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笑容不變，似乎對林乾的提議并不感到驚訝。
他伸出一根手指：“我要提醒你一點，咒術師的才能大多是與生俱來的，幾乎沒辦法后天習得。”
林乾抿了抿嘴，這個情況他確實是沒想到。
一個成體系的能力，居然純靠天賦，不能學習的？
“我記得，虎杖悠仁好像就是后天獲得的咒力？”林乾回憶著劇情。
五條悟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吞下了兩面宿儺的手指，體內咒力也有宿儺的一部分。”
兩面宿儺的手指……
林乾見到過這東西，長得很惡心，屬于裹上蛋液和面包糠炸過以后，隔壁小孩都不敢吃的那種。
不過，要是吃下去就能獲得咒力的話，或許值得忍耐一下？
看到林乾的神色，五條悟猜到了他的想法，當即笑道：“你可別想模仿悠仁啊，會死的。”
“那手指里不但有咒力，還有兩面宿儺的靈魂，那可是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吃下去絕對會被奪舍。”
“而且悠仁吃了手指以后，上面的老家伙們都想殺掉他，你要是也吃的話，我可不會保你哦。”
林乾遺憾地嘆了口氣。
那就暫時不考慮吃手指吧，當務之急，還是收集情報。
或許的確存在后天獲得咒力的方法，只是自己現在對詛咒的了解太少，想不到也猜不出那是什么方法。
“這樣吧，武道修行的方法可以交給你們，作為交換，我要學習詛咒相關的知識。”
“如果你們有祓除詛咒的任務，我要求旁觀。”
林乾自認為，已經給出極為優待的條件了。
但他想不到，當五條悟把這條件上報的時候，卻遭到斷然拒絕。
“此事絕無可能。”
“我附議。”
“附議。”
……
咒術高專的深處，一座老舊的和風木屋中，幾個人正在密談。
說是“幾個人”，其實并不準確。
木屋門窗緊閉，屋內黑漆漆的，只有中間的一根蠟燭撐起微弱光芒。
8個人影圍著蠟燭坐成一圈，其中只有2人是切實在座，另外6個全都只是朦朧的影子。
明明是影子，卻能說話。
“既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說明那人確實不知道咒術界的事了？”
“應該是不知道的，不然不會連‘生得領域導致穿越’這種事都相信。”
一陣嗤笑聲傳來，吹得燭火時明時暗。
“沒有才能，沒有血脈，也想學習咒術？癡人說夢！”
聽著眾人優越感滿滿的對話，五條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那人可不是沒有才能啊，他可是能徒手打退特級咒靈呢。”他懶洋洋地提醒道。
立刻有人鄙夷道：“徒有蠻力的莽夫罷了，最后還不是沒辦法祓除詛咒？”
但這一次，他的話卻沒有得到響應。
房間里陷入了怪異的沉默。
“喂喂，你們不會是害怕一個莽夫吧？你們身為咒術師的驕傲呢？”那人叫喊著，想要獲得支持，卻沒有人理他。
“我剛剛才想起來，徒手打退特級咒靈的人，之前也有過一個吧？”
“你是說……那個術師殺手？”
“不錯，他也是完全沒有咒力，因此在我等術師的感知中近乎透明，可以輕易潛伏至近處，再憑借強大的體術完成刺殺。”
說起“術師殺手”，房間里的溫度都似乎低了幾分。
燭火搖晃不休，似乎也在因那個人的威名而顫抖。
“我說，只要答應人家的條件，然后我們把武道學會了，不就不用怕暗殺了嘛。”五條悟忍不住插嘴。
“我等堂堂術師，怎么能去學粗鄙的武道？”
“沒錯，就算要學，也應該是他將武道上貢給吾等，區區一個沒有咒力的廢物，也配與吾等交易？”
五條悟猛地站了起來，拉開房門大步離開。
這屋里那股腐朽的氣息，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忍了。
房門關閉前，最后兩句話飄入他的耳中。
“要不先下手為強，把那家伙關押起來？或者干脆殺掉？”
“這種臟事用不著我們親自動手，自然會有人效勞的。”
五條悟握了握拳，又松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不要沖動，我已經是個理智的成年人了。
既然當年就沒有把這群腐朽的老家伙殺掉，而是選擇了通過培養信任來改天換地，那就要堅持到底。
按下心頭的怒意，他再次來到林乾面前，擠出一個苦笑：“談判破裂了。”
林乾的眼睛瞇了起來。
他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千方百計地拿到。
既然你們不喜歡交易，那么我就按我的想法做了。
“你好像在想什么危險的事。”五條悟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張名片，“沒必要搞得太麻煩，咒術的事可以找這個人幫忙。”
林乾接過名片，報之以禮貌的笑容：“謝謝，那我可以走了嗎？”
他當然不會現在就沖出去大鬧一通。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收集到足夠的情報之前，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當然，隨時可以。”五條悟站起來，幫他把門打開，“還有一件事，請務必記住。”
林乾對五條悟的印象還不錯，點點頭：“你說。”
“之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相信我，那都與我、與冬精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無關。”
林乾深深地看了五條悟一眼，后者的笑容灑脫不羈，張揚又自信。
這樣的人，如果要對自己做什么，確實不必等到之后。
要動手現在就動手了。
現在提這么一句，與其說是開脫，不如說是在提醒林乾。
“多謝。”林乾與他告別，頭也不回的離開。
從咒術高專出來，一路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在來這里之前，他就已經把嘴平伊之助等人送回了真理空間，這時候也不必等人，一個人走得瀟灑。
雖然之前從沒有來過冬精市，但這不重要。
在人類社會，只要有錢，在哪里都能過得很好。
攔了一輛出租車，林乾直接讓司機送自己去最近的五星級酒店。
沒一會兒功夫，目的地到了，林乾遞過去幾張鈔票。
這錢還是五條悟給的，說是消滅特級咒靈的報酬。
接過退來的零錢，林乾還沒動，車門就自己開了。
兩個穿著警服的壯漢，守在車門兩邊。
“先生，你涉嫌非法入境，請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