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文房四寶

幾日之后，一日清晨。

“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往而不來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非禮也，禮尚往來……”

清晨，讀書聲滔滔不絕，對于讀書之人而言，清晨讀書習文狀態最佳。

“來來來的，來個屁，是誰大清早的閑得沒事干這般鬧騰，吵醒老子的安穩覺！”

從客樓對面傳來一道罵聲，聲音暴動浮躁。

聞言，云天秀目微蹙，大燕國地處北域，燕人心高氣傲，帶有蠻性野氣，讀書人在燕國也并不是多有地位。比不得中原，讀書人則是受人尊敬，習文者更是身份特殊，極少存在先前這種對讀書人無禮的情況的發生。

隨即他聽見門外傳來厚重的腳步聲，踏擊在樓板之上，振動很大，鐵甲發出錚錚的聲響。

“退下！”

云天急忙推開房門，大聲喝道，兩名十八騎兵已經快要到了那間傳來罵聲的客房外，欲要推門而入。

云天負手雙手，神態自若，頗似一書生，淡然道：“人有禮則安，無禮則危?！?

于是，那兩名十八騎相互對視一眼，默不作聲，便離開房門，回自己房間。

云天沒有別的意思，雖然他那客房傳來的罵聲是無禮，但若是十八騎護住而去將那人痛打一頓，那么不就是顯得自己很無禮嗎？

現在回到燕都，云天心中又對習文有著強烈的沖動之情。

畢竟他曾今是斷筆提刀，在窯關從軍磨礪兩年，但現在他不可能斷刀在提筆，刀是握在手里殺人的，怎能斷掉，他還有很多要殺掉的人，還有很遙遠的目標未完成，雖然遙不可及，但他不會放棄。

今早起身就看書，煽動了文道之心。

于是，來到大街上，獨自一人遁入喧鬧的大街，絡繹不絕的人群中。

秋風拂面，人們臉上微微干燥，因為北風受燕山山脈的原因，北風中的水汽無法來到燕都，以至于這里氣候干燥瑟人。

“文香齋！”

突然云天看見到一家商鋪，門口掛著“文香齋”三個筆墨字招牌，墨字極有神韻，筆鋒婉轉，流暢華美，著實好看。

“好字！”

云天直接了當地說道，一臉笑意，他不是大書法家，但他眼光卻極高，但是他肯定文香齋三個字定是出自于大家之筆。

“銀鉤繪跡至行云流水，才秀銘文著妙筆生花。文房四寶！”

刷著黑漆的大門上浮雕著一副聯，字跡形美韻真，如龍飛鳳舞。

“好聯！”

云天繼續稱贊道，拍手叫絕，對于他來說，見到好字好詩，或者是好詞好文章，都是令他高興的事情，所以他整理了下衣袍，端正好形象，方才邁開步伐，走向文香齋的大門。

里面比云天想象中要大得多，貨架之上陳鋪著各種各樣的筆墨紙硯，種類極多，分類復雜。

“小客官，請問需要些什么？”

一道聲音從一旁溫和響起，一名中年男子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想必他就是這家店的掌柜了，掌柜身型微胖，眼睛很小，一看就是個見財眼開的人。

他開文香齋的目的是為了賺錢，這么精明的掌柜，肯定會賺了不少錢。

“我哪里??？”

云天瞇著眼睛，試問道。

“額，呵呵，別誤會，我看您年紀輕輕，便才這樣稱您的。”

胖掌柜立即微微笑著應付道。

“胖子掌柜，我需要些文房四寶，你給介紹一些。”云天也語出驚人，心想：我是客官沒錯，但我哪里小了，你見我年紀小就叫小客官，那我見你胖，就叫你胖掌柜應該無妨，這便是禮尚往來吧！

掌柜一聽雙眼之色有些微微難看，臉上的肥肉微顫幾下，突然又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急忙說道：“本店文房四寶，樣樣都有精品，不知客官您可有興趣否？”

“極濃！”

云天輕吐二字。

“那好，請稍等！”胖子掌柜說完便在往文香齋最里面，不一會胖子掌柜便抱著東西出來，擺在桌上，開始介紹起來。

“首先這筆，做工精良，筆工四德考究，毛豪乃是選用上等名貴的天山雪狼毛制成。足矣堪稱精品，助客觀您揮寫大志?！?

云天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地觸了觸，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于這些東西他也算半個行家，自然分得出好壞來。

見云天滿意，胖子掌柜又道：“天然松香墨，一墨貴如金。至于這騰宣紙人人皆知道，一紙貴千金。還有硯臺，四寶之首，硯臺的講究是：質地細膩、潤澤凈純、平滑晶瑩、紋理色秀、易發墨而不吸水，這塊燕都官硯便符合以上種種，以上這些客觀能否滿意否？”

“文房四寶，講究獨特，但我知道名硯清水，古墨新發，慣用之筆，陳舊之紙，方能筆暢理順”

云天淡淡地說道。

“看來你對于文房四寶獨樹見解，實在難得。”

云天一笑，自己從小就愛舞文弄墨，弄多了自然熟了這些。

“客官您可滿意否？”胖子掌柜雖然介紹了東西，但更重要的還是擔心這些東西能否使少年心動嗎，因為他發現這名少年至始至終眼光都極為挑剔，雖然自己這些東西在業內的確是精品，但目前面對少年他仍舊有些疑惑，因為這給少年給了他很不一般的感覺。

“算一般滿意！”云天輕言輕語。

“那不一般能否告訴我，我盡量滿您的需要？”胖子掌柜急切問道。

“可能我不喜歡那一紙千金的紙，因為太貴，所以，這文房四寶除了紙之外，其他的我都要了，至于紙張嘛，你給我挑些一般品質的就好?！?

“好的，就依照您的吩咐，我立即給您包好！”

“有勞！”

“客官，這共計一百兩白銀！”胖子客觀瞇著眼睛，食指一伸。

聞言，云天臉色微變，心想文房四寶這等俗物居然這般天價，你開口就喊一百兩，你怎么不去搶？

雖然自己目前不缺這點錢，一下子便消費百兩，也得慎重考慮。

見云天揣測的樣子，胖子客觀臉上笑意頓時消散：“你不會沒錢吧？”

“你認為呢？你這東西賣得太貴，我一窮小子，哪能拿出那么多錢？你給便宜些！”

“那好，見你第一次光顧本店，就打個五折，五十兩如何？”胖子掌柜五指一張，臉上浮現掉肉般的表情。

云天搖搖頭。

“那就四十兩，不能再少，你若想再少，那便去別家吧！”胖子掌柜沉著臉說道，這些東西的確是好貨，物有所值，不想再繼續讓步了。

“呵呵，那便成交！”

云天“呵呵”一笑，動作很隨意地從懷中掏出一大把銀票，找出一張四十兩的銀票，遞給了掌柜。

但胖子掌柜此時目若呆雞，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跟死了媽一般。他一只手扶住桌面，全身哆嗦，喘著粗氣，看上去可能隨時會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