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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人生苦短:他們自己的解釋


阿瑟的最后一句話大大刺激我的自尊心,我有點兒賭氣地想知道他會給我一個什么樣子的解釋,我很想知道他會用什么樣的解釋才能讓我信服。

晚上小學生的媽媽問我寒假的時候,會回家嗎?說實話我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后來小學生的媽媽說感覺我補習得不錯,想讓我接著在寒假里面給小學生補習,小學生在學校里面跟別人吹牛,說是自己的家教老師當然就是我了好得了不得,搞得有兩個別的孩子也有想補習的欲望了,說是想在寒假的時候補習,所以小學生的媽媽問我寒假能不能也接著補習。其實,我很樂意留下,有賺錢的生意怎么能不做呢?但是表面上,我還是裝出一副比較矜持的表情“:這個嗎?還是讓我回去考慮一下,畢竟寒假涉及到過年。”

據說生意人都這樣,好像可以賺到不少好處,果然,小學生的媽媽非常客氣地對我說:“好,好,應該考慮,耽誤您過年,也不大好。”

補習完后,我開始往學校騎著車子,十一月末的天氣真的冷了,風吹在身上,感覺到很大的涼意,我有點兒哆嗦,好容易騎到學校,快進校門的時候我聽見有人喊我,我停了車子,回頭,看見一個高個子的男生和一個女生正在往學校方向過來,等他們慢慢走近我才看清楚,是小淫和之前我送護手霜的那個女生,我搓了自己戴著手套的雙手,不知道小淫喊我干什么,小淫朝身邊的女生笑:“你先回去,我還有點兒別的事情跟十八說,晚上我給你電話。”

那個女生答應了一聲,朝我笑了一下,先走了,我下了車子,看著小淫:“哎,有事兒就說吧,過一會兒宿舍就該熄燈了。”

小淫背過身,點了一支煙,朝我笑:“那天真的生氣了?”

我“哼”了一聲:“無所謂,又不是我的東西被人漠視。”

小淫點了一下頭:“也是,不管怎么說,我是不應該隨便丟別人的東西,不過我沒有想到你脾氣夠大的,竟然把我們這些大男人都甩了一邊,我和阿瑟好長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小淫笑了一下,手里的煙一亮一亮的,我沒有說話,推著車子慢慢走著,小淫扭頭看我:“我為嘟嘟的事情說對不起,如果還不行,是不是我給她買支花,再買個什么卡片或者貓熊之類的東西,當面賠個不是?”

當小淫說到貓熊的時候,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是笑小淫,是笑自己想象中的貓熊的那種笨笨而且可愛的樣子,我忍住笑:“算了,你既然不會和她有相處的機會,就不要給人家希望,好像怎么著似的。”

小淫猶豫了一下,看著我:“十八,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能會用自己真誠看待別人,這也是阿瑟和我們愿意與你做朋友的原因,可是問題是并不是別人都有真誠,很多人都是抱著一種似是而非的心態,如果別人不真誠,那么我呢?是不是要真誠到底呢?讓自己受傷害嗎?”

小淫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也無話可說,也是,比如許小壞,我擔心她會受到傷害,但是她自己根本不在乎會怎么樣,似乎很想嘗試或者比拼一下誰更有魅力?想到這兒,我嘆了一口氣,感覺挺理虧的,小淫又點了第二支煙,笑著看了我一眼:“你呀,慢慢成長吧,和我們比,你的想法,有時候真的,不是說不好,只能說是很,很孩子氣,世界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美好和天真,等價交換的理論并不適合人際交往的。”

快到女生宿舍樓的時候,我轉頭看小淫:“我快要到了,你回去吧。”

小淫吐了一口煙,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不過易名有一點說對了,你適合當兄弟。”

說完小淫轉身走了,我騎著車子朝女生宿舍方向走去,小淫提起易名,我的心里突然變得很難過,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自己最先動了心?還是因為別的?


回了宿舍,嘟嘟趴在床上落淚,不用問,肯定是因為言情小說里面虛構的主人公讓嘟嘟傷心欲絕了,難道愛情真的這么有魅力?就連虛構的都能讓人肝腸寸斷,有意思。

蘇小月轉身的時候,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蘇小月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水,蘇小月平時就是一副石頭心腸,她能哭?首先她不會因為言情小說哭泣,我慢慢站到蘇小月的窗前,用手碰了碰蘇小月:“哎,你怎么了?怎么了?”

蘇小月低著頭不說話,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眼睛有點兒紅,看著我:“十八,我,我爺爺去世了。”

我“哦”了一聲,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用手拍了蘇小月的肩膀幾下:“不要太難過了,人都會有那一天的,免不了的,免不了的。”

蘇小月壓抑著聲音,一飛已經睡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管一個人怎樣過自己的人生,怎樣的與眾不同,到最后的時候都一樣,好像《圣經》說過:“你來自泥土,必將回到泥土。”這話是《圣經》說的?還是中國人的古話,我有點兒搞不清楚,按照女媧用泥土造人的傳說來講,這句話應該是中國人先說的,祖宗的話真是有道理啊,不用多少年,我也就是一堆泥土了,不知道那個時候形狀能不能好看點兒?


這一晚我沒有睡好,不知道為什么,半夜的時候還覺得身體的腰部有些疼痛,像是燒傷似的,我翻了身,我也沒有點蠟燭更沒有火柴什么的,我迷迷糊糊地覺得很奇怪,但是還是覺得湊合著混到天亮再說吧。

當鬧鐘響起來的時候,我極其疲憊地爬了起來,先去檢查自己腰部疼痛的地方,我看了好長時間,沒有發現什么東西,但是腰部有著明顯的兩個紅點兒,一個大一個小的,很疼痛,我懷疑是不是跳蚤,不過大冬天估計也不會有什么跳蚤了,我跳下床開始找原因,最后我發現我的床單上有三個小洞,好像是被燒壞的,真是奇怪?我找不到原因,忍著痛,穿好運動衣,準備下樓跑步,出了宿舍樓,感覺到很冷,外面起風了,我打了個哆嗦,朝操場跑去。

操場上很安靜,零散著幾個早晨堅持做運動的人,深秋時候從樹上飄落的葉子被風吹得嘩啦嘩啦地響,葉子的顏色沒有了葉綠素,像是消瘦老去的人,我想起昨晚蘇小月說她爺爺過世了,咳,人啊,很多時候活著就是一個簡單不能再簡單的過程而已,無論貧窮富貴無論英雄市井無論君子小人無論圣人白丁。

易名沒有出來陪著那個女生打籃球,估計是天太冷了,我“哈”了口氣,想讓自己變得更暖和一些,網球場上空蕩蕩的,我嗤笑,阿瑟昨天還說今天會給我解釋,還說什么如果我不給他機會,就當他看錯了我?哼,誰看錯誰還不一定呢?我搖頭,跑到中間的時候我看見前面有個人在看臺上朝我招手,我仔細看了一下,沒有看出來是誰,跑得更近了一些,才看出是小麥,小麥整個人縮在寬大的運動衣里面,雙手抄在一起,一個勁兒地跺著雙腳,朝我哆嗦地招著手,冷得很厲害,我詫異地停了下來:“小麥,這么冷的天,你瘋了,跑到看臺上?”

小麥往下走了兩個臺階,有點兒打戰:“十、十八,阿瑟,阿瑟昨晚家里有事兒,他回家了,今天中午能回來,阿瑟、阿瑟讓我告訴你中午他找你,我昨晚想打電話告訴你的,但是我給忘了,所以只好早晨跑來等你,等你,跟你說一下。”

我看著小麥:“真是的,你等了多長時間啊?快點兒下來。”

小麥哆嗦著又往下走了一個臺階:“有半個小時吧,我怕睡過頭,所以直接過來了,阿瑟說做人不能,不能失信,不然很沒有水準。”

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了,只是讓小麥下來,小麥慢慢往下走,我在臺階下面等著,不知道怎么的,很突然的,小麥好像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竟然從四個臺階上跌落下來,我嚇了一跳,慌忙跨過欄桿,飛快地往小麥身邊跑,但是,還是晚了,小麥跌了下來,捂著雙腿極其難受地看著我:“十八,好疼啊……”

我著急地蹲在小麥身邊:“怎么樣了?哪兒疼啊?”

小麥的眼淚一瞬間就落了下來,我有點兒不知道所措了,小麥坐在地上站不起來,抱著被磕到的腿疼得齜牙咧嘴的,我一咬牙,蹲在小麥前面:“小麥,你把雙手搭上來,我背著你先回你的宿舍。”

小麥掙扎著把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扶著旁邊的欄桿,站了起來,往上托了托小麥的身體,可能碰到了小麥的腿,我聽見他小聲“哎呀”了一下,我背著小麥往小麥的宿舍走,拐過兩個樓,到了小麥的宿舍樓,小麥讓樓道阿姨用傳呼機叫人下來,過了幾分鐘,我聽見樓梯的地方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我聽見小麥喊:“佐佐木!”

我抬頭,看見佐佐木走在前面,衣服都沒有穿好,后面跟著小淫,小淫吃驚地看著小麥:“十八,怎么了,小麥怎么了?”

佐佐木慢慢把小麥轉到小淫背上,我大概說了一下小麥摔倒了,佐佐木看了一下手表:“小淫,不行啊,現在醫務室和醫院都沒有正式上班啊,七點不到啊?”

小淫看了我一下:“十八,你先回去,我和老佐先帶小麥上樓,到八點的時候我們帶他去醫院看看,小麥,你先忍忍。”

我著急地看著佐佐木,我也很想去,但是想到上午約了朱檀,真是沒有辦法脫身,我看著小淫:“哎,你們回來之后給我宿舍打個電話,不管我在還是不在都給我留個口信,好不好?我上午約了朱檀,是九點,走不開。”

小淫點點頭:“放心吧,我們上去了。”

上樓拐彎的時候,小麥淚眼朦朧地朝我招了招手:“謝謝你,十八,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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