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沒想到卓凱會往這方面想，不過在正常情況下也算合情理，至少比什么換了個人的靈魂這種推測要靠譜得多。警察辦案都是找線索講證據(jù)，鬼神之說從來不在考慮的范圍。

不過自己清清白白，憑什么被按上一個黑手套的名聲。

他笑著解釋道：“卓sir你放心，我不是秦家的黑手套。我也不怕跟你說，我之所以弄成今天的地步，完全是因為跟葉羨晴爭繼承權(quán)失敗被趕出了秦家。秦耀宗的大兒子已經(jīng)是死人，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泰籍華人。”

“一個普通的泰籍華人不需要介入警方的事情。”卓凱搖搖頭，根本不相信。

秦頌沉思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其實我一開始并不想介入你們的行動，哪怕是在被你發(fā)現(xiàn)之后。只是世事不由人，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樂少鋒幫忙，所以欠他一個人情。后來覃歡喜出事逃到曼谷投靠鄭弼奇，樂少鋒要我?guī)兔鉀Q覃歡喜帶來的麻煩，我一個普通人能怎么辦，只能再借助你們的力量，事情才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樣子。”

卓凱思索了一會兒，覺得跟自己得知的情報對的上邏輯，于是說道：“就算事情是你說的這樣，那一開始你給我寫紙條提醒我有內(nèi)鬼又是為了什么？”

秦頌說道：“你不知道我在被假死趕走泰國后，又被人花錢買通曼谷警方陷害成殺人犯的事情吧，如果不是我有點本事能自證清白，說不定頭七都已經(jīng)過了。我打探到陷害我的幕后黑手來自香江，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是不是要找一些自保的手段？”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卓凱說道，“不過如果你真的跟秦家劃清界限，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幾個臥底在曼谷的行動計劃？”

“你們在曼谷的行動是在我來曼谷之前早就制定好的。”

卓凱盯著秦頌道：“照你的說法，你跟賣情報的黑警沒有直接聯(lián)系，都是從秦家拿到的消息？能不能告訴我他們是誰，如果你告訴我，我就相信你是真心誠意的想合作。”

秦頌說道：“當然沒問題，除了黑警之外，我還可以告訴你黎sir的五個臥底是誰。不過我告訴你之后，你真的會跟我合作嗎？”

卓凱神色認真道：“會，我以個人的信譽向你保證。”

“口說無憑，但這種事情也不能寫在紙上。算了，我選擇相信卓sir，因為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更合適的合作者。”秦頌笑了笑。

認識的好警察本來就少，能活到最后的就只有你一個了，不選你還能選誰！

“那些人的名字，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

“讓我仔細想想。”秦頌回憶了半晌才說道：“先說黎sir的臥底吧。”

接下來的二十幾分鐘，他將自己知道的臥底和黑警的情報都說了出來。

卓凱認真聆聽，結(jié)果越聽就越是心驚，長興的觸手深入警隊拉攏腐蝕了這么多黑警，而且還涉及到一名助理警務(wù)處長，真是駭人聽聞！

“沒想到NB、CIB都有長興的黑警，估計O記也會有。其他人我都可以接受，可是許sir怎么回是黑警，這么多年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還一直做到了ACP！”

卓凱的手用力握著欄桿，神情十分嚴峻。

“這還只是長興的黑警，其他社團不知道會不會也有勾結(jié)的黑警，這些家伙差點害死wing翔他們，又還得黎sir重傷昏迷，如果不把他們連根拔起，將來還會害更多的人！”

秦頌沒說話，只是默默點頭。

卓凱忽然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黎sir派出的臥底是誰，那長興會不會也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

秦頌想了想道：“有可能，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如果長興知道了自己身邊有臥底，為了保險起見，肯定會派人動手解決臥底，就像他們對黎sir做的那樣。”

“你說的有道理。”卓凱點頭道，“你提供的這些情報對我們幫助很大，你選擇將這些情報告訴我而不是告訴魏德信，就說明了你是一個有底線的人，我愿意和你合作。”

秦頌笑道：“正確的選擇，卓sir。我或許不是一個好人，但我絕對不是一個壞人。”

“為什么這么說自己？”

“因為當好人太難了，不當壞人很容易。”

“當好人確實很難，當一輩子的好人更難。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好人才值得被稱贊和提倡，也更值得被尊敬。”

“一輩子的好人還是留給別人去當吧，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有普通人的追求，賺大錢、娶美女、開豪車、住豪宅，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過一輩子！”

身后忽然傳來鄭淑梅的聲音：“哇！你這么貪心也能算普通人？不想我只希望能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過一輩子！”

卓凱轉(zhuǎn)過身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手里的餐盤：“你要這么多吃的完嗎，雖然是自助餐也不能這么浪費吧！”

一旁的wing翔道：“卓sir你不用擔(dān)心她，剛才她就已經(jīng)吃完了一盤，戰(zhàn)斗力很強的。”

“好吃嘛，再說船票這么貴，你們又一直談話都不吃，那我不就多吃點咯，把你們那份也給補回來。”鄭淑梅有些尷尬，趕緊給自己找借口。

秦頌看了看時間，這才發(fā)覺一直跟卓凱聊天，沒想到兩個小時的游程都過去一半了。

談完正事，剩下的時間自然是放松游玩了。

秦頌和卓凱也端著盤子拿了些食物，一邊吃一邊欣賞船上的表演。

晚上九點多，秦頌回到唐人街，鄭淑梅收拾行李跟阿香告別，她要去跟卓凱接受訓(xùn)練了。

送走了鄭淑梅，秦頌就返回夜上海KTV，今晚的生意比平時熱鬧一些。

剛給客人送完扎啤的阿香回到吧臺，親自調(diào)了一杯雞尾酒放到秦頌面前。

“喏，請你喝的。”

“叫什么名字？”秦頌端起酒杯好奇地打量著這杯紫橙漸變雞尾酒。

“還沒想好，新調(diào)的，試試。”阿香用手托著下巴，秀眉微挑。

秦頌喝了一口，阿香好奇地問道：“感覺怎么樣？”

“還是不說了，說出來我怕你心情不好。”秦頌將酒杯挪遠了一些。

“切，不懂品味。”阿香白了他一眼，拿起酒杯就去倒掉。

我不懂品味，你懂品味你怎么不自己喝？

秦頌將目光從阿香背影上收回，思緒忽然跳躍到了今晚跟卓凱見面的事情上。

他把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訴了卓凱，有了這些情報，卓凱要對付長興就跟打游戲開掛一樣簡單。除了原本黎sir安排的臥底，卓凱還要派出從曼谷逃出生天的wing翔等人進入長興。

一想到以后長興外有強敵，身邊幾個得力干將還都是臥底，他就覺得魏德信跟某死神小學(xué)生里的反派琴酒一樣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