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考古挖掘現場
楊樹明依舊忙碌在發掘現場,根據卓奕文之前留下的數據,楊樹明已經基本能確認這片地區屬于西域王的古墓。本來他們來到千里之外的X市就是為了幫助當地的文物局勘探,因為X市的文物局接到當地人偶然發現的文物,他們主動上交文物給。而他們文物局的人卻因為技術的受限,于是向上級單位也就是楊樹明所在的D大提出申請幫助,而卓奕文所在的研究組被安排幫助他們,在研究的過程中,卓奕文認為應該是某個大人物的陪葬品,在一級一級上報以后,終于兩地領導決定成立勘探隊并且返聘楊樹明教授對其進行搶救性的挖掘保護。
楊樹明不僅作為考古隊的隊長同時還是他們隊的顧問,由他帶隊去X市進行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而這一找就找了大半年,半年里卓奕文經過精密計算以后得到了古墓大體的位置,楊樹明帶隊的任務前期已經完成。按理來說,卓奕文應該繼續留下參加接下來的挖掘保護工作,但楊樹明明白如果繼續讓卓奕文參加接下來的工作可能也只是延遲他在Z國接下來得工作而不是可以長久留下來,要么他就找個Z國女孩結婚,要么就在工作上好好表現拿下下一個五年的工作簽證。總之,無論是哪種他都已經不適合在這里待下去。楊樹明作為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完全可以在家里頤養天年,但是為了這位自己看好的弟子,他也是想盡辦法。
挖掘的工作已經進行到用軟件掃描模擬出古墓的大致形狀,他們已經快要開始挖掘古墓的前期工作。楊樹明自卓奕文走后依舊活躍在現場,身上的手機為了不讓人打擾特意調成靜音,這樣就沒人可以打擾到他。
“楊教授,您去陰涼的地方休息休息吧,這里就交給我們吧。”是隊里唯一一位女孩苗樂。
楊樹明聽到了苗樂說話沒有理睬。依舊在自顧自的忙活著手里的活計,他想進一步采集土壤對這個古墓進行年代分析。
“小苗,幫我拿個采樣袋來。”楊樹明喊道。
苗樂看著認真忙碌的楊樹明心想:卓老師一走,楊教授就不聽他們的話。苗樂表示直嘆氣。
“叮叮”苗樂放在褲子口袋里的手機在響,她從褲子口袋掏出,一看手機顯示屏顯示的是林青,苗樂心里直呼林老電話來的及時趕忙接了起來。
“喂,林老…”
“對對,我在楊教授身邊,您是知道的楊教授要是工作起來,肯定是把手機靜音的。”苗樂在楊樹明身后坐著鬼臉一邊大聲說。
“好的好的,我這就叫楊教授接電話。”
苗樂喊:“教授,教授!林老打電話找你!”
結果“誰找我都不接掛了!”苗樂悄悄的豎起大拇指,跟電話那頭的林青說:“林老,楊教授說誰打都不接。”
林青輕聲說:“老楊頭,是不是還在忙?”
“是,教授還在忙。”
“小苗啊,你幫我開下外擴好嗎?”
苗樂答應,拿起手機點了外放,只聽林青說:“楊樹明!”
只這一聲就將埋頭認真工作的楊樹明叫起來,楊樹明瞬間直起腰叫道:“誰,誰喊我!”
苗樂一看直樂,果然一物克一物。她說:“教授這里。”她拿著手機給楊樹明還不忘提醒:“是林老打來的。”楊樹明聽的愣住趕忙將臟兮兮的雙手在自己的褲子上磨蹭干凈才接過苗樂的手機。
苗樂看此情況也明了沒自己什么事,于是就躲在一邊臨走時她還聽見楊教授不停的在向楊老林老道歉,苗樂不經有些羨慕楊教授這白頭偕老的愛情。她忽然想到卓奕文,在學校的時候她和他是公認的D大考古研究組的金童玉女,最開始的時候她并沒有在乎這樣的說法也從來沒有解釋過,她想卓奕文都不曾去解釋,她又何必在乎呢?可是她架不住人云亦云逐漸的她也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她發現這個比自己大三歲的學長有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氣質,甚至逐漸讓她沉迷于他的成就之下,在D大研究組里她甘心在每次論文署名居于她之下,她甚至不知道卓奕文知道不知道她的心思,她的默默付出,只希望有天她的學長能看到她。
“小苗,手機還給你。”楊樹明走了過來。
“多謝你了小苗。”
苗樂看著楊樹明神情不是很好,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教授出什么事了?”
楊樹明看向她:“也不是什么大事,還不是卓奕文那臭小子,就他那德性怎么當上你們組的組長的?”
苗樂微微有些不滿楊樹明指責但是她也不能說,只得道:“組長他也是憑自己本事……”
楊樹明直搖頭依舊嫌棄道:“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我能不知道嗎,我是說他的為人處世,這么大人了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這下好了又去圖書館當管理員去了。”
苗樂聽的也是愣怔片刻,她三年前加入D大研究組就時不時的會看到卓奕文被趕去圖書館,她說:“組長不是經常去圖書館,這次又是為了什么?”
楊樹明皺起眉頭想了想到底是自己的弟子,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他說:“這不一回去就惹惱了小孫,就是個愣頭青,算了不管他了我們這邊工作有進展,他那也不會閑住,臭小子回去在收拾他。”
苗樂抿了抿嘴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被稱為愣頭青的卓奕文此時此刻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自己床上睡著大覺,剛剛他又接到學校通知,下午教育局領導要來突擊檢查像他這種無關緊要的人直接下午放假,買完零食的卓奕文看到學校的通知也是直樂呵,躺床上睡覺多舒服,就在他半夢半醒之間,手機微信傳來聲音,床上躺著的他無意識的在床頭柜上那通亂摸,本來就凌亂的床頭柜被他這么一弄只聽嘩嘩的床頭柜上的啤酒罐零食袋什么的都一一掉落在地,就這都沒能讓他醒來,好在是露出了藏在最下面的手機。
迷糊的卓奕文甚至都沒看手機是電話還是消息就將手機拿到自己的耳邊,迷迷糊糊的說:“喂,哪位?”
等了好半天,卓奕文也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已經漸漸進入夢鄉的他拿著手機的逐漸無力,手中的手機隨著他的動作逐漸掉在枕頭上,卓奕文哼一聲已經忘了手機有信息的事倒是直接轉過身與周公約會去了。
白一沐坐在換衣間里看著手機發出的“回去了?”好半晌也沒等到對方的回應微微有些失落。中午,眼看著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她只得丟下卓奕文一人自己先回來,等到手頭上的事情都忙完時還不忘問他。這都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她當然知道他肯定已經回去,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他,白一沐不否認自己對卓奕文在F市見到他來向她道歉的時候就有好感,不然依著她的性格又怎么會沖動的去找他的領導去說情?可是她還是這么做了就像是順其自然,自己對他好像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看著消息框沒有回應,她也只得暫時放下手機,想著晚上她不是還要請他吃飯,美名其曰感謝,事實上,她還有其他的小心思,她想試著了解他。她對他的感覺和肖飛有所不同,看到卓奕文尤其是了解到他專業背景后,那種突如其來的好感讓她怎么也忍不住去靠近他。而肖飛的之前七年,她想選擇忘記,一個在她這里已經沒有信用的人還有什么值得她去懷念?正想著事情的白一沐聽到有人再叫她。
“白醫生,七床家屬找你。”
白一沐抬頭看向門口說:“請進。”
原來是了解病人情況的,白一沐對家屬說了大概得情況和治療方法在談到治療費用的時候,她對面的婦人忍不住流出來淚水,白一沐看在眼里只得停下來拿了張紙巾遞給她。
并說:“這是目前最保守的治療方法,費用方面是可以走保險的,這樣你們只需要承擔小部分的醫療費用。”
坐在對面的婦人小聲抽泣著,她似乎還有什么難言之隱,但沒有說出來。她向白一沐道聲謝默默的走出了白一沐的辦公室。
白一沐坐在位置上看著七床家屬因為生活而拖累的背影。不禁搖頭她屈膝蹬地坐著的滑輪椅向后移動,她站起身走出門外,正好碰到在忙碌的護士打了聲招呼,她走到護士站敲了下臺面說:“給我調下七床的病例。”
護士臺的護士很快就將七床的病例拿給她,她簡單的翻了下,下了份新醫囑并且囑咐護士:“七床的治療費用要是還沒交就先別催,緩幾天再說。”
護士點點頭表示明白,她站起身收起病例小聲和白一沐說:“白醫生,你這要是讓主任知道了肯定得批評你,你還是不要做這樣的好人。”
白一沐笑了笑說:“主任不是去首都進修去了嗎?再說人家也不容易能幫一把是一把。”
護士見狀只得收回病例也不好說什么,只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