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cè)氲镁毐鴪觯即蟮膱鲋性缯局肆鬂h,左右兩邊擺置的座椅上已坐滿了人,婢女們正穿梭在案幾前擺著水果點(diǎn)心,中前方高出練兵場幾階的石臺上端坐了一個威嚴(yán)的男子,想來就是三王爺了。
見得他們到了,三王爺命人看了座,安岑熙,千羽勛兩人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示禮數(shù)便落了座。做婢女的當(dāng)然是站在兩人的身后,看這架勢還有她好一陣站的了,早知道這樣她就不來了。
此時,不茍言笑的三王爺發(fā)了話,“四弟,可還有什么要對你的人說清的,還有半柱香的時間比試就開始了。”
“嗯,還請三哥稍后片刻!”他將其中三人喚到自己跟前問到:“你們可有把握?”
“回王爺,三王爺那方與我方的實(shí)力相較相等,我們這里楊旭的實(shí)力最強(qiáng),我李固次之,許繼再次之。三王爺那方最矮的那個實(shí)力最強(qiáng),那個身材壯些的次之,剩下那個再次之,所以輸贏各是一半。”
若初在后邊聽了立刻想起了個田忌賽馬的典故,猛然低了頭湊到安岑熙耳邊說道:“我有辦法穩(wěn)贏!”
安岑熙剛想問她有何辦法,若初按了下他的肩示意他別動,再繼續(xù)說道:“今以君之弱者與彼強(qiáng)者,取君強(qiáng)者與彼次強(qiáng)者,取君次強(qiáng)者與彼弱者,故能,一不勝而再勝。”
語落,安岑熙的眼里露出大大的贊賞之色,他怎么就沒想到了,倒讓她一個女子想了個透徹。
最后,這場比試贏在了意料之中。場上許多人都對三王爺?shù)牟呗源蠹淤澷p,就是那從頭到尾板著臉的三王爺也不禁點(diǎn)頭稱贊。比試完了,人群也陸續(xù)散去,可王爺那兩兄弟還在那說得歡快。若初心里暗暗叫苦,這要聊到幾時去啊,她腿都站麻了,雖說千羽勛也在等,可他好歹也是坐著的呀。千等萬等,終于聽到了那句“慢走,不送!”天啦!她有種刑滿釋放的感覺。
出了練兵場,等候在外的侍衛(wèi)門利索的將停靠在路旁的兩頂轎輦掀起了轎簾。當(dāng)時若初的腦子里飛快閃出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想法,“嘭”的一腳踏進(jìn)了離自己最近的轎子,毫不客氣的坐下揉起了腳腕。
安岑熙和千羽勛莫名的看著她沖進(jìn)轎輦,兩人走近一瞧才知道為何。千羽勛笑著去了后面的轎輦坐下起了轎。不稍片刻,他看到安岑熙的轎輦也起了轎,不過與來時不同的是,邊上少了同行的婢女。
轎輦里,若初討好著說道:“看在我今天也盡了力的份上,讓我坐坐,我實(shí)在是站得腿都要抽筋了,這跟站軍姿一樣的沒天理。等會,等會到個人少點(diǎn)的地方我就下來,我知道別人看見了不好!”
安岑熙看她憋紅了小臉,俯著身捏著腳踝。她這種不矯揉造作的樣子一下就迷住了他的眼,他有些行動跟思想脫離般的坐到她身邊,扶起她,將她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手指輕輕的捏過她的腳腕處。
若初先是一愣,等回了味才慌亂的拂了他的手,收回腳,微紅著臉尷尬的說到:“我自己來,自己來,你太客氣了!”身子略略的退到一邊輕掀了轎簾向外喊道:“停轎!”
又是一次拒絕!安岑熙氣惱她的反應(yīng),一把拉過她的手將正準(zhǔn)備下去的人帶向了自己的懷里,緊蹙了眉,不悅的問道:“你很怕我嗎?為何總是避開我的好意?”
無暇顧及此刻曖昧的姿勢,她急忙替自己辯白,“那個,王爺您是金貴之軀,哪能勞您費(fèi)心!”這一著急她連敬語都用上了,但能不急嘛!誰讓她重心一個沒穩(wěn)正好坐到了人家腿上,猶坐針氈啊!
她試圖掙開抓住她手腕的某只爪子,只覺得腰上一緊,他的另一只爪子竟圈上了她的腰,再欲掙扎,安岑熙的臉就貼了過去,湊得離她極近,危險的瞇起了眼,吐字如氣道:“你再動,出了事,我就讓你負(fù)責(zé)!”
……
聲音雖低,但字字清晰,瞬間空氣里飄著說不清是威脅多點(diǎn)還是曖昧多點(diǎn)的氣息。
若初無語的別過頭,望向別處。心里早已悔青了腸子,都站了那么久了,怎么就沒忍住凳子的誘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