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輕嚇得面色慘白,大腦警鈴頻頻作響,連忙去掰他的手,“曾總,請您自重…”
非但沒有推開他,反而讓他抱得更緊,“小美人兒,宋遼遠讓你過來,不就是讓你陪我的么?”
“你放心,只要你今天晚上讓我舒服了,我保證乖乖把合同簽了…”
生意場上這樣的事,司空見慣,即便是她現在打電話叫宋遼遠過來,那男人也不見得會幫自己。
自從她出獄,宋遼遠對她的態度冷漠疏離,哪里還有昔日戀人之間的半點情分?
“曾總,您別這樣,曾太太知道了會不高興的…”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了曾強的腳,趁機跑進洗手間里,反鎖上門。
一顆心撲騰騰的上下跳動著,呼吸不暢。
明知道宋遼遠不會來幫自己,她還是下意識的給宋遼遠打了電話。
“遼遠,你能不能來…幫我一下?我在名都酒店遇到麻煩了…”
洗手間的門被砸的“咣咣”直響,仿佛下一秒就會掉下來一般。
電話另一端是沉默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兒,才有聲音傳進來,是個溫柔的女子聲音:“阿遠他在洗澡…”
“你有什么事嗎?我可以轉告…”
不等對方說完,秦輕就掛斷了電話。
“秦輕,合同你不想要了嗎?”
曾強已經失了耐性,惡狠狠的砸著門。
秦輕后知后覺的笑了笑。
她怎么就那么傻?
宋遼遠讓她獨自一人前來應酬,目的早已不言而喻,可是她呢?
還傻傻的以為是他看重自己…
秦輕站在洗手池旁,望著鏡子里的女人,短發齊耳,衣衫不整,神情暗淡,眼底透著紅。
哪里還有半點昔日秦家千金的模樣?
獄中五年半的生活,早就令她的人生蒙上了一層灰色。
凝望著鏡中的自己失神良久。
秦輕,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秦輕離開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好友麥佳珍一邊惡罵曾強,一邊替她打開車門,“輕輕,我多一句嘴,你跟宋遼遠…還是離了吧…”
離…
一個字,就起來容易,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她愛宋遼遠,愛了整整七年,七年的時光,她青春的記憶里唯一記下的,就是那清雋男子眉清目明的模樣。
喜怒哀樂,過目不忘。
宋遼遠于她而言,是土地,有了他,她這顆小小的種子才能生根,發芽,開花…
“離?”
那個字仿佛似刀尖一般游走在舌尖上,刺得口腔里到處都是傷口,卻只能生生的忍著,把痛壓下去。
翌日,太陽很好。
秦輕從和麥佳珍同租的房子里走出來,今天的太陽格外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不快都被這陽光消融了去。
伸出五指,陽光從指縫中流泄出來,緩緩落在她的眉眼上,像是一副淬了金色的油彩畫。
她的車還扔在名都酒店的停車場里,只有擠公交去上班。
那個合同,一定泡湯了吧?
宋遼遠會怎么對她呢?
想到昨天晚上那端接電話的女聲,心底開始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