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宣,我勸你離他遠點。”
“你才危險,冷血的怪物。喪心病狂,殺父殺妹。”
顧相宜哈哈大笑,向人招手,搬來一張梨花大椅,坐下翹腳,吊兒郎當。
“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顧氏的慘狀,有一半是你們自己造成的。”
她的話仿佛冰渣子,寸寸割著顧明宣的心,俊臉沒有一絲血色,顧明媛反譏相唇,“別忘了!你流的也是顧氏的血。”
顧相宜斂眉,目光不錯,緊緊盯著顧明媛,顧明媛被她這樣盯著,仿佛猛獸追趕,心漏了一拍,不想示弱,挺直身子,逼迫自己與她對峙。
顧相宜嘬了一聲,嘴角嘲弄,“不虧,不虧,顧氏總算來了一個明白人。”
銳利眼神,仿佛吃人般,“王若林,玄士六脈知微人息,掌握方圓數十里動靜。王家離這里就三里,你當時在干嘛呢?”
王若林喪著臉,神情難掩悲意,“我剛從外海回來。”
“明宣,舅舅來遲了。”
拍著外甥的肩膀,語帶扼惋。
“不怪你!舅舅”,顧明宣搖頭,“幸虧母親被舅舅接回去了”。
真會做戲,老狐貍,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顧相宜抬手壓住龔如雅,湊嘴到她耳畔輕飄飄道:“給你一個機會,老實交代你是怎么聯合王元兩家的,要不然,我就把你是怎么害死一嘉的事告訴眾人,讓你身敗名裂,眾叛親離。”
龔如雅瞳孔微縮,細長的手指不由抓住衣襟,睫毛不停抖動,顯示出不安的心情。
“沒有的事。”
顧相宜冷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數到三,熟輕熟重,你自己惦量。”
王若林明眼瞧著,藏在袖口的手,慢慢捏住,暗暗著急。
“一”
“二”
“別,別,我說,我說。”
龔如雅懼怕極了,深吸一口氣,背著眾人,抖著聲音道:“王若林根本沒去外海!”
“三天前,我就讓王勇知會王若林,密謀顧氏一事,我許諾王若林,助我成為內巷世家,以后唯他馬首是瞻。”
“胡說!”
王若林心虛發怒,“一派胡言”。
“明宣,你相信舅舅嗎?”
顧明宣抓住顧明媛的手緩緩用勁,搖著頭不敢確認誰是誰非,“舅舅去外海可有證據?”
時間倉促,王若林哪有證據,一口咬定,自己有去外海,是被龔如雅誣陷的。
“元淵漠,你來說”
“我?我不知道。”
元淵漠躲閃顧相宜眼神。
“你知道我是怎么你認識你的嗎?”
“醉掌樓!”
元淵漠身子僵住,扯出比死還丑的笑容,“你當時就在!”
“不錯!”
“想不到吧,你們說書的主人公就在現場,刺不刺激?”。
刺激個屁,比鬼還驚悚。元淵漠咬緊牙關,不敢說出這句話。
“你不說,我替你說。”
“那天,我看你跟王勇進了如酥樓。”
說到這里,顧相宜笑瞇瞇,對著龔如雅稱贊道:“不愧是一樓之主,身姿一絕。”
龔如雅聽出她的暗諷,臉皮再厚,也撐不住,縮著頭,恨不得鉆到地縫。
顧明宣不敢相信自己信以為賴的人,竟是背后操縱之人,處心積慮謀害他的親人。
如果說,親人傷亡是切膚之痛,那被人背叛就是往傷口上撒鹽,寸寸是痛,疼得顧明宣無法呼吸,顧明宣神情癲瘋,逼問王若林,“為什么呀!為什么?”。
“為什么?”,王若林被揭穿,一點都不后悔,反而冷笑,“這就是生存。”
“你父親去世,你們家注定被吞并,與其看著別人壯大,為何我不可以收為己有呢?”。
“我殺了你!”
顧明宣喪失理智,催著玄力,朝著王若林,他已經管不了,仿佛這樣,心里可以好受些。
“砰!”
王若林彈指擋開,面露嘲諷,“不自量力!”
顧明宣摔落在地上,陷入昏迷。
“大哥!”
顧明媛提著裙子,飛奔到他身邊,仿佛天塌了般無助,哭紅了雙眼。
“別哭了。他是心神耗盡昏迷,沒死。”顧相宜探了他的鼻息。
“真的嗎?”
顧明媛啜泣,鼻子紅紅的,可憐巴巴望著顧相宜,早不復大小姐模樣。
顧相宜點頭:“呆在這里別動。”
紅光艷炎,似鐘罩住顧明媛跟顧明宣身子,令他人無法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