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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金豆無罪,懷璧其罪

“嗯…我的牌是同花順?!?

“怎么可能!他的牌怎么可能這么好?”

“這都連著10局了!他居然連贏了10局!”

“有問題!他一定出千了!對!一定是!”

出乎意外的,王金豆延續(xù)了之前的好手氣,不管怎樣,牌就是比其他人稍微好一點點。

這把本來打算出來放松娛樂的三個白人搞得郁悶至極,領頭的那個甚至直接跳過了一把,站在王金豆身后看牌,結果沒有發(fā)現任何端倪。

多米一副“我就說吧”的表情,同時也略帶不滿地提醒道,“在我這里,不會有那種老千的手段!”

領頭的白人明顯還想說些什么,卻被身邊的同伴一把拉住,朝他耳邊說了幾句,領頭白人一點頭,三人一起趕緊離開了地下室。

“真是千鈞一發(fā)!”多米摸了一把冷汗,“這些人是愛爾蘭人,還好他們沒有沖動,最近局勢挺緊張的。”

何西阿讓亞瑟守在樓梯口處,提防著外面的動靜。自己則是笑吟吟地走到多米面前,指著黑板問道,“話說回來,這小子應該已經贏了13局了吧!獎金呢?”

有個屁的獎金!多米心里想道,臉上也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哈哈,您看,是這樣…我們最近資金流動…哦對!通貨膨脹!出了問題…一時拿不出800多美金…”

何西阿一點頭,起身就要離開,“明白了,我這去警察局,找他們解決問題。”

“別別別!”多米把何西阿請回座位上,對著那個年輕人說,“沃利!去把那盒子拿來。”

不一會兒,沃利就拿了個破盒子走了過來。多米把盒子遞給何西阿,“這盒子是我從昆西?哈德森公園挖來的,里面有一塊金條?!?

昆西?哈德森公園?這不就是王金豆一直懷疑的父母的線索嗎?王金豆急忙湊過來,“我看看我看看!”

王金豆奪過盒子打開,發(fā)現里面空空如也。

“有第二層暗層!”多米補充到。

王金豆將信將疑的打開第二層,一條金光燦燦的金條就安然放在那里。

這就沒了?王金豆又檢查了一番,但第二層確確實實只有一根金條,再無其他什么東西。

不會就這樣吧?王金豆有些失落的想到。

何西阿雙手扶膝,低下身子安慰道,“沒關系的,我們還不能確定這盒子與你父母有沒有關系。沒準只是一個人留下的寶藏罷了?!?

這時,王金豆突然想起便宜老爹一直囑咐自己的話,“萬事做好三重準備”。難道說這盒子里還有一個夾層?

王金豆又拿著細細端詳了一會,這時何西阿問道,“你怎么知道這盒子在昆西?哈德森公園那里的?”

多米回答道,“做我們這行的,城里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們的耳朵?!?

王金豆最后毫無收獲的把盒子交給何西阿,沮喪的說道,“給你,盒子里沒有別的東西了。”

“啊對了,”多米帶著眾人返回到了店里,他從柜臺的后面翻翻找找,拿出一把左輪手槍交給了何西阿,“那一根金條,再加上這把手槍,應該夠你的獎金了??蓜e說老多米做生意不實在?!?

說完,多米又跟王金豆說,“我現在是拿不出什么錢了,所以老多米可以幫你做三件事,作為剛剛你又贏下的錢?!?

何西阿狐疑地問道,“在我遇到的商人里,你算是最講信用的了,為什么?”

多米苦笑一聲,“做我們這行的,信譽比什么都重要。不過這事也算是提醒我了,回頭得趕緊把那個賭場給撤了。誰知道下一個運氣爆棚的人什么時候來?”

一旁的楊破一聽這話,只是挑了挑眉,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把睡眼稀松的楊駿迪抱在懷里,往外走去。

“那么我們就先走了。”何西阿朝多米擺手道。

“以后有什么東西要出手,盡管找我,價格絕對公道?!倍嗝装驯娙怂统鋈ズ螅P上了大門。

眾人走到外面,發(fā)現白天熱鬧無比的集市到了晚上居然如此冷清。

這瞬間引起了楊破的警覺,“保持警惕,事情有些不對,人太少了。”

“怎么會?”亞瑟問道,“現在已經快半夜兩點了,人們也早該回家休息了?!?

“但是集市不會這樣。你,走前面?!睏钇品愿纴喩f,接著把楊駿迪叫醒。

現在的隊伍是亞瑟打頭,何西阿殿后,楊破帶著兩個小孩走在中間。

在楊破的堅持下,眾人小心翼翼的走過集市,在剛剛走到馬路上時,亞瑟率先感覺出了不對勁,他朝著一處漆黑的胡同大喊道,“嘿!別藏了!我看見你們了!”

過了片刻,那胡同里才緩緩地走出來幾個人影,亞瑟湊上前看了看,原來是剛剛那三個賭輸給王金豆的白人。

“你們想干什么?”亞瑟右手放在腰帶上,亮出了自己的左輪手槍。

領頭的白人指著王金豆說,“別著急伙計,我們不找你,我們找他?!?

見亞瑟沒有反應,那白人只好又重復了一遍,“大家都是白人,我只是找這些亞洲人的麻煩,跟你們沒關系。”

何西阿一聽這話,走上來拍拍亞瑟的肩膀,笑著說道,“既然跟咱們沒關系,我們還是走吧!”

說完何西阿就拉著亞瑟趕緊離開,等著何西阿和亞瑟走遠,三個白人都不懷好意地湊了上來。

“干什么?”楊破把王金豆和楊駿迪護在身后,惡狠狠地問道。

領頭白人說道,“沒什么,只是看他是個小孩子,將要承擔這么多的花銷,就想幫他分擔一下經濟收入。”

楊破皺著頭,這段英文對他來說有點太長了,他低頭問王金豆,“這鬼佬什么意思?”

“看不出來?來搶劫的?!蓖踅鸲棺o著懷里的鈔票回答道,“要不咱把錢都給他們?”

“屁!你自己憑本事掙得錢,憑啥讓他們拿去?”楊破訓斥道。

“小子,我知道你聽得懂,把我們的錢還回來!再把你所有的錢也交出來!我還能留你一命!”領頭的白人戲謔說道。

“欸!能不能有點賭徒的自我修養(yǎng)和風度啊!”有了楊破撐腰,王金豆也反駁了一句。

“你要想清楚,拿了愛爾蘭人的錢,就是跟所有愛爾蘭人作對?!鳖I頭白人說著甩出一把粗糙的匕首,招呼身邊兩個兄弟準備上搶。

楊破聽了冷笑一聲,松了松衣領,眼里滿是興奮,“本來爺爺我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fā),今天你們中獎了!”

說罷沖上前去,電光火石之間一拳打掉朝自己刺來的匕首,然后沖著對方小腹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重踹。

對方捂著小腹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朝身后大喊道,“你們兩個在干什么?快上?。 ?

叫了半天身后沒什么動靜,一回頭才發(fā)現,原來是何西阿和亞瑟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趕了回來,一人一拳分別將他們擊昏。

“不會真的以為我們走了吧?”何西阿微笑地說道。

“我倒是希望你們走了,這樣我就可以三個一起收拾?!睏钇坪苊黠@意猶未盡地說道。

這時跪在地上的領頭白人稍微緩了過來,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匕首,徑直朝王金豆沖去。

身后站著楊駿迪,王金豆不敢躲開也不能躲開。看著越發(fā)逼近的刀尖,王金豆心一橫,眼一閉,下意識伸出雙手擋在面前。

閉上眼的王金豆只聽見一聲悶響,再睜開眼睛一看:楊破已經將那人制服在地,一手將他持械手控制住,另一只手則從腰間掏出短斧,只見寒光一閃,白人的手掌瞬間被剁去半個。噴發(fā)的血液濺得到處都是,血紅色瞬間布滿在王金豆的視線,濃濃的鐵銹味彌漫到了整條街道上。

白人鬼哭狼嚎地捂著斷掌在地上打滾,楊破則面無表情地將那半個手掌一腳踢出老遠,夸了王金豆一句,“有點膽色?!?

這突如其來的暴力事件也把何西阿和亞瑟嚇了一跳。行為本身沒有什么可嚇人的,斷手這種事在西部已經見怪不怪了,沒什么特別的。他們只是沒有想到,印象之中溫順和藹的華人,居然也能在一瞬間變成發(fā)怒的野獸。

楊破抱起處于發(fā)懵狀態(tài)的楊駿迪,回頭跟眾人說道,“快走吧,離開這?!?

何西阿和亞瑟這才如夢初醒的點了點頭,帶著王金豆,跟在楊破后面。

領頭白人見狀大聲嘶喊著,“所有人都出來!給我把他們殺光!!!”說罷就力竭昏死了過去。

街道的兩旁瞬間出現了許多人影。在黑夜的掩護之下,甚至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亞瑟見狀趕緊把王金豆扛在肩上,馬不停蹄地向前跑去。

“他們居然還有后援!”亞瑟喊道。

“趕快走!前面是居民房,看看能不能甩掉他們!”何西阿掏出左輪,朝天上開了幾槍,但是身后的人依舊緊追不舍。

幾人一頭扎進旁邊的小道,楊破接著將楊駿迪交給何西阿,“這事因我而起,你們帶著他們快走。”說罷不顧眾人的勸阻,向后方沖了回去。

聽到后方穿來陣陣的打斗聲,楊駿迪這才回過神來,試圖掙脫開何西阿的臂膀,他大聲呼喊著讓楊破回來,卻聽不到任何回應。

楊駿迪用磕磕絆絆的英語,哭著向何西阿求道,“先生……請你……他會死的……!”

何西阿說不出話,亞瑟也同樣鐵著臉,二人抱著兩個小孩,一言不發(fā)地向前面跑去。

“金豆哥……你幫我求求他們吧……”楊駿迪哭著求著王金豆,“我把糖都給你,你求求他們吧……”

王金豆雖然于心不忍,但是還是選擇了沉默。他知道自己一旦開口,就是要求亞瑟和何西阿冒著生命危險,救一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人。

王金豆開不了這個口。

又往前跑了一小段,何西阿懷里的楊駿迪早就哭沒了力氣,只是自己悄悄地啜泣。也許是楊駿迪的哭鬧惱怒到了自己,亞瑟突然把王金豆放在地上,朝何西阿說道,“我回去看看情況。”

亞瑟說完就往回跑去。

“亞瑟?亞瑟!天殺的!”何西阿狠狠地罵了幾句,接著把王金豆也放在地上,從懷里掏出剛剛贏來的左輪手槍交給王金豆,“拿著!開槍前先按下?lián)翦N,保護好自己!還有!”

何西阿指著王金豆的鼻尖強調到,“讓虎威準備一大筆錢!這活我們可不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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