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少人為烈山祿打抱不平,覺得來自嶷山的純血生靈能打敗烈山祿不過是仰仗這么厲害的一件寶具。
王侯級的寶具,很多王侯都沒有。
之前混天侯石恒也是幾乎花光了所有身家,才在骨蠱拍賣行拍下一件。
“錚——”
百玉龍象被剖開,劍光迎面,嶷山的純血生靈瞬間丟下被毀掉的寶具,然而他抽身慢了,應該是蝶衣女子的劍太快了,所以顯得他反應太慢。
一劍罷了,嶷山的純血生靈慘叫一聲,整個右耳掉了下來,現地上顯化為一個蒲扇大的象耳。
“真沒意思。”
“還沒我小時候在百斷山遇到的那些生靈有意思。”
蝶衣女子停下手來,她手上并沒有劍。
激發劍氣的她這一身如花蝴蝶般的彩衣中的兩片特殊的蝶翼,這是她通過族中考驗后得到的。
如同暗器一般奇詭,能讓人防不勝防。
沒有防御作用,但鋒利異常,哪怕是圣器都能斬出傷痕。
嶷山的純血生靈滿臉陰鷙,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受過這種恥辱。
這種恥辱感甚至戰勝了他對死亡的恐懼。
他顯化本體,一頭被削去一只耳朵的白玉龍象,周身被潔白閃耀的符文繚繞。
嶷山的純血生靈獸眼血紅,猛然朝著蝶衣女子是沖來。
白玉龍象皆連用了兩種大神通,“力士擲象”和“香象渡河。”
企圖在力量和速度上追上蝶衣女子。
然后全程幾乎一邊倒的戰局依舊沒有改變。
重復了之前那位玄域修士的命運,白玉龍象被劍氣撕裂了,死得非常慘。
一位太古神山的純血生靈三兩下就被斬殺,讓下方的一眾天驕呆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看來,我也變強了。”
裂天魔蝶自語。
其實,她跟金色鵬鳥一樣,一直都在進步,這是一直跟隨在石毅面前,被石毅的光芒所掩蓋了。
可以說,這就是所有天才共通的悲哀。
在那些“時代的巨人”眼前,被常人視為天才的他們,也會變得平平無奇。
除此外,有一雙重瞳給他們挑錯,這才是最為寶貴的。
在高手面前,任何一個破綻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石毅糾正了很多他們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毛病。無形中,等若給他們第二條第三條……生命。
因為在真正的生死廝殺中,是沒有機會給他們試錯的。
若是彼此之間差距明顯,下場便會如嶷山的這位純血生靈一樣,很快就會敗亡。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荒域無天驕?”
“大和尚,你在你們西方教這一代中能排第幾?”
“玄域沒有所謂十強之類的排名傳統。”之前出盡風頭的西方教修士面對藍彩的時候,出奇地溫和了不少。
“你來不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藍彩放開血氣,獸王級別的氣息讓荒域內外的修士都為之一怔。
“列陣王境,這不可能吧!”
這一刻哪怕是那些不朽道統出身的天才修士都能感覺自己呼吸間都充滿了苦澀。
他們這群人中,沒有一個是列陣王境的修士。
并不是說他們修煉不到這個境界,而是以他們現在的年紀,能修煉到銘紋境已經是各教頂尖的天才修士了。
“難不成,她可以跟月嬋、魔女比肩?”
前陣子月嬋去火鴉族求取靈藥的時候,暴露了自身的修為,這位補天教圣女踏入王境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可眼前這個女子同樣是列陣境修為,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對手。”修成金剛不壞身的西方教修士在藍彩自愿限制修為的情況下竟然還是選擇避戰,很多人倍感意外。
域外生靈覺得夢幻無比,他們原以為荒域除了那些太古神山有幾個能入他們的法眼外,其余的便再無什么年輕一代的強者了。
然而,現在這種人,卻扎堆出現,且都是重瞳者的追隨者。
“剩下那兩人總不可能也是大修士吧。”一只三眼烏鴉開口呱呱說道。
然后那女子一哼聲,帶動那個男子放出自身氣息。
周圍人皆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又是兩名銘紋境的修士。
難以想象,重瞳者身邊這些追隨者都是什么人啊。
“昔日在百斷山中未能一戰,如今我已完全不如他了。”
荒天侯府前來賀壽的修士中,一位碧眼老者身邊,一個黃發青年開口說道,似在緬懷昔日的歲月。
“九靈老祖和它的玄孫!”
“那一位,曾是小石的結拜兄弟。”荒域有些修士對域外生靈介紹道。
“連冠絕一域都做不到,真不知道你們哪來的自信敢來挑戰重瞳者。”藍彩眼神掃過那些域外來賓,見到無人敢上前,臉上的蔑視的神情又重了幾分。
“井底之蛙,真是可笑。”蝶衣女子直接將擂臺上殘尸跟死狗一樣踢下臺來,引得地面顫了顫。
現在想來,跟隨重瞳者竟是她這一生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
是石毅,不計成本和代價的扶持,讓他們投胎換骨,才能在一眾純血生靈中超脫出來。
否則,今天她跟這頭白玉龍象又有什么區別?
“我教傳人還未至,不然何以……”有玄域修士開口,話說到一般自己就啞住了。
這豈不是變現承認他們自己不如重瞳者。
而且以大教傳人對標重瞳者的追隨者,怎么看,怎么難受。
奈何,諸多域外生靈已經沒人敢出頭了。
列陣境的修士,哪怕是放在補天教這樣的頂級大教中,都能擔任長老一職了,又豈是他們能應對的。
另一邊,吃吃睡睡的小塔游蕩在皇宮寶庫中。
“這傻小子,竟沒有發現這等門道。”
皇宮寶庫,內有乾坤。
之前他們所看見的,不過是外庫,還是一間內庫不為人知。
小塔探查了一番,發現想要開啟內庫石門,只有人皇印才能打開。
然而,這根本難不倒它。
沒費多少功夫,小塔就進入到石門后的寶庫中了。
一進門,就看到了四件神明法器。
四柄劍,不同制式和風格,顯然不是來自與同一個時間的產物。
小塔發現它有些輕看這石國了。
這人族的國度,私藏竟然比那些大教和神山道統的底蘊都要深厚。
一桿大戟十分古樸,整體黝黑,暗淡無光澤。
“天荒!”
小塔叫喚道,語氣中多了幾分緬懷的神色。
天荒戰戟,太古十大兵器之一。
眼前這一桿自然只是仿品,但同樣也是一件神靈法器。
小塔走走停停,這些神器只是一眼過,并不怎么在意。
在一堆中神料中,小塔攝來一塊灰蒙蒙的石頭,看起來毫不起眼。
“萬法石,多少萬年都不見得能遇到一塊啊。”
小塔感嘆,它敲開這塊石頭,內部只有指甲蓋大的一塊特別物質。
有點像松脂,但卻不是,靈性驚人,散發氤氳氣,仿佛擁有意識般。
“好想吃掉啊。”
塔內發出吞口水的聲音,然而小塔只是將萬法石收起來,并沒有吞食掉。
萬法石,可以銘刻萬法,是祭煉無上至寶的材料之一。
任何一件法器加入萬法石,都可以慢慢蛻變與晉階。
這是一種逆天的材料,諸神見到都要瘋狂。
“萬法石…萬道仙鐘……臭小子成心的吧。”
小塔有些不滿,嘟囔著。它突然想到石毅擁有重瞳,不可能看不到這座內庫。
頓時氣得把石毅的衣裳甩在地上,塔身上去踩兩腳都不解氣。
一方小世界內,方圓能有數十里地。
一枚晶瑩透亮的小印出現,綻放燦爛霞光,剔透而瑰美,繚繞無盡龍氣。
這是人皇印。
石國當之無愧的第一法寶。
一道道瑞霞如瀑布垂落,將一位半龍半人的身影籠罩,如同一道道簾子,遮的嚴嚴實實。
石毅睜開眼眸,身上的幻化出來的龍鱗慢慢隱去,眼眸中異象驚人。
他竊取人皇位,用來修煉真龍寶術,事半功倍。
一年時間,尤勝過他人十年百年之功。
真龍寶術(殘法)成了。
人皇印落入石毅手中。
其實,他只要煉化吸攝掉這塊人皇印,短時間內就能成就尊者之位。
不過石毅自然不會這么做。
這樣成就的尊者,會被人皇位和萬民意志所挾,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這樣做也無異于殺雞取卵,等同親手斬斷石國的氣運。
手握人皇印,皇道龍氣拱衛。
整個皇宮在他眼中幾乎就是透明的,一瞬間他就洞悉了很多事情。
“該出去走動走動了。”
石毅自語。虛空中漣漪蕩漾,一道門戶打開。
他跨步離去,小世界隨著關閉,卻還有一個“石毅”佇立在那,被瑞氣淹沒。
外界。
漢白玉鋪就的大道上,一道身影背對身后金黃大殿,不急不緩,遠遠走來。
白與紫,構建成景。
“咚!咚!咚——”
如同天鼓敲響,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麒麟步!”
“是他!”
“重瞳者石毅果真沒死。”
無聲的震撼,諸雄失聲,臉上面容扭曲,心中卻好似有一頭野獸在吶喊和咆哮。
“傳,人皇法旨!”
“封,無雙侯石毅為無雙王!”
一位天官在宣讀人皇人皇法旨,然而別說接旨,石毅就連回頭看上一眼都沒有。
這種場面,說不出的詭異。
天光下,一雙琉璃彩金眼眸似在漠視眾生。
“砰!砰!砰!”
一團又一團的血霧炸開。
如同一朵朵在幽冥黃泉盛開的有枝無葉的彼岸花。
在麒麟步下,域外生靈一個接一個死去。
何況反抗都是多余的。
哪怕是西方教的鎮教神通金剛不壞身。
那怕是隨行的老一輩的列陣王境的修士。
石毅走下臺階,除了羽族中的一位生靈,其它人,其它所有域外生靈,全部死絕。
“羽人秋山,我們又見面了。”
不只是羽人秋山,就是藍彩等人也嚇傻了。
“石兄弟,我……”
“不——”
羽人秋山想逃,六翼形態方才展露,她就已經落入到石毅的手中了。
可惜,西方教的人死絕了,不然定會驚嘆石毅將“掌中世界”演化到這種足以讓尊者都嘆為觀止的程度。
“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可以挑釁我?”
如同對待一個玩具,石毅生生扯下羽人秋山的一只翅膀。
而后,又是第二只,第三只。
宛若縮小了一個玩偶大小的羽人秋山在石毅手上慘叫、哀求、咆哮,聲嘶力竭。
有寶具突破這種詭異的空間神通,神圣威壓彌漫,打擊在石毅身上,卻如同用棉花擊打在石頭上。
她神通盡出,卻無法傷到石毅一根汗毛。
羽人秋山停下手。
她絕望了,她徹底崩潰了。
然而,石毅的手卻沒有停下來。
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
血、翅膀、羽毛、掉得滿地,在石毅身前三寸外,景象觸目驚心。
而他自身,一襲衣袍,纖塵不染。
“我只是一個失敗者。”
“重瞳者不敗盛名已是昨日黃花。”
“我沒有耐性接受任何人的挑戰。”
羽人秋山滿嘴是血,如同一個被玩壞的玩具。
她被石毅丟在地上,在一地血污中,隨著石毅散去神通,體型恢復了常人大小。
鐺!
石毅以肉身之力,硬抗羽人族的圣器,將一個鏤空的鎏金王冠降服,抓回手中。
“九公主殿下,生日快樂。”
石毅獻上羽人王冠,為九公主的九十歲壽辰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