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
- 雙面少女之靈蘭
- Aurora1
- 5686字
- 2022-01-12 17:25:39
艾迪拼盡全力,總算從死神手里拼死搶回女兒。兩天未眠未休,想到當(dāng)時血泊中冰冷而絕望,沒有半點求生意志的女兒,她就害怕得全身發(fā)抖。
她這一生坎坷,雖然家境優(yōu)渥,職業(yè)優(yōu)秀,但女兒才幾歲時,兩年中相繼失去摯愛的父母,讓她措手不及痛不欲生。但她是單身母親,靠著對女兒的愛她才熬過了長長的幾年,生命才慢慢復(fù)蘇。
但命運多舛,女兒罕見的雙重人格,幾經(jīng)反復(fù),這次遭受大慟,不知如何應(yīng)對。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善于表達(dá)的人,凡事隱忍,默默支撐,堅強又脆弱,艾迪暗自垂淚,不停祈禱,希望女兒能早點醒過來。
“媽媽……”床上的少女總算醒來,只覺得喉嚨干渴,嗓子發(fā)燙,全身無力。
艾迪撲過去,抓住她的手,淚如雨下。
少女一臉迷茫,吃力的伸出手給母親擦去淚水,輕聲問“媽媽,你怎么了?這是哪里?”
艾迪一愣,不能言語——靈蘭回來了!瑟瑞娜真的走了!
“靈蘭?……”艾迪試探著問。
“是我,媽媽。”和那個眼睛滿是古靈精怪不同,這雙大眼里溫柔如水,沉靜明亮。
艾迪忍不住再次掉淚,緊緊擁抱住靈蘭,一邊心疼瑟瑞娜的痛苦遭遇,一邊是失而復(fù)得的歡喜。
“你們兩個,都是媽媽最愛的乖寶寶!”
靈蘭慢慢清醒,看看憔悴不堪的母親,又看看纏著繃帶的手腕,醫(yī)院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和關(guān)切的護(hù)士阿姨,她一聲嘆息:瑟瑞娜回來過,這次又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靈蘭一直耐心接受心理治療,和朱醫(yī)生無話不談,朱醫(yī)生會向她詳細(xì)陳述瑟瑞娜的點滴和想法。她十分接受自己的不平凡,接受桀驁不馴,灑脫叛逆的另一個自己,她愛瑟瑞娜就像愛自己一樣,在心里另一個自己好像就是骨肉相連的妹妹一樣,她很遺憾自己和她不能同時存在,也曾深深祈禱,希望不管哪一個自己都要好好愛護(hù)母親,愛護(hù)自己。
她看一看手腕,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很氣惱,這次瑟瑞娜太過分,為什么這么傷害自己傷害母親!
她抱住母親,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反復(fù)保證一定馬上好起來,絕不再讓母親擔(dān)心。
母親終于安靜下來,可以放松睡一會。
靈蘭非常配合治療,吃飯喝水,心情舒暢,安靜得像只小白兔。
等終于有力氣站起來,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她又被氣得嘆息起來——短短卷卷的金發(fā),亂蓬蓬的堆在頭上像小小的秀蘭鄧波兒,瘦得脫了形,臉蛋只有巴掌大,尖尖的下巴棱角分明,越發(fā)顯得那雙眼睛大得不真實,腰圍瘦了好幾指,穿著病服晃晃蕩蕩的。
瑟瑞娜呀瑟瑞娜,你到底做了什么?折騰我們成這樣?
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康復(fù)起來,但是左手需要一直做康復(fù)訓(xùn)練,深深的傷口破壞了手指的靈活度,還留下了一條紫紅可怕的傷口,像一張小嘴,緊緊的抿著,憤怒又不想說出來。
靈蘭沒有埋怨,心里惻然,可憐的瑟瑞娜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可怕的痛苦,才絕決成這樣?
她決心慢慢去了解瑟瑞娜那段生活。
她從朱醫(yī)生那里詳細(xì)知道了瑟瑞娜這段時間的故事,她時而欣喜時而嘆息,當(dāng)知道霍帕逝去時,她忽然覺得心口劇痛,像壓著一大塊石頭難以說話。
心臟是有記憶的,它記得最痛苦的事。
那種熟悉的痛感傳遍全身,她眼淚噗噗只掉。
一整天她都陷入這種灰暗的情緒里難以自拔,好像對一切失去了興趣,好像天地化無烏有,她呆坐在窗前,面色慘淡。
朱醫(yī)生不放心,晚上過來吃飯。
“靈蘭,你不能一直沉浸在瑟瑞娜的故事里,你心里明白,那不是你。”
“是的,我明白,我只是無法控制這種情緒,覺得非常……悲傷。”靈蘭想了想,吐出這個詞。“是的,就是那種無法排解的悲傷,好像自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這件事對瑟瑞娜的打擊非常大,身體會記得這種感覺。如果你長時間的陷入這種情緒里,對你的身體很不好。”
“是的,朱醫(yī)生,我會努力分散注意力的”
“你可以出去走走,現(xiàn)在天氣慢慢暖和起來了,你也要準(zhǔn)備入學(xué)。”
“是的,我會出去多散心。抱歉,讓你和媽媽都擔(dān)心了。”靈蘭懂事又乖巧的說,
“你需要買什么學(xué)習(xí)用品,我明天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朱醫(yī)生順?biāo)浦鄣恼f。
靈蘭盯著窗外沒有說話,院子的大樹的樹冠上有一只干癟的氣球,紅色的,有兩只小耳朵,想必當(dāng)初應(yīng)該是鮮亮神氣的。那應(yīng)該是霍帕送給瑟瑞娜的。
16歲的初戀這么驚心動魄,美得讓人絕望,奮不顧身,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呢?瑟瑞娜那種飛蛾撲火的感情是靈蘭所不能理解的,但隱隱又覺得一切是自然而然的,讓人心悸又感動。
“朱醫(yī)生……”靈蘭頓了一頓,清晰的說“我想去后街區(qū)看看。”
朱醫(yī)生心里咯噔一下,當(dāng)下也不拒絕,思考一下說“去去也好,了解越多,你越能接受你自己。”
艾迪聽后卻堅決反對,她差點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對那個地方有著深深的戒備和恐懼!
靈蘭也不勉強,生活依然平靜,她每天去做康復(fù)訓(xùn)練,如常去朱醫(yī)生診所只是她越來越沉默寡言。
“如果是瑟瑞娜,她也許早就去了,她是叛逆的小野貓。”靈蘭和朱醫(yī)生說。
“你是安靜的小白兔,但是又是固執(zhí)如牛。”朱醫(yī)生打趣她。
“我很羨慕她灑脫無所謂的態(tài)度,我不如她決斷。”
“不,靈蘭,你錯了。你只是考慮你母親的感覺更多些。但是你僅僅只在乎你想關(guān)心的人,其他事情又打擾不了你。但是瑟瑞娜不同,她在意外界的看法太多。反而是你才算是灑脫呢!”
靈蘭低頭沉思,果然覺得如此,心情輕松很多。她側(cè)頭一笑,“也許媽媽有一天會讓我去看看后街區(qū),我只用等等就行。”
朱醫(yī)生和艾迪商量后,終于同意讓靈蘭去看看后街區(qū),解她的心結(jié)。
司機阿忠送她去后街區(qū),她讓車遠(yuǎn)遠(yuǎn)的停著,自己邊走邊看。
她頭發(fā)已經(jīng)長長,恢復(fù)了它原來的棕色。她戴了頂簡單的毛線帽子,穿了件乳白的毛衫,暖融融厚厚的,白球鞋,牛仔褲,弱不經(jīng)風(fēng)又清雅別致,走在后街區(qū)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她漸漸覺得有所異常來,街上好些人感覺和她很熟悉,遠(yuǎn)遠(yuǎn)的和她打照顧,也不多話帶著一點遺憾和惋惜,點點頭微微笑。
她心里明白,也不回話,點頭回應(yīng),
走過幾個路口,她在轉(zhuǎn)角的咖啡店坐下,一抬頭看到對面院子墻上一大幅壁畫,那是她!應(yīng)該說是瑟瑞娜!短短金色卷發(fā),眼神俏皮閃亮,正在吹泡泡糖——壁畫巧妙利用折角院子里露出的彩色排氣球,活靈活現(xiàn),神采飛揚!
她感覺心里被什么東西一下?lián)糁校亲右凰幔粝聹I來。
“嗨!小精靈!”她肩上被一只大手拍了一下,她驚跳起來,看見一個彪形大漢現(xiàn)在她面前,溫和的望著她。
“你終于來了?”他貌似很熟捻,拉開椅子就坐下來,“你來看他?”他彈出一支煙深吸一口,粗糙的大手上殘留著機油,眼里有深深的憂傷。
靈蘭靜靜地看著他,并不答話,事實上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精靈,你來了,霍帕?xí)芨吲d。我知道你的感覺……我很抱歉……真的……”大漢顯然不善于表達(dá),結(jié)結(jié)巴巴,前言不搭后語。
靈蘭直覺這個大漢和霍帕關(guān)系不淺。
“霍帕……”靈蘭終于開口,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他有沒有對你說什么?他為什么會這樣?”靈蘭極力穩(wěn)住自己發(fā)抖的身體,一口氣問出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想他不會樂意我說出這些。”大漢又拿出一支煙。
不知為什么靈蘭忽然握住他的手低語“求你……”
大漢看著她消瘦細(xì)長的手指,冰冷微顫,長嘆一聲“他給老虎辦事,偷運東西進(jìn)出,說賺得學(xué)費就收手。”大漢眼睛紅了,嗚咽一下,“小精靈,這是我的錯,我拉他入行。……你恨我吧!……我對不起你們。”
靈蘭一愣,“學(xué)費?什么學(xué)費?”
“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能離開后街區(qū)去上大學(xué),才能平等的和你在一起。你難道不知道?”大漢疑慮的問。
靈蘭苦澀一笑,不知從何說起,眼淚卻一下子涌出來,止都止不住。
大漢也不勸她,一支煙接一支煙的抽。
“你看,對面的墻上,你那時多神氣。小精靈,你還小,時間是良藥。”大漢站起來,拍拍她的肩,“如果你要去看他,就去找我,你知道我在哪。”
靈蘭沒說話,良久的看著對面巧笑倩兮的瑟瑞娜。
她繼續(xù)在街區(qū)漫步,后面阿忠遠(yuǎn)遠(yuǎn)開著車跟著她,心事重重。
她不認(rèn)識這大漢,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也沒有想好要不要去看霍帕。
她沿途走去,看到一幅幅壁畫,全是她,尖尖的小耳朵,眼睛閃亮,笑容調(diào)皮神氣,那么生動那么幸福。
靈蘭一遍又一遍的嘆息,瑟瑞娜是多么沉浸在這甜蜜的初戀里啊!愛情是什么?能讓她燦若星辰又絕決隕落?!
靈蘭沒有嘗試過,想不明白也無法體會。
“小精靈!”街邊有人大聲喊著,從酒吧里沖出兩個艷妝美女,短短的裙子美好身段,一人一只手握住靈蘭的雙手,親親熱熱的摟住她“小精靈,好些日子沒有看到你!你這是去當(dāng)小公主去了么?”
靈蘭暗暗吃驚,抬頭看到“姐妹”酒吧,心里明白七八分,心里不由得好笑,瑟瑞娜的交友真是魚龍混雜,精彩絕倫啊!
她們也不聽靈蘭說話,徑直把她拉到窗邊坐下。酒吧里好像都認(rèn)識她,每個人都笑盈盈的望著她。
“今天高興給瑟瑞娜一杯雞尾酒!”
“去去去!瑟瑞娜沒成年喝什么酒?”
“好多天沒見,這杯我請!”一位帥威特給她端過來一杯酒,又閃電一般親在她的臉頰上。
“這要是霍帕看到,又得和你瘋鬧!”一個年紀(jì)稍大的大姐大模樣的美女訓(xùn)斥他。
氣氛忽然凝固,仿佛說了不該說的話。美女轉(zhuǎn)頭一笑說“老樣子,氣泡水!”
靈蘭裝著沒聽到,靜靜打量窗前的畫,有幾幅素描格外靈動,畫中的美女有拉她進(jìn)來的一位。
“你看,這里面的畫,就數(shù)你畫得最好!有些已經(jīng)被人買走。還想著讓你多畫幾幅呢,沒想到你一直也沒來!”大姐端過氣泡水給她。
靈蘭心里明白,也不解釋,只說“改天,改天我再畫。”
“后街區(qū)……唉!你不來也罷!你本來也不屬于這里。”大姐感嘆。
靈蘭看著墻上一副肖像,是一個年輕男子,帥氣陽光,和瑟瑞娜一樣,眼睛亮若星辰,笑容感人。
她心想,這就是霍帕吧?這么帥這么可愛,瑟瑞娜真是好眼光!
她想得出神,大姐走過去取下那幅小小的肖像遞給她,說“拿去吧,這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幅。”
靈蘭趕緊道謝,誠心收下。
這時司機阿忠推門進(jìn)來,滿臉擔(dān)心,她和美女們道謝道別,慢慢走出去。
“以后呀,估計小精靈是不回來后街區(qū)羅。”大姐輕嘆。
“不來也好,這樣的孩子本來就不屬于后街區(qū),太純潔沒瑕疵!”
“什么人是屬于后街區(qū)的,瞎說什么話!”
“咱們都是后街區(qū)的,在哪里都能生存,她不同,離不開玻璃房。”
“哼,你說得輕巧,看看后街區(qū)誰離開過?霍帕倒是想離開過!生是這里的人死是這里的鬼!”
酒吧的美女們一陣唏噓,議論了好一會兒。
靈蘭回到家,和母親說起所見所聞,兩人都很感嘆。瑟瑞娜很少和母親談起后街區(qū)的細(xì)節(jié),母親也沒有真正去過,那個地方對她是個禁區(qū)。
靈蘭展開那幅肖像,“這就是霍帕。”
母親點點頭,“是的,非常帥氣的大男孩,畫畫極有天賦,有自己的想法和擔(dān)當(dāng),可惜生錯了地方。”母親又細(xì)細(xì)的向她講起和霍帕幾次見面的過程。
靈蘭久久無法入睡,她癡看著那幅小小的畫像,覺得心里一片平靜。
第二天,母親早早叫她,仿佛一夜沒睡。她帶她來到儲藏室,打開一個大儲物柜。
“這里面都是瑟瑞娜畫的畫,還有她的照片,衣物。本來不敢給你看,現(xiàn)在覺得你應(yīng)該看看。”
整整一上午,靈蘭都在翻看瑟瑞娜的畫,有人物,街景,臨摹……她覺得一切都像是不可思議,詭異難當(dāng),一幅幅畫,記錄了她和霍帕的幸福點滴,觸目動心,但靈蘭一點記憶也無,腦袋好像電腦硬盤一樣進(jìn)行了分區(qū)。
靈蘭靜靜沉思,她完全能理解瑟瑞娜的決然,她的完美動人的初戀和驚心動魄的失去,以她那種飛蛾撲火般的性格,是斷然不能承受這種失去的。
靈蘭覺得腹中有一團火,無處發(fā)泄,她沖動的站起來,不顧下雨,立馬讓司機送她去后街區(qū)。
阿忠開著車一圈一圈的在后街區(qū)轉(zhuǎn),“小姐,你到底在找什么?”他欲言又止,幾圈之后忍不住“我們再繼續(xù)轉(zhuǎn)下去怕會有麻煩,這里幫派敏感,陌生大車這么巡視,怕引人不滿。”
靈蘭盯著窗外,不吭聲,車子轉(zhuǎn)過一處小院,她大喊停車,然后不顧大雨沖了出去。
那是湯姆森的修車店,終于被靈蘭找到。湯姆森正在屋廊下喝啤酒,看見靈蘭跑過來也不意外,仿佛一直等著她一樣。
“我想去看他!”靈蘭也不多話,頭發(fā)被淋成一縷一縷,瑟瑟發(fā)抖。
湯姆森擦擦手,進(jìn)屋拿了把傘遞給靈蘭,自己淋著雨,自顧自往前走。
雨不大不小的下著,街上空無一人,寧靜安詳,靈蘭默默的跟著他,一高一矮兩人也不說話。
陵地離后街區(qū)不近,走了二十幾分鐘。湯姆森全身濕透,臉色蒼白。在陵園門口,他停下腳步,輕輕說“霍帕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對不起他!”
靈蘭無從安慰,也不可得知他們之間的故事,越離近陵園她越顫抖,抖得牙齒咯咯作響,臉色毫無血絲。
“你確定要去嗎?”靈蘭像一朵風(fēng)雨中快要飄散的鈴蘭花,湯姆森覺得一陣風(fēng)就可以把她吹散了,楚楚可憐。
靈蘭沒說話,把雨傘遞給湯姆森,淋著雨從背包里拿出一束鈴蘭花,湯姆森揚了揚眉毛說“這是霍帕最喜歡的花。我們?nèi)タ此桑 ?
靈蘭雨水淚水一臉,視線模糊,她用力點點頭,但腳好像被釘在地上一樣,挪動不得,全身哆嗦。
湯姆森憐惜的看著她,眼睛紅通通,別過臉去,推著靈蘭的背往前走。
靈蘭用力抹抹臉,暗暗對自己說“瑟瑞娜,你要勇敢些,我們一定要來看看他,給他送花來,因為今天是他生日!”
她深一腳淺一腳,被湯姆森推著來到一塊小小墓碑前。當(dāng)她看到墓碑上那張刻骨銘心的小小照片,覺得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仿佛從靈魂而來,她站立不住癱坐地上。
霍帕就這么和她對視著,靈蘭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從來沒有那么失態(tài)過,好像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要哭出來一樣,她不知道為什么要哭,她緊緊咬著嘴唇,恨恨的望著照片里的霍帕,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掏空了,恨不得立馬隨他而去。她覺得嘴里一陣咸濕的腥氣,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咬破的嘴唇,但是絲毫減輕不了心里的痛楚,她匍匐在墓碑前,好像倒在他的懷里,嚎啕大哭!
此刻的她是靈蘭也是瑟瑞娜。
不知道哭了多久,大慟大哭過久讓她意識模糊,只記得司機阿忠接過渾身濕透的自己,喊著她的名字,她暈倒過去。
靈蘭昏睡了一夜一天,她在不斷的做夢,全是霍帕和瑟瑞娜的影像,他們在又鬧又笑,忽遠(yuǎn)忽近,時而模糊時而清楚,她覺得由衷的高興又惋惜。
“喂!那棵花,你覺得霍帕帥嗎?他好嗎?”……
“沒有更帥,沒有更好!”靈蘭覺得幸福從心底升起。
“我也這么覺得,你看我們多幸福!我要永遠(yuǎn)和他在一起,再也不會回來!”瑟瑞娜長著尖尖耳朵,短短金發(fā),就是精靈模樣,嘻嘻笑著,和霍帕深深擁吻。
靈蘭急了“不可!瑟瑞娜,不行!媽媽會傷心!”
“你這株笨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瑟瑞娜笑容燦爛,和霍帕牽手而去。
靈蘭大急,大喊“瑟瑞娜!瑟瑞娜!!……”
掙扎著大叫著醒來,她看到媽媽一張淚臉,立刻清醒了“媽媽!”她投入母親懷里“媽媽,瑟瑞娜她……。”
母親抱住她說“噓……我知道我知道!”
靈蘭在母親溫暖的懷抱里漸漸安靜下來,她隱隱覺得,瑟瑞娜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