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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略懂醫術

白家老太的姿態強硬,兩個媳婦沒了話,各自低頭做事。

南茗姝被白家老太帶進了廂房,鍋中熬著粥,木桌子上擺著一件灰色的粗布衣裳,料子粗糙但好在比自己身上這件好了不少。

“你不用聽那兩位嫂嫂說的話,這廂房是老三的屋子以后就安心在這里住著,吃了熱粥換了衣裳去堂屋見你的公爹,讓他也高興高興,明日再幫著你的嫂嫂們干活兒。”

“好。”南茗姝輕輕應道。

白家老太掃了她一眼,這姑娘生得水靈她瞧著心中歡喜,就是不怎么愛說話,自家老三性子沉悶,她再給老三娶個性子悶的媳婦兒,這兩人對坐豈不是要相顧無言一整日?

“要說知道了婆母,像你那兩個嫂嫂一樣稱呼我,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等老三回來你們在院中拜個天地就算補了禮數了。”

南茗姝只得迎合:“知道了,婆母。”

“這才對。”白家老太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廂房。

南茗姝關上房門,這才細細地端詳起整間屋子,小屋不大,除了一張睡覺的木板床就只剩下一張桌案和書架,書架上零散放著幾本書。

南茗姝好奇地取下一本,本以為是什么高深的她看不懂的書,沒想到只是小孩子的識字書,這里的文字與她原來世界的文字相差無幾,她能看懂大部分,想來應該是白景清教導他那兩個小侄女用的。

她能被當做玩物來買賣,可見這個世界對待女性并不寬容,在女兒家讀書無用這個觀念下白景清還能教自己那兩個小侄女識文斷字,想來這未來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反派權臣并不如原書中描寫的那般冷血無情。

不管怎么說,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并不是原書中的南茗姝,性情倨傲、自私無情,攪得他們一家人不得安寧,她自己對那將軍府嫡長女奢華的生活也沒有那么向往,什么身份就要承擔什么責任,與其困在深深院墻之中,不如這田園生活來得自在愜意。

南茗姝換好了衣裳,針腳細密,一看就是用心做的,不知是哪位嫂嫂如此蕙質蘭心,定要親自感謝一番。

既來之則安之,以后的日子都要和這一家人在同一個屋檐下度過,禮尚往來和睦相處總比整日爭吵著好寫。

說不定她這一番感謝可以稍稍緩和這三兩銀子帶來的矛盾。

南茗姝揭開鍋蓋,鍋里的熱粥還溫著,她拿起一旁的木勺攪動了一番,難得看見幾個米粒。

窮苦人家白米少得可憐,有得吃已經很好了,她將就著暫時填飽了肚子,留了一半兒在鍋里,想著若是晚飯吃不飽睡覺前還可以喝點剩下的。

收拾好了東西,南茗姝便出了屋,院中四人還在各忙各的。

小丫頭聽到了木門吱呀響起的聲音,聞聲回眸,脆生生道:“阿娘,三嬸出來啦!”

“做你的活兒!”名喚秀文的二嫂推搡了一下小丫頭,回眸掃了一眼南茗姝,遙遙一指:“那是婆母和公爹的屋,你進去和公爹說兩句吧。”

南茗姝頷首道謝:“多謝二嫂。”

一旁的大嫂冷眼掃了下南茗姝便低下頭來做活兒,南茗姝瞧見了卻沒這明顯的針對放在眼里。

她的到來肯定會觸及妯娌的利益,多了一個人吃飯,大嫂有些怨懟也實屬正常。

南茗姝到了堂屋便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藥香,她前世便出生在中醫世家,后來也是成為了名老中醫的學生,十年寒窗,略得真傳,對藥味十分敏感。

她清清嗓子,醞釀許久,終于靦腆地開口喚道:“婆母?”

門沒有關,白家老太的聲音從屋里傳出:“老三媳婦兒?在外面站著干什么?趕緊進來,給你公爹敬一杯茶。”

南茗姝聞言踏進門檻,藥味撲鼻,瓦罐里還放著剩余的藥渣,她走進里屋。

兩鬢斑白的老人靠在床上,白家老太正喂著老人服藥。

“老頭子,你看看,這是老三新娶的媳婦兒茗姝,一看就是旺夫的面相,這是我們家的喜事兒啊!你也得按時服藥,不能舍不得錢,老三讀書不在家中以后還等著你幫老三帶孫子呢!”

白家老太面上笑著給南茗姝遞著眼色,南茗姝即刻上前恭敬道:“公爹。”

“哎……這是……老三的媳婦兒?可有拜過天地?”

離得近了,南茗姝也能看清了白家老爺子此刻的情況。

口眼蝸斜,半身不遂,是中風之象,好在神志還算清晰,病位尚淺,應是邪中經絡。

白家老太有些慚愧,語氣弱了三分:“尚未拜過天地,老三還在鎮上讀書,等他回來就補上。”

白家老爺子推開面前的調羹,不再喝藥,有氣無力道:“讓老三……趕緊回來,可別怠慢了茗姝!”

白家老太見老爺子不肯喝藥,連忙哄騙道:“已經托人告訴老三了,他往回趕呢!”

“那就好……委屈姑娘家了。”

南茗姝搖頭道:“不委屈,公爹病了多久了?”

“不到兩個月。”白家老太道。

南茗姝接著道:“公爹能否讓兒媳看看舌脈,我忘了許多事,但學過的醫術還牢記于心。”

白家老太驚喜道:“你還學過醫術!”

“略略懂得些。”南茗姝不敢夸大,畢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白家老爺子配合南茗姝伸出了手腕,并張開嘴給她看舌象。

白家老太回憶著老爺子的病情,緩緩敘述著:“大概是兩個月前吧,老爺子說左腿沒有力氣,接著左胳膊也沒有力氣,說是發麻。”

舌質暗,苔白膩,脈沉細略弦。

南茗姝收了手,問道:“可有藥方?”

白家老太立刻從匣子里找到了郎中給的藥方遞給南茗姝。

南茗姝看后微微皺眉,開的藥有些不對癥,但不能說沒有效果,不過好在這里寫的藥材和瓦罐里的那些藥渣和她原來世界都是對應的。

“這副藥喝了多久了?”

白家老太立刻道:“喝了幾天,這是最后一劑,是這藥方有什么問題嗎?”

南茗姝想到大嫂對待金錢如此謹慎的樣子,她猜測這一兩銀子抓的藥相對于這個家來說定是貴了,不然老爺子也不會不好好喝藥,估計是怕花錢。

她決定說一個善意的謊言:“這藥沒有問題。”

白家老太聞言松了一口氣。

“但我有更好的方子治病,比這個方子見效會快些。”

白家老太開始猶豫,說實話她有些不相信南茗姝,她自己都記不起什么自己家在何方,忘卻了前塵往事,哪有醫術記得清清楚楚的道理?

萬一她記錯了,花錯錢是小,和死人可就事兒大了。

院中的大嫂早就一直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談話,眼見著這來路不明的女子又說自己會看病,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繡活兒,走到窗前。

“婆母找的這個郎中可是鎮子上出了名的,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說自己會醫術,可別是拿了錢去亂開些便宜藥渣子,自己私吞了藥錢想要從這窮鄉僻壤里逃出去!”

大嫂劉翠娥話里擠兌著南茗姝,心里確是另外一番打算。

公爹年紀大了,今年都七十四了,這些年來小病不斷,光是買藥的銀子花的都夠多了,甚至沒錢買藥都把老四嫁出去了,他們大房過得也不好,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好。

老爺子都這般歲數了,再怎么花錢治,他還能下地干農活兒不成?

本來這都是最后一劑藥了,吃完還不好,老爺子自己都不想花錢治了,她還等著老爺子說服婆母以后放棄治了,省下買藥錢不如給自家妮子添嫁妝。

如今南茗姝三兩句話就說要換藥,又要接著花錢,她怎么能愿意?

白家老太也心生懷疑,猶猶豫豫沒有開口提南茗姝說話,大房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二嫂也湊過來表面上安慰著南茗姝實則在勸她放棄:“弟妹,你也說你記不得前塵往事了,這方子你若是記岔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南茗姝皺眉,眼看著自己能治好,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實在難受。

“若是大嫂不信我,我寫下藥方你們抓藥就是了,這方子我敢說出來就可以肯定,它一定能治病,絕對沒有問題!”

南茗姝話音剛落,大嫂劉翠娥立刻反駁道:“呦,弟妹,這可不是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的,到時候出了事兒你能擔得起嘛你!”

語氣激動,手舞足蹈的模樣讓南茗姝在氣勢上輸了幾分,南茗姝也看出來了,這個大嫂根本就是不想花錢再治。

“都別吵了……”床榻上的白老爺子在此刻虛弱開口。

“讓老三媳婦兒試試吧,藥錢我從棺材本里出,用不著你們各家的。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治好治不好啊……都是我的命數。讓老三媳婦兒寫方子吧,寫完一并捎去鎮上給老三送去,等他回來就煎藥!”

老爺子一開口,大嫂劉翠娥冷哼了一聲,扭頭離去,二嫂張張口終究是沒再開口緊隨其后接著做繡活兒去了。

白家老太遞上了紙筆,南茗姝想了想,老爺子證屬肝熱血瘀型,治法應清肝活血,隨即她提筆在紙上寫:

天麻,決明,菊花,川穹,地龍,桂芝,赤芍,豨薟草,桑寄生,路路通,生山楂,紅花,伸筋草。

“先開十劑,喝完后看效果再調整用藥。”

“好。老三媳婦兒你在這陪著你公爹聊幾句,我這就托人把方子帶到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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