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變故嚇了方執一跳。

但下一秒，他就無瑕思考為什么會這樣了。

鬼霧的入侵十分猛烈，根本不給他反應和思考的機會。

比先前在黑霧之中還要劇烈的恐懼與寒意瞬間充滿心間。

方執懸浮在半空之中，整個人都無法動彈，周身黑霧縈繞。

這一幕，他先前在任舟身上見過，只不過這次主角換成了自己。

體內的能量這次沒有撐過三秒鐘，就消耗殆盡，面對鬼霧本體，他完全成為一個普通人。

黑霧順著七竅灌入體內，外面的霧氣越來越少，他的眼睛也逐漸染上如墨的黑色。

血液不再流動，皮膚變得僵硬，面上呈現青黑之色，意識也逐漸脫離。

方執覺得自己像一具尸體。

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黑袍人張大嘴巴，呆立原地。

就連一旁的任顯都不禁抬頭看了他兩眼。

很快，最后一絲黑霧消失，鬼霧完全融入方執體內。

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方執的生命之火被淹沒在無窮無盡的靈異力量之中，最終消散。

……

失敗了。

這是方執再次醒來之后的第一想法。

剛剛封印鬼霧的過程中橫生變故，雖然意料之外，但他并未氣餒。

本來也沒有能想過一次成功，在封印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失敗的打算，只不過沒想到是這種失敗法。

功虧一簣。

不過沒關系，他已經準備好再次嘗試，看看問題究竟出現在哪里。

盯著地上的木匣，方執一個箭步竄出，一把將之抄在手中。

然后立刻掉轉方向，看向源頭所在位置。

“這次動作好像比上次快一點……”方執心說。

他記得上次拿到木匣時，未及回身，鬼霧就已經爆發開來，他只能憑借記憶轉身奔向源頭。

這次卻在轉身之后，鬼霧依然沒有動靜。

看向源頭位置，方執突然瞪大眼睛，仿佛發生了什么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鬼霧呢？！”

他差點驚呼出聲。

這是什么情況？

哪怕他久經生死，業務熟練，一時間都被眼前的情況搞懵了。

本來在任舟上方，應該懸浮在半空的鬼霧本體，居然消失不見了！

不僅如此，他此刻才意識到另外一件事：這次再次回溯后，醒來的地方居然是在任舟旁邊！

剛醒來時，他腦子中只有快速拿到木匣，全神貫注之下，忽略了位置的變化。

而在發現鬼霧離奇消失之后，他才察覺到，不僅自己初始位置發生了改變，就連空氣中本應有的青灰色霧氣都已消失不見。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黑袍人回過神來，大聲喝問道。

他在向任顯吼出后果后，漫天黑霧瞬間爆發，他也感受到劇烈的靈異侵蝕傳來。

然而就在他快速思索對策后，發現此刻自己已經沒法回收鬼霧，準備逃離之時，全部的黑霧卻像潮水一般，一瞬間反向涌回原點，消失不見。

而原本應該在他對面的方執，再黑霧消失之后突然出現在源頭所在位置。

這讓他心里慶幸的同時，又驚又怒。

慶幸的是自己脫離了危險。

驚怒的是方執居然將本應是他的鬼霧弄沒了。

前后的變化上來看，只要不傻，就能看出來方執絕對和鬼霧的突然收縮消失脫不開干系。

只是他很奇怪，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不僅他奇怪，方執自己也很奇怪。

“如果說回溯的時間點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我封印鬼霧之后，那么盒子就不應該還在記憶中的位置……”方執喃喃道：

“況且我還沒有成功封印……最后一刻，鬼霧入侵了我的身體……然后我死了。”

如果時間回溯到的是他被鬼霧徹底入侵之后的時刻，那么他的狀態在睜眼的一刻，應該下一秒就掛了……然后鬼霧會再次爆發。

現在既沒有成功封印，鬼霧也沒有爆發，甚至消失不見……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盡管想不明白，但此刻的局面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事件不明不白的解決了。

靈異事件是消失了，敵人還在。

就算眼下只剩黑袍人……他一樣打不過。

就在他思索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時，黑袍人接下來的話中突然帶著一絲顫音：“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眼睛？”

方執心中突現不好的預感。

掏出口袋中一把被磨得發亮的鑰匙，他的臉清晰映在鑰匙面上。

只見本來已經恢復正常的眼睛，再次出現異變。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變的更加徹底。

整個眼睛都顏色完全反轉，變為徹徹底底的黑眼白瞳。

看起來神秘又詭異。

黑袍人居然從方執這個一級覺醒者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想到莫名消失的鬼霧，以及方執身上詭異樣貌及氣息變化，還有強烈的威脅感，黑袍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巨變。

“你成為御鬼者了？！”他失聲道。

“我成為御鬼者……他在說什么？”方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面色驟然凝固。

他在自己身上，居然感受到了除了覺醒能量之外的另一種力量。

陰冷，神秘，恐怖，又詭異。

“靈異力量……”

方執心中大驚。

閉上眼睛，他嘗試調動這股力量，驚喜的是，居然完全聽從他的心意。

靈異力量遠遠強于體內的覺醒能量。

只有真正掌握了之后，他才清晰認識到這兩種力量的天差地別。

覺醒能量充其量算是鉆了規則的空子，是一種衍生品。

而靈異力量，才是真正的屬于規則的力量。

“我真的成為了御鬼者……”方執尤自不敢相信。

抬起頭，感受到體內令人恐懼的神秘力量，他抬手指向黑袍人。

空氣中再次黑霧彌漫，雖然程度遠不及鬼霧爆發，但卻完全聽從方執的調動，蔓延并覆蓋向黑袍人。

后者也立刻反應過來，慌忙以自身駕馭的鬼抵御。

靈異力量發生對抗與碰撞。

方執再次感到自己的覺醒能量開始燃燒。

但這次燃燒的速度，明顯遠比先前慢了很多很多。

黑袍人本就在任舟調動鬼霧攻擊，與鬼霧爆發時的靈異碰撞時受了一些傷害。再次進行靈異對抗，他明顯難以為繼，被鬼霧包裹，半跪于地。

方執再次加大靈異力量輸出力度。

黑袍人面色變得十分難看，隨后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伸手向自己胸膛內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