天河之外,驪王營帳中,驪王通過寶鏡指責千里之外的圣壽真人:“你這哪里是求我的同意,人都已經出來了,現在再來個先斬后奏,我還能讓你再給他停一回職再做掉不成。”

“臣惶恐。”

“好了,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只不過我擔心,撬走陸承言的事在,陸曜未必愿意與我們合作。”

“不必他愿意,他將來未必能再見到陸承言,只需要現在他知道他只有這條路可走即可。殿下不必擔心。”

驪王不悅倒不是因為圣壽擅自做主,而是因為進展的完全沒有他想象中的順利。成桓這個小子也敢攔他,他當初和穆國公征戰九州時成桓還沒出生呢。

驪王聽著成桓那滿口忠君報國的話就覺得可笑,想當初他也是玉帝讓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壞事做了一筐惡名背了一摞,還是比不過幾個油嘴滑舌佞臣在玉帝面前賣的乖,為玉帝打下了半壁神州,使玉帝得以被推舉為玉帝,抵住了魔寇的兩次入侵,到頭來卻在幾百年后得到了一道說他恃寵驕縱言行惡劣的圣旨要收回他的兵權。

起初接到圣旨時他跪在原地愣了好一陣,直到那送旨的仙使離開時,門口的一個路人看出了他的失勢,說了一句干得好,他才如夢初醒,猛地站起來,將手中圣旨丟出去砸在仙使背上,拿起了一旁的弓箭,那仙使一回頭,正好被一支箭貫穿了咽喉,緊接著第二支箭又射死那個路人。

待連殺二人之后,驪王過了許久才冷靜下來,叫人處理了尸體,統一全府口徑糊弄了過去。事后驪王仔細想想覺得玉帝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起了謀逆之心,以清點整頓為名拖延時間,先低調行事,暗中籌備物資,聯合舊友圣壽為朝中內應,定下一條里應外合之計,挑唆陸承言起二心,本欲來個釜底抽薪,誰知時運不濟,到頭來被人截在天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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