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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巴士底酒吧

“天已經(jīng)快黑了,你還要到處亂跑?而且還傷成這樣?”

“我要去給伊莎貝拉她們送晚餐,慰問一下,同時去表達(dá)一下歉意。”

王金豆舉起一口小鍋,卡拉漢先生狐疑地掀開鍋蓋,先是一團(tuán)熱氣席卷而來,然后一股濃郁的肉香充斥了他的口鼻。

“番茄土豆燉牛腩,怎么樣,香吧?要不你先來上兩口?”王金豆得意的笑著。

面對如此佳肴,卡拉漢先生一點食欲都沒有,且不說長年累月的胃病致使他晚上幾乎毫無食欲,但就這燉湯的原料錢就讓卡拉漢肉疼不已,他搖頭“嘖嘖嘖”了幾聲,問道,

“你這鍋肉可花了不少錢吧?”

“這個嘛……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哎呦哎呦,華人勤儉持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你怎么就沒有呢?整一個敗家子,我的錢吶……”

“他不是還給了你一塊金子嘛,別這么小氣嘛卡拉漢先生。”

“不小氣?”卡拉漢先生一吹胡子,瞪眼道,“如果我不小氣,當(dāng)年就已經(jīng)餓死了!你也被餓死了!”

“那我都做出來了,不送出去不就浪費了嘛。”

卡拉漢哪能不懂人情世故的道理?他只是心疼這錢罷了。反復(fù)思考了良久,他最終放棄道,“算了算了,趕緊送去吧!千萬要跟他說這一鍋有多貴!”

王金豆應(yīng)下,轉(zhuǎn)身要走,卡拉漢先生又叫停了他,

“等會!”

“怎么了?”

“現(xiàn)在城里還是不安全,天色又晚,再說上次……我跟你一起去。”

害,這老頭!王金豆心里一暖,應(yīng)了下來。

“再等會!”

“又怎么了?”

“給我拿個勺子,我先嘗一口……”

“……喏,給你。”

“嘶溜嘶溜~嗨呀,這喝湯,多是一件美事兒啊~這一口下去,得要多少錢吶……”

在王金豆的極力阻止無效下,卡拉漢先生又多“淺嘗”了幾口,然后依依不舍地看著王金豆把小鍋端走,二人整理了一番,然后向巴士底酒吧走去。

王金豆并沒有帶著自己的挎包,因為卡拉漢先生拿了把破舊雙管獵槍斜背在肩上,如果忽略那打滿補(bǔ)丁單位牛仔褲和夾克,倒還真有幾分老牛仔的味道。

“聽說那殺人犯只殺老頭,怎么,你害怕了?”王金豆問道。

卡拉漢先生背著槍說,“所以我才帶了這把獵槍,跟我來,我知道有一條近道,很僻靜,但也很快。”

王金豆驚道,“但是外面有很危險的殺人犯欸!”

卡拉漢先生點頭重復(fù)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帶了這把獵槍。”

正是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天還沒完全暗下來,晚上的霧氣還重,在狹小的空間里氤氳起來。所以在蛇形小巷里,王金豆幾乎看不太清稍微遠(yuǎn)一點的路,只能跟在卡拉漢先生身后摸索著前進(jìn)。

“話說,那個芬利家的小子呢?他不應(yīng)該和你們一起嗎?”

“不,他自己扔下我們跑了。”王金豆在說話的時候不住地回頭觀察著四周,他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們。

“卡拉漢先生,我們什么時候能到啊?我不太喜歡現(xiàn)在這樣。”

卡拉漢先生安撫道,“啊?有人嗎?不要緊小子,我還拿著獵槍呢!誰要是出現(xiàn),我就要像這樣瞄準(zhǔn)他的腦袋!”說著他便舉起槍做了個自以為很瀟灑的動作。

但愿如此吧!王金豆緊張的弦稍微放松了一點,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巷子的深處,有兩雙眼睛在一直盯著他們。

卡拉漢先生大步流星,王金豆左顧右盼提心吊膽,二人有驚無險地穿過了復(fù)雜的小巷,最終相安無事地到達(dá)了終點——巴士底酒吧。

此時外面街上稍顯冷清,只是零散有幾個著急回家的加班工人來回走動,路過這里時總要裝作不在意似的瞥一眼屋里的情況,只需一眼便可以記住那些觥籌交錯、載歌載舞的影子們,然后心情復(fù)雜的嘆一口氣,返回到自己的路上。

站在門外,里面?zhèn)鱽須g快的鋼琴小調(diào)與男男女女此起彼伏的驚聲尖笑聲,這讓卡拉漢先生有些煩躁,嘴里嘟囔著,“這哪是酒吧,簡直是女支院!”

王金豆聽到了卡拉漢的吐槽,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很反感這樣嗎?但是這樣能賺很多錢欸!”

“掙再多我也不這么干!”卡拉漢先生義正言辭的說道,“所謂酒吧,就是休息站,是在一天的勞累后倚在吧臺小憩一杯,幾個朋友分享著工作的煩心事,然后相互鼓勵迎接明天。而這個?哼!只怕那些老爺們攢了一天的勁兒全用在這時候了……哎,進(jìn)去的時候少到處亂看,小心她們把你生吞了去!”

要不是卡拉漢先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一個婀娜的身影,哈喇子都快淌地上了,王金豆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這老頭分明是眼饞了。

“切~漂亮話誰不會說?也就是我現(xiàn)在還沒那個條件,你放十年以后,我高低讓她們見識見識什么叫中華滾地龍!”

“啪!”的一聲,卡拉漢一巴掌拍王金豆腦門兒上,“臭小子哪學(xué)的這些葷話?肯定是那個賊眉鼠眼的白毛土匪!長得和只獵狐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

與此同時,在遙遠(yuǎn)的西部,某位坐在篝火旁的馬修斯先生一連幾個噴嚏,“阿嚏!阿~嚏!什么玩意兒!受涼了?貝茜!幫我拿塊毯子來!”

……

回到王金豆這邊,二人正要推開大門,身后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疾速向這邊趕來。王金豆聽力靈敏,迅速轉(zhuǎn)過身來,一口小鍋架在面前提防,嘴里讓卡拉漢先生趕緊子彈上膛。

“有人來了!回頭!”

卡拉漢先生連忙舉起雙管獵槍,枯槁的手指從口袋里掏出兩顆霰彈槍子彈填裝了起來。整套動作雖然不快,但也十分流暢,在未知危險來臨之前完成了裝填。

“誰在哪?快出來!”

“別!別開槍!”那人舉起雙手從暗處走來,王金豆聽這人聲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認(rèn)了出來:原來是“鮑”吉恩?芬利的父親,大芬利,詹姆斯·芬利。而在大芬利身后悄悄探出腦子的小孩,分明就是吉恩。

父子倆依然分別穿著一身白色西服,大芬利依然是大腹便便的樣子,吉恩則少了些飛揚(yáng)跋扈,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伙計,放輕松,我們也是來找穆勒先生的!”大芬利解釋到,“他們想明天一早就出發(fā)!今晚叫我們是來商討事宜的!”

卡拉漢先生慢慢放下了槍,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王金豆,接著說道,“那我想我們要一起進(jìn)門了。”

王金豆低聲附在吉恩耳邊說道,“你拋下她走了,怎么還敢過來?哦,我懂了,你父親還不知道是吧?”

吉恩臉色一陣陰沉,并沒有說話。

大門推開,喧鬧的屋內(nèi)安靜了一瞬間,尋歡作樂的人們不約而同打量著新來的奇怪組合,然后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自己的派對。歡快的鋼琴小曲繼續(xù)彈奏,幾人也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目標(biāo)。

四人往里面走了走,接著就有落單的小姐們圍了過來,而她們的主要目標(biāo)就放在了芬利父子身上。

“今晚想找個伴嗎,先生?”

“我已經(jīng)醉了,但是還想和你再來一杯。”

“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樣子~”

“小少爺,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姐姐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被一對對雪白所簇?fù)恚词故谴蠓依@種花叢老手也有些招架不住,滿頭大汗挨個說著“你好,你好”拽著不知所措的吉恩逃離了溫柔鄉(xiāng)。

而一旁穿著有些寒酸的卡拉漢和王金豆就沒這待遇了,卡拉漢先生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地感嘆了一聲,拉著王金豆上了二樓。

二樓的空間要更小一點,氛圍也沒一樓那么喧鬧,唱片機(jī)播放著舒緩優(yōu)雅的音樂,穆勒先生正端坐在一側(cè)的沙發(fā)上,靜候著他們的到來。

注意到了最先上來的竟是王金豆,穆勒嘖嘖嘴,強(qiáng)忍住了揪住他暴打一頓的念頭。

就是因為這個小子!公主殿下才會屢次陷入險境!他如是想到,卻也沒忽略王金豆也是個小孩,但自己就像是自然反應(yīng)一般,本能地排斥著王金豆。

“你!你過來干嘛!”

卡拉漢先生接著說道,“干嘛對一個小孩這么大敵意呢?老兄,我們是來專門送晚餐來的。”

王金豆舉起小鍋,“啊對對對!這是我們店的招牌菜!”

多年養(yǎng)成的底蘊(yùn)和涵養(yǎng)讓穆勒忍住了沖動,這這時他又看到了隨后趕來的芬利父子,調(diào)整語氣對著卡拉漢先生說,“你們可以回去了,我們還有事要談。”

“等等,伊莎貝拉怎么樣了?我想去看看她。”

穆勒先生斬釘截鐵地拒絕道,“我看還是免了吧!公主殿下才從診所回來,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還有,你應(yīng)該叫她公主殿下!”

“可是……”

卡拉漢勸說道,“好了小子,他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沒必要這樣做。”說完,就輕推著王金豆的后背就要帶他下去。

“起碼,請收下這個!”王金豆轉(zhuǎn)過身來,把小鍋遞到茶幾上,“希望你們一切順利。”

說完,王金豆和卡拉漢先生走下了樓梯。

穆勒不耐煩地?fù)]揮手,開始和大芬利交談起來。

“穆勒先生,我——”

“不要緊,芬利先生,貴公子和公主殿下的誤會,我已經(jīng)知道了,公主殿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

大芬利腦袋一片空白,“嗯?什么誤會?”

“哦?”穆勒一聽這話正要發(fā)作,但又觀察著大芬利的神情不像是說謊,又強(qiáng)把怒火壓下去,“這么說,您是不清楚,貴公子在面臨危險時置公主于不顧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把大芬利震了個外焦里嫩,機(jī)智如他,已經(jīng)猜到了自己兒子,大概是沒給自己交代清楚全部,這使他一路上排練的應(yīng)對對話全部作廢。

在萊莫恩州接的第一個大活,居然因為這個原因要中途作廢,一想到這,氣不打一處來的大芬利沖著臉色蒼白的吉恩,掄圓了胳膊一個耳光扇得吉恩原地轉(zhuǎn)圈,嘴里大罵道,

“廢物!和你那個沒用的媽一樣!只會壞我的好事!該死的雜種!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兒子!”

吉恩腦海里頓時空白一片,耳朵什么都聽不到,只有不停地“嗡嗡”聲。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招來了有些人的注意,感到事態(tài)有些失控,穆勒輕咳了兩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咳咳,芬利先生,管教孩子可以回家管嘛,況且,我又沒說什么別的……”

“那……你看……我們的生意……”圍觀的人逐漸散開,大芬利窘迫地搓了搓手,全無了剛剛打親生兒子的氣勢。

穆勒挺直著背,緩緩說道,“一切照舊。貴公子只是個孩子,當(dāng)時的情況又緊急,公主已經(jīng)不是很在意了。不過我要跟您商量一下明天具體的情況……”

大芬利大喜過望,喜悅的表情溢于言表,連連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

一旁從地上爬起來的吉恩也終于松了口氣,碰了碰發(fā)腫的臉頰,一臉怨恨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臭東西!滾開!等等,先過來道個歉,嗯,行啦,趕緊滾吧!我還有事要聊!”大芬利又是一腳踢到吉恩腿窩處,吉恩噗通一下跪了下來,膝蓋毫無緩沖的與地板碰撞,吉恩甚至忘記了叫疼。他臉平行著地板,緩了一會,然后嘴里嘟囔一句“抱歉”后起身速速離開,仿佛多呆一秒都是對自己的煎熬。

我怎么會找這種人來負(fù)責(zé)公主的安全呢?看著大芬利諂媚的笑容,穆勒無法想象,這種小丑居然對自己的孩子下如此重手,這樣品行不端的人來負(fù)責(zé)公主的安保,簡直是對皇室的不敬!

沒辦法,情況緊急,這城里唯一能用的也就是他了,別的要么請不起,要么看不上,價格合適且水平不差的公司也就這一家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

到了安尼斯堡,一定要找一個涉獵廣泛、勢力大且靠譜的老板,聽說有個叫康沃爾的,有空要去結(jié)交一下,穆勒如是想到。

二人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吉恩就下了樓,見到了還在等待的王金豆二人。

王金豆慵懶地躺在角落的一個沙發(fā)上,捧著從吧臺上順來的堅果,不停地往嘴里送,盯著眼前的花天酒地,默默地感嘆著萬惡的資本主義。卡拉漢先生則勾搭上了一位體態(tài)豐滿的美女,正用他那不知從哪聽來的顏色笑話逗得對方花枝亂顫,臉上也堆滿了充滿褶子的笑容。

感嘆卡拉漢寶刀不老的同時,王金豆也注意到了吉恩發(fā)腫的臉,不禁小聲驚呼道,

“我的天吶!你被揍的真慘!啊對了,那口小鍋送給伊莎貝拉了嗎?”

吉恩整整衣服,揚(yáng)起下巴,故作姿態(tài)地說道,“他和我爸爸在談?wù)摯笫拢瑳]人關(guān)心你的破鍋。”

在上面受委屈,擱這找我撒氣呢?聽出來吉恩夾槍帶炮的口氣,王金豆可不慣著他這個毛病,接著跟卡拉漢說,“咱們走吧。”

“慢著!”吉恩叫住了王金豆,聲音略帶哭腔委屈地說道,“聽說你廚藝很好。”

“對啊,怎么了?”王金豆看著吉恩別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別笑!”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吉恩臉漲得通紅,大聲嚷嚷著,試圖通過聲音掩飾自己剛剛的窘態(tài),“你!去給我做些好吃的!我給你錢!很多錢!走!現(xiàn)在就走!”

“好好好,”王金豆懶洋洋的說道,“我可說好,不好吃的話可別哭著賴賬啊。”

“我才不會呢!快!走!”

“那你父親——”

吉恩尖著嗓子喊道,拼命挽回自己的自尊,“別管他!我們走!我說過!我給你錢!別問了!”

王金豆退步道,“好吧好吧,我們現(xiàn)在就走,對嗎,卡拉漢先生?”

卡拉漢先生從酒保那里拿回了槍,對王金豆說道,“沒問題,但是你要跟他說好,這一路危險,我們可不會保證他的安全。”

“我不需要!”吉恩氣呼呼地推開酒吧的大門,徑直走了出去,王金豆接著跟了出去,卡拉漢先生則沖著那位體態(tài)豐滿的小姐眨了眨眼,博得美人一笑后也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春風(fēng)得意的卡拉漢先生,王金豆打趣道,“寶刀不老啊先生,你還可以啊!”

出了門的卡拉漢先生瞬間臉色一變,一副無法相信的樣子,“什么嘛,就那么個婆娘,居然要老子50刀!她的**上是鑲了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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