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友好的交流，互相問候對方祖宗幾分鐘后，楊間沉著一張臉，吹著涼風，拳頭緊握，道：“暗號，莎士比亞，我是你爸！”

陸義嘴角抽了抽，到嘴逼逼的話吞了回去，對著窗外豎起一根中指，道：“我們同過窗，一起扛過槍，同時嫖過娼，然后在分贓，暗號。”

電話那邊陷入短暫的死寂，楊間冷靜下來，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當初怎么會認識你這坑比呢？”

“天蒼蒼，野茫茫，可能這就是緣，緣，真是妙不可言，說不定我們有做和尚的潛質。”陸義打著哈欠，打開燈，“過來給我帶包煙。”

楊間差異道：“帶煙？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

陸義坐在沙發上，沒好氣道：“來你就知道了。”

嘟……

電話掛斷，陸義拿起桌上的人皮紙，看著上面出現的字跡，眉頭皺了皺。

人皮紙上，透露了這條信息。

“我叫陸義，下午我出現在一座山的山頂，靈異感應，回頭看去，一個人都沒有。小心夢中遇見的兩個人，它們不存在現在，而是存在過去，信是關鍵！絕對不能把信給它們！會死！”

信是關鍵？

伸手在肚子洞里摸了摸，略微感應，二十九封信，一張舊報紙，兩張寫著備用計劃的白紙。

“你這是在透露消息給我？”陸義盯著人皮紙。

人皮紙毫無反應，上面的字跡也沒有任何改變。

“養鬼計劃你感興趣的話，我不介意你加入。”陸義一臉平靜。

養鬼計劃，陸義當著人皮紙的面寫出來，就是想讓人皮紙知道。

人皮紙是一只鬼，擁有意識的鬼，雖然有時候經常挖坑埋人，但是透露出來的消息，十分具有可行性。

人皮紙也只是一個嘗試，不加入，他就還給楊間，找其他辦法，讓身體內的鬼死機。

三個月時間看似很長，前提是不動用靈異力量的情況下，才能活三個月。

人皮紙上，字跡消失，兩個歪歪扭扭的字出現一瞬間，又立刻消失不見。

陸義歪著頭，沒看清剛才出現的兩個字，“不著急，你要加入，隨時歡迎。”

和人皮紙做交易，陸義絲毫不慌，人皮紙不加入，備用計劃，還有一條反向和鬼廚做交易的嘗試。

今天一過，陸義就會忙起來。

人皮紙上字跡消失，歸于平靜。

咚咚咚。

敲門聲傳開，同時楊間的聲音響起，“你爹來了，開門。”

“門沒鎖。”陸義頭也不抬，放下人皮紙，拿起一份雜志看了起來。

嘎吱。

門開了，楊間拿著一包煙，走了進來。

陸義翹著二郎腿，“楊間啊，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弟弟，身為爸爸的我……很難受啊。”

楊間臉一黑，手上的煙猛砸了過去，“還難受，還爸爸，我呸，說，你怎么會出現在我家。”

抖了抖二郎腿，陸義伸手接住煙，微微放下雜志，露出臉上密密麻麻的裂縫，“不是你打電話過來，要還錢，讓我去你家嗎？”

楊間想起來了，自己是說過這樣的話，當時是剛從敲門老人那里逃出來，自己接通了張偉的手機。

隔閡也就是在當時產生，楊間當時想著疏遠對方，但沒想到家里有鬼，而陸義也成為了馭鬼者，并且出現在自己家。

坐在沙發上，楊間看見了放在桌上的人皮紙，目光一凝，“你看了這鬼東西。”

“看了，”陸義拆開煙的包裝，取出一根放在嘴上，風輕云淡開口，“還有三個月我就厲鬼復蘇了。”

香煙點燃，燃燒的白煙從頭頂冒出，吸進喉嚨，白煙從胸腔，脖頸飄出。

“三個月嘛，跟我一樣。”楊間心說。

一時間，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白煙飄飄，楊間也知道陸義為什么要讓自己買包煙了。

此刻陸義的整個身體，幾乎是一堆碎紙，因為靈異力量，拼接在一起，吃飯喝水，都能從身體各個地方冒出來。

掐滅煙滴，陸義手一攤，道：“不談這個話題，楊間，錢準備好了嗎？還我三千塊錢。”

楊間嘴角一抽，從口袋里摸出一沓錢，放在桌上，一臉正氣，道：“你的錢，還你，我不在欠你什么了。”

拿起錢，陸義一張一張數著，一臉平靜，“既然錢貨兩清，桌上的人皮紙你就拿走吧。”

沙發上，楊間坐著，身體筆直，伸手拿過人皮紙，沒好氣道：“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

三十張百元大鈔踹進兜里，陸義不以為意，微微一笑，“本公司推出新的服務，楊間弟弟，你感不感興趣。”

人皮紙踹進上衣口袋，楊間一臉警惕，“什么服務，貸款可免談啊。”

“貸款？啥是貸款，我怎么不知道，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陸義伸手指著自己的臉，一臉激動，就差我不知道寫在臉上。

楊間白眼一翻，“什么服務。”

“壓制身體內的鬼！”陸義笑容和藹，伸手在肚子一掏，黑光出現轉瞬消失，一塊報紙碎片出現在手中。

報紙碎片正面猩紅如血，反面紙張老舊發黃。

上面殘留偷臉鬼的一部分靈異，當靈異消失，這張報紙就失去了壓制厲鬼的作用，只能撕下臉，篡改人的記憶。

楊間抬起手，看著手臂上一張報紙碎片，猶豫掙扎，最后嘆氣，道：“我不要，我們能活著的時間不多，這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那好吧。”陸義聳了聳肩，不知可否。

報紙碎片塞進肚子，黑光一閃消失，陸義拿起雜志，“你今后有啥打算。”

“賺錢，賺很多錢，全留給我媽。”楊間抬頭，看著白熾燈。

忽的，楊間反應過來，問道：“你啥時候開公司了？”

陸義看著雜志，手指一伸，指著窗外，“嘍，看到了嗎？”

“一棟房子？”楊間差異。

“不是，你看仔細點，房子那里有什么。”陸義盯著雜志上面的美女模特。

“房子那里除了墻，什么都沒有啊。”楊間一臉狐疑，額頭上一只眼睛睜開，盯著窗外白墻。

“對啊，什么都沒有，才讓你看啊。”陸義翻開雜志下一頁，男模特翻過，出現美女，他才略微留意一下下。

“所以，你沒開公司，讓我看空氣？”楊間眼眸微瞇。

“恭喜你，答對了，看的就是空氣。”陸義拍手鼓掌，然后繼續看雜志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