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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地鐵驚魂

我現(xiàn)在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中年老男人。

稀疏的地中海發(fā)型,滿面油光,體態(tài)臃腫,除了身高不高,其他都高。

首先聲明,我真的沒有犯病,我真是變成了別人,不僅是身體表征。

這次不是我的五感偏差,鏡子中的模樣真不是我。

“他”有自己的身份。

左右兩邊有兩個陌生人一直在跟我討論說話,我剛剛切換世界,還沒聽清他們在聊什么,只聽到什么研究,課題等學(xué)術(shù)話題,現(xiàn)在的“我”跟他們好像挺熟。

這就是五號線,并且還差三站到我家附近的站點。

我在《彌森》里面折騰了那么久,竟然只走了兩站?

時間流逝單元不一樣嗎?

于是我確認了現(xiàn)在的時間,并沒有想象的離奇,這里的確也過了很久。

此刻,離我進入華胥生物公司已經(jīng)過了五小時,跟我預(yù)想的差不多。

那個“我”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回到家里了。

我心急如焚,腦海中想象了許多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在家人身上。

但我現(xiàn)在能怎么辦?

只能祈禱地鐵快點到達。

我的所有感覺都恢復(fù)了原樣,我聽到周圍有人在抱怨,“都一個多小時,這地鐵怎么還修好?”

“坑爹啊,線路故障維修的時間也太長了。”

我剛剛切換過來,外面漆黑一片也沒有參照物,對于運動的感知很遲鈍。

原來這地鐵停了一個小時。

這可怎么辦?

天災(zāi)人禍全被我趕上!

等等,停了一個多小時?

如果是這樣的話,按照時間推算,這個位置離我家還有三站,那么…

那個“我”很有可能還在這里!

這地鐵停得真是時候!

看來不是天災(zāi)人禍,而是天助我也!

但地鐵上這么多人,我怎么去找呢?

我剛準(zhǔn)備起身,右手邊一個身穿淺灰色襯衣年輕男人輕輕拽了拽我的衣服,“孫教授,你還好吧?”

原來我還是一個教授?

看來我這次看到自己的樣子和別人沒有區(qū)別了。

“沒事,我走兩步活動活動。”我壓低了聲音說話。

聲音當(dāng)然也不是我原來的聲線。

左邊的眼鏡中年男關(guān)切地問道,“老孫,你剛剛就一直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你老毛病又犯了?小錢你扶著點孫教授。”

“好的,于教授。”

年輕人叫小錢,眼鏡中年男叫于教授。

看來我這個身體不太行,站起來都有人要關(guān)心問話。

“沒事,老于,可能停太久了,感覺有點缺氧。”

我們猛地站了起來,突然我感覺頭暈?zāi)垦#粑щy。

然后雙眼發(fā)黑,晃悠悠地往后倒下去。

“孫教授!小心。”小錢接住了我。

我被小錢扶著坐在椅子上,呼吸急促,渾身酥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老孫,你的藥呢?”

這中年人的身體是有多差,隨身還帶著急救藥?

我用盡全力伸出右手摸了摸外套的內(nèi)兜,的確有一小瓶藥。

我也不知道劑量如何,直接倒了一大把吃了下去。

沒想到這藥立竿見影,我的視線馬上變得清晰,呼吸也順暢許多。

等我緩了過來,雖然呼吸正常了,但是兩腿發(fā)軟,根本站不起來,索性再坐一會。

兩人噓寒問暖過后,見我狀態(tài)好了起來,便開始繼續(xù)討論。

小錢問,“兩位教授,你們說虛數(shù)在我們這次研究的課題中有意義嗎?”

這問題我怎么答,我當(dāng)然不會呀,但是該怎么回答才不能被人看出來呢?

正在我思索如何回答之際,于教授肯定地回答,“沒有意義。”

小錢問他,“那為什么我們在研究中引入虛數(shù)?”

老于回答,“那是數(shù)學(xué)技巧,運算方便。沒有任何意義。”

小錢不依不饒,又問我,“那孫教授你上次說,虛數(shù)也許是有意義的,只不過我們還沒發(fā)現(xiàn)。”

這話題對我來說嚴重超綱,我該怎么回答呢?

我現(xiàn)在根本不在乎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我現(xiàn)在只想著如何找到“我”。

我只能尷尬地點頭示意。

沒想到于教授倒是反應(yīng)挺大,“老孫,你又在搞你那一套理論?別再誤人子弟了,還會影響你今年的職稱評審。”

我敷衍地回答,“沒那么嚴重,沒那么嚴重,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不要當(dāng)真。”

小錢認真地說,“孫教授你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你跟我說如果能把這里面的虛數(shù)搞明白了,諾獎都只是一個虛名而已。”

老于咬牙切齒地指責(zé)我,“老孫,你看你,你說我該怎么說你呢!哎…”

聽到此處,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先不說我不知道研究課題,就是知道,我也沒那個水平回答。

此時人群中一陣騷亂正好打亂了此刻的尷尬。

故障終于修復(fù)好了,地鐵終于恢復(fù)了運行。

但好像是有人惡意制造線路故障被發(fā)現(xiàn)了,那人就在車內(nèi)!

車內(nèi)謠言傳來了。

慌亂的人群擠在車門口越來越多。

人流中我看到了一個人,直接把我老毛病又嚇了出來!

那人不就是“我”嗎!?

“他”真的在這里!

那副模樣是我最熟悉的樣子。

原本我以為在人山人海的地鐵里找到“我”是一件很難的事。

沒想到那副陪伴自己三十多年的平庸面孔,在紛擾的人群中被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也看到了此時的我,他看我的眼神很詫異,神色慌張地消失在人流中。

我大聲指著“我”消失的位置喊道,“老于,小錢,抓住剛剛那個人!地鐵故障可能就是他搞的鬼!格子衣服,藍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三十出頭,一米七,大眾臉。”

我按照“我”的長相和今天的穿著給他們詳細描述。

“為什么?”他倆不解。

“他是一個技術(shù)慣犯!我認識他!”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沒想到這瞎編理由還挺湊效。

于教授帶著小錢就追了過去。

我拼了老命地在后面追趕。

老于和小錢倒是挺厲害,已經(jīng)把“我”捉住了。

我氣喘吁吁地跑了過去,手剛剛碰觸到“我”的身體附近。

突然,那個“我”邪魅地沖我笑了笑,身體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車廂的燈光開始忽閃。

熟悉的顏色變換又來了。

紅,橙,黃,綠……

但這一次,沒有切換世界,還是原來的車廂,還是原來的人,原來的時間。

只不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我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盯著我。

“喲,這不正是傳說中掌管宇宙的孫副校長嗎?怎么,校長的馬屁拍疼了,就跑到地鐵給我們老百姓來放屁了?”于教授指著我說。

“看來是新單位伙食太好了,吃多了不消化,坐地鐵放屁消食呢!”小錢也配合于教授諷刺道。

這是哪跟哪啊,怎么我的身份又變成副校長了?

還有老于和小錢怎么感覺不認識我了?

我滿臉疑惑地問他們,“你們不認識我了?”

“當(dāng)然認識啊,孫副校長,不孫館長,不不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屁王!”于教授說。

這兩人是怎么了?

我的確能聞到一些味道,都是各種汗味狐臭,屁味倒是真沒聞到。

“大叔,您放屁能憋著不?這一路可熏死我們了。”前排中有個小姑娘說話還是比較客氣。

“小姑娘,我沒放屁啊!”我緩緩回過神來,一臉無辜地望著大家。

“我滴個乖乖,還真的是他,還副市長呢,這么沒素質(zhì),怪不得被免職了!大快人心!”人群中有人又認出了我繼續(xù)挖苦道。

“你還狡辯,一路上熏死我們了,不是你還會有誰!別以為當(dāng)過幾天副校長就牛逼。”有人繼續(xù)附和。

我被這一輪言語攻擊整得莫名其妙。

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世界還是原來的,但是同樣的人卻變化那么大?

每一次世界切換都是不同的狀況,根本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言。

這一次又是什么情況?

“各位,我用我人格發(fā)誓,我真沒放!”我面對眾人的指責(zé)有些氣憤,雖然這個身份不是本我,也不能被人隨便誣陷。

“就你還配有人格,像你這種人就應(yīng)該關(guān)到大牢里去反省!”男青年一臉正氣地說。

“親愛的孫副校長,您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這味兒都是從你那傳過來了,您看看您那還有別人嗎?”人群中總有人一起用言語攻擊他。

我目光環(huán)顧左右,其他人都擠在一起,唯獨我周圍比較稀疏,好像都有意疏遠我。

“各位,肯定是誤會,我真的沒放屁。”

“還不承認?您老臉皮可真厚!”

“就這種人竟然還當(dāng)過副校長?肯定有黑幕!”

“他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人群中又傳來各種譏諷和嘲弄。

那些人說完又把鼻子捂了起來。

“我擦尼瑪又來了!”

“我去!”

眾人集體閉嘴。

看他們的架勢這屁的確很臭,但我的確沒有放,懶得繼續(xù)解釋,畢竟我沒空理這些人,也不想搭理這些人了。

好端端的地鐵,眨眼間變了一種人間景象,真讓人費解。

難道這是…那個“我”搗的鬼?

不像,“他”要是有這能力,就不可能被我們捉住。

此時地鐵正好到站,新涌入一大群人擠入車內(nèi),我趁機溜到了另外一節(jié)車廂繼續(xù)參觀。

“是誰!誰掀我裙子!”一個身穿長裙的女生尖叫。

“啪!”

我臉上頓時多了五個手指印。

“抓色狼!”

“就是他!”

女生的聲音越來越大,所有人的關(guān)注點都聚焦在她身邊。

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所有人又齊刷刷地盯著我。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那個女生,“小姐,我這雙手動都沒動,你怎么隨意誣陷人呢?”

“就是你,我身后只有你在,不是你還有誰?老流氓不正經(jīng),誰來幫我做主!”女生氣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真不是我,我手都沒法動。”我伸出雙臂給她展示,左手提著公文包,右手還拿著一個工具箱。

“就是你!嗚嗚~”女人使勁地拉住我的手臂,眼淚已經(jīng)嘩嘩地流了下來。

“咦,這人怎么看著這么眼熟,你不是那個孫副校長嗎?”

“管宇宙的那個?”

“被撤職了,來這里犯賤?”

“對,就是他!真是人面獸心!”

“這人怎么這樣,把老師的臉都丟光了!”

“還老師?連做人都不配!”

挖苦諷刺的各種聲音從更多人口中傳來,甚至還有人在錄視頻。

“別跟他廢話,我來收拾這種人渣!”此時人群中冒出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一把揪住我胸口的衣服,很輕松地單手把我騰空提了起來。

“把這個老色鬼帶到警局!告他性騷擾!”大漢對著大伙喊著。

“放開我,不是我干的!”我在空中拳腳亂揮,可是那大漢還是穩(wěn)穩(wěn)地把我拎在空中。

我和車廂內(nèi)圍觀的人們都十分驚訝,我這中年發(fā)福的身形,體重少說也有個一百五六十,這大漢力氣真夠大的。

此時,地鐵又到站了。

青龍渠站,我家附近的站點。

新涌入一大群人撞開了大漢和我。

大漢也脫了手,但我卻被彈出了門外!

對,是彈出來的。

我也沒有接觸任何人和東西,卻像子彈一樣被彈了出去。

我重重摔在黃色警戒線邊上,滿嘴鮮血。

扶梯的盡頭,有一個背影十分熟悉。

那人轉(zhuǎn)過頭沖我微笑。

他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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