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托斯卡納士兵扣下扳機后，彈簧機構會使燧石與火鐮撞擊生火，點燃火鐮下方藥池內的火藥。槍管底部有了一個通往藥池的小孔，撞擊產生的火花通過這一連串的反應引燃槍膛內的主裝藥，將子彈射出。

一股濃煙隨著鉛彈的射出瞬間爆開，火光在槍口一閃，硝煙彌漫，與鮮血交織。

滑膛燧發槍的基本裝填步驟包括：從彈藥盒中取出圓柱狀紙彈殼（內含一定分量的黑火藥和一顆球形鉛彈）；

咬開彈殼末端，將鉛彈含在嘴里（不要咽下）；

豎起擊錘，向藥池內倒少許火藥；

合上火鐮，將彈殼內的火藥全部倒入槍膛；

把鉛彈吐進槍膛，將紙彈殼揉成一團塞入槍膛作為彈塞；用推彈桿將彈藥一推到底，但又要留下適時抽出推彈桿的余地。

各個步驟各自有自己多部的操作。

以托斯卡納的軍隊為例，僅裝填就有十二個步驟、二十多個動作。

不過，老兵卻經常把動作簡化得面目全非。他們會迅速地裝填著子彈，將槍托朝地上猛捶一兩下——以此取代推彈桿的作用，這樣，在敵軍新兵射擊一次的時間里，他們就能射擊兩次。

用槍托捶地裝填無疑會導致步槍故障率驟增，射擊精度大打折扣。由于武器制造水準和維護武器不及時，槍支發生故障的幾率會因此大幅度上升。

“目標已經擊斃?！?

“下一個街道。”

前裝無膛線的滑膛槍是這個時代火武器的最優之選，可以說是技術最成熟的先進裝備也不為過。

要知道，在費迪南多制辦鋼鐵廠，以及在厄爾巴島上建立火槍廠之前，托斯卡納的士兵還用著火繩槍，這也不能怪他們，哪個承平已久的國家不是如此軍備渙散，

打仗是不可能打仗的，佛羅倫薩共和國以及美第奇家族統治時期這里的軍隊殺人靠的不是武器，而是金錢。

美地奇的銀行家就這樣靠錢砸死敵人，瘋狂收買，你不想要，那就塞給你親朋好友，這時你在不想要，除非你是個圣人，可以面對親朋好友的埋怨，舉世為敵。

可他怎么可能是圣人，是圣人怎么會幫別人侵略？所以說他不可能是圣人，也不會是。

當對方敵對的將領還未發動進攻的時候，底下的大兵們此刻就已經在金錢的誘惑下嘩變了，

這可是我親大哥（將領），得加錢。

戰爭是充滿著巨大的不確定性的，而機智的銀行家美地奇們寧愿沒有戰爭，或者在他們熟悉的領域發動戰爭---金融也是一場全新的戰役。

后世大國所玩的貨幣金融戰爭，都是美地奇家族在佛羅倫薩的黃金時期所玩剩下的東西，這種原始的金融操縱政治軍事的方式為后來的資本主義給予了很大的啟示。

可以說，美第奇家族就是世界上第一個壟斷資本主義控制國家的案例，而這一切都掩蓋在美第奇家族所資助的文藝復興的潮流之下，作為文藝復興的大金主喝的血是半個歐洲的金融與貨幣。

真正殘忍的事實就在這里，文藝復興的基礎建立在佛羅倫薩所剝削的資產之上。

（高中歷史書上有這個佛羅倫薩的照片，不過上面所謂的就連教皇都來這里投資，那是美地奇家族為了自保送出去的，后來美第奇家族嫌棄教皇太麻煩，也不聽話，干脆自己當了教皇，翻譯翻譯什么叫送出去的最終變成自己的。）

美第奇家族曾經靠著借貸控制了整個英國的羊毛，他們給農民發放低息貸款，約定以一定的價格收購羊毛，這個價格不受市場的變化，就這樣，美第奇家族所在的佛羅倫薩成為了中世紀呢絨紡織業中心。

這一幕是不是看起來很熟悉，誒，沒錯，列強借錢給清政府造路，清政府給他們給種稅款抵押，最終列強不僅拿到了錢，還拿到了鐵路來運輸他們要的工業原料。

但，佛羅倫薩比起列強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沒有之一強大的軍隊。

后來美地奇的迅速拉跨也和放貸有關系，準確的講和有錢放貸款，沒小弟催債有關。

所以有人借錢不還了，聰明人就想著白嫖了，

英國國王就是這么第一個吃螃蟹白嫖的聰明人。

美地奇家族借錢給英國國王，但是人家不想還了，不是沒錢還錢，而是單純的不想還錢，就那個如同沙皇附體，賴賬的傳統在這一刻穿越時空附體在英國國王身上。

多賺的，就要還回來。

曾經靠著放貸不僅拿借貸的錢，還拿工業原料的錢的美地奇家族遭到了英國人的報應，美地奇家族的人發現自己竟然無計可施，你要說是歐洲大陸上有哪個國王欠他們錢，就算是法國皇帝他們都能靠著其他強國牽扯，然后要回來，可這是攪屎棍啊，死活不要臉的家伙。

美地奇家族只能打掉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有苦說不出。

英國人從搶劫的豐富回報中獲得了身心上的愉悅，就像吸了麻一樣，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停不下來，接連搶劫西班牙和荷蘭人，

同時吸取了佛羅倫薩這一教訓，以槍炮開辟新的時代，由此英國首都倫敦成為了新的歐洲金融中心，

軍事優先才是真的優先，這些列強往往忽悠別人只發展經濟，卻自己將武力的維持放在第一位。

到了托斯卡納成為洛林家族的領地后，奧地利的打得過的不敢侵犯它，奧地利打不過的它也打不過，托斯卡納還有整備軍隊的必要嗎？

自然是有的，

一個沒有自己想法的托斯卡納，一個跟在奧地利神圣羅馬帝國后面的意大利中西部的托斯坎大公的確不需要，

但費迪南多不是。

詹姆斯再三勸說買奧地利的舊槍支就好了，費迪南多說不，好多都是老古董了。

“比起幾百年的火繩槍，滑膛槍算新的了?！?

詹姆斯說道。

總體而言，這一時期的步槍通常能夠正常使用五十年甚至更長時間，奧地利軍隊在1805年仍然裝備改裝后的1754年式步槍便是一個明證。法軍使用的1777年式步槍結實耐用，更有著輕便質優的美名。

1789年，時為炮兵二級上尉的蒙福爾曾使用四支1777年式步槍各自射擊了10000次，發現它們依然可以正常射擊。蒙福爾隨即將它們編號存放在斯特拉斯堡軍火庫。

歷史上十六年后，已經成為上校的他取出其中的第2、3號步槍再次測試，2號步槍在射擊4443次后因為操作失誤而炸膛，3號步槍在射擊12281次后仍然狀態良好。

夏爾男爵對于槍支不是很懂，他的理念是大炮才是男人的浪漫，哦，真不知道誰整天晃悠他的彈簧轉輪槍，簡稱簧輪槍。

簧輪槍點火用的不是燧石，因為燧石的壽命有限，往往要及時更換，一枚燧石一般可以打火30次左右，保養良好的能夠打火50次。因此，通常情況下實戰中每六到十二次射擊里就有一次因為通火孔堵塞或燧石打火失敗而無法擊發。

于是就有能工巧匠想出來妙主意，利用彈簧，推動摩擦點火。

鉆鐵去火屬于是這樣了。

對于彈簧槍，夏爾男爵是作為藝術品收藏的，這種喜愛就如同有些喜愛機械手表一樣，

里面精密齒輪的轉動，美妙絕倫，摩擦的聲音作響令人流連忘返，誰看了都會動心，誰看了不會喊一句真踏馬帥。

實際上，彈簧槍的制作者就是鐘表師傅的兼職，彈簧槍的構造就如同是一個精密制造的儀器，運用機械力量打火的原理作為搶上的激發工具，

槍點火是有一個鐵制的輪盤上面用著彈簧驅動，通過旋轉使得輪盤上的鐵與放在槍里面的鐵礦石摩擦，從而點火。

這種槍后來發展成為了打火機，不是用點點火的那種，機械靠摩擦點火的老式打火機，

這便是為什么后來很多傳統的鐘表店，幾百年歷史的鐘表店老師傅他還會做打火機的緣故。

彈簧槍作為此時貴族的玩具，這里形容他為玩具不是因為威力，而是造價太貴，如同玩具，使用價值全無，倒是成為了有錢人炫富和體現身份的工具，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彈簧槍也成為了人們眼中的藝術品。

夏爾男爵認為槍這玩意還是新的為好，畢竟那老不登的玩意哪天說不定就炸膛了。

“要搞就搞新的，不如我們買新的吧。”

費迪南多想了想，思緒片刻，

“新槍，我們要買，好槍，我們也要造。買不如造，但現在士兵需要訓練，造是來不及了，先買一批?！?

但他還是虛心接受意見購買力一批各國的槍支先來看看，同時購買一批法國1777年步槍作為即使戰力。

法國的這款滑膛槍可謂是全世界目前最好的步槍。

法國炮兵副總監伽桑狄評價道：“法國步槍狀況極好，除非出現清理失誤或修理問題，不然就可以一直使用下去?！?

威靈頓也在作戰時感慨道：“比起我們可惡的笨重槍械，他們質地優良的、長管的、輕便的小口徑槍支在散兵戰中更有效?！?

法國槍支最好是有著許多因素造成的，

一是因為在滑膛槍里面成本比較高，理論上來說他是成本最高的，但奧地利是個奇葩，造的槍不如法國好，成本還最高，不知道下面人貪了多少哦。

造價決定質量。

二是滑膛槍的有效平射距離和命中率。

滑膛槍最遠可射擊1000米左右，但這是朝天有角度的傾斜射擊，這樣的曲射通常會造成相當大的誤差，因此在實戰中大多只是朝某一特定方向進行遠程騷擾的手段。

而且只有作戰多年的老兵經過多年與槍支的磨合才有預判落點的能力。

后世拿破侖從莫斯哥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不是勝利，而是這些能力強大的老兵。法軍散兵在戰爭中積累了豐富的曲射襲擾經驗。

普魯士軍官德克爾直至戰后還心有余悸：“要是子彈射擊軌跡為弧線，它就有可能依靠普通裝藥打到1000步（732米）以外。法國人是這方面的行家，他們有時能夠打傷我軍官兵，我們卻不知道子彈從何而來。不過，那些傷員多數是挫傷，實際損害有限。”

槍膛口徑和作為子彈的鉛彈口徑，這取決于加工的制造工藝，當時的子彈口徑不一，只能說塞得進槍膛就夠了。

本來法國人為了節約彈藥，做的槍膛口徑最小，一直把滑膛槍當噴子使用的殖民地部隊和冒險者對這種槍的評價很差。

但鉛彈小有小的好處，同樣距離下法國槍支社的最遠，命中率最高，

這在訓練不足的情況下單兵以及少量作戰當中會因為殺傷力低于對面而落于下風，訓練有素的單兵也只能和對面五五開，

但大規模作戰就不一樣了，多倫齊射之下，戰場便會立刻籠罩在黃黑色的詭異煙霧之中，煙霧在步兵陣列上空停留不去，造成能見度大大下降。此時考驗的是每顆子彈的命中率，平射的越遠弧線偏移的子彈哪邊越多，哪邊命中率更高，小子彈獲勝。

雖說以費迪南多后世的眼光來看，滑膛槍作為霰彈槍和現代獵槍的前身，裝彈的過程非常緩慢，一個訓練有素的托斯卡納士兵填裝槍支仍然繁瑣且危險，但比火繩槍要好得多。

費迪南多帶著托斯卡納的軍隊勢如破竹的攻下了首府，與其說這是一場戰爭，更像是武裝游行。

整個行動過程都是順水行舟，無往不利。

士兵們手持前裝燧發滑膛槍，在街道上四處維護者治安。

他們的任務是防止恐怖份子趁火打劫，并且阻止暴徒入境或者傷人。

而且他們手中的燧發滑膛槍也非常適合用于突擊隊形和射擊。

在城內的一間金碧輝煌的大房子里面。

托斯卡納軍隊的指揮官之一在訓斥著自己的士兵，

“媽個巴子，攻下城池之后還開那么多空槍干什么，這么多的彈藥可不是留給你浪費的，你知不知道，從厄爾巴島到這兒運送彈藥多麻煩。”

“這不是在慶祝嗎？”

“有時間放空槍慶祝還不如給兄弟們多吃一頓好的。在這搞什么個?！?

表面上是在訓斥下屬，臉上卻洋溢著笑容，這是在邀功。

這時有一個上尉進來匯報，

“報告?！?

“說。”

“剛剛我們在慶祝開槍的時候，意外打傷了兩個士兵，還有……兩個貧民?！?

聽到這個情況，費迪南多皺起了眉頭，

“通知下去，他們營取消慶祝，讓他們到外面，就那兒，給我站好了，打傷人的家伙取消作戰的一半戰時酬勞，詹姆斯，你去，誰打傷人的你看著他去給別人道歉，槍傷嚴不嚴重?！?

這他么可是鉛彈。如果彈丸的碎片沒有全部從傷口取出，那么就會造成鉛中毒。

“是的長官，槍傷的不重，兩個士兵只是流血，那個貧民也只是破了皮。現在已經派遣醫務兵過去救治他們了，被打傷的兩個士兵就是他們自己開的槍?！?

“什么？”

夏爾男爵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那個貧民呢？有沒有派醫生去?！?

“不用吧，只是破了皮?！?

“詹姆斯，你先去帶醫生看一看那個貧民，懂我的意思吧。注意，聲勢大一點?！?

“明白?！?

托斯卡納的軍醫是他特別注意以及教育訓練過的醫生，周圍的人不理解這件事，但他卻十分關注。

雖然從小沒生過什么大病，身體健康，最多有點小感冒，劉流鼻涕之類的，但他對于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那叫一個無語，充滿了絕望。

不是說沒有好醫生，但你不能以最高的水平來衡量這個時代的水平。

或許他們的法子確實有點用，讓疾病的死亡率確實下降了，但有些代價不好說，病沒了，人也沒有了，通過讓人死亡的方式減少疾病死亡率。

往往你病了這些大拿都不在附近，東西方都是如此，老遠的去請一個名醫，結果名醫還沒到，地府先到了。

大明有幾個李時珍，漢朝又有幾個張仲景，三國又有幾個華佗？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把他們留在皇宮里等著他們看病，曹操這么牛，華佗來了，他都不敢讓他治病，費迪南多敢嗎？以他的知識，常見疾病，這些人還真沒他懂得多，懂得更正確，不能說當中有些錯誤，只是不夠正確。

東西方的醫學都在傳統的形態發展，雖然東方錯誤也很多，但至少比野蠻發展的西方傳統醫學好多了。

實際當中能真的吃透醫書的人很少，這就導致了東方雖有系統性的傳承卻沒有補bug的能力，疾病是在變化的，隨著時代的變化卻依舊用著古老的方子，的確有方子至今有效，但不是所有。

不能教會徒弟，不能真正的傳承醫術，這是東方傳統醫術的問題，就像畫面太美，語言無法描述一樣，醫術高明的人，他往往并不是一個優秀的記述者，要靠后來者悟道，這就讓廣大的人民遭殃了。

魯迅層寫過他學醫原因在于他的父親死在了庸醫手上，但這些庸醫其實算不上庸醫，學的東西就是那些，奈何呢？

一代代靠著師父教授，醫術產生了變形，這和現代的中醫不同，一點點手法的變化積累個幾代，就南轅北轍了，比如說使用霜降的甘蔗，或許還有替代品，或許只是一件補品，但傳到魯迅所遇到的庸醫時，已經大不相同了。

我們夸贊中醫的時候，我們要知道我們要吸取的是中醫的精華，而非全部。

不是說傳統的，就是好的，現在的傳統還是幾百年前的弄潮兒呢，現在的無論正確的錯誤的新潮流說不定就是將來的傳統，

中醫也在發展，也在進步，實際上中醫已經很現代化了，應該叫做現代中醫。

可是一些人，很多老人認為丟棄了傳統。

想想吧，幾百年后，人民又在講傳統，說傳統上說幾百年前中國人認為蘋果上的蠟致癌，室內熏醋防感冒，凡事輻射都致癌，說這些被官方辟謠的東西看是傳統。

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