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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御山河韓原

“韓原,你越界了,這里不是大都會,你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在第三層內(nèi),白袍男人聲線低沉,一字一句卻非常清晰。

而他提到的大都會,是DC中超人所在的地區(qū),與哥譚牽連許多。

被喚作韓原的男人面容俊朗,身著一身“耐迪”休閑運動裝卻拿著一柄古樸的長劍,輕蔑一笑后說道:“如果不是路過哥譚,我也不會知道你們居然把所有反派都一鍋端了,你們“霧”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定要多管閑事嗎?”白袍嘆了口氣,仿佛非常苦惱:“我們也不見得會有多忌憚你們“御山河””

白袍男人身下的金屬螳螂關(guān)節(jié)舒展,露出里面一個又一個由齒輪咬合的金屬器件。

“總感覺你們在做什么不太好的事情。”韓原將長劍橫立:“徐風(fēng)見呢?讓他出來。”

白袍沒有說話,金屬螳螂?yún)s已經(jīng)朝著韓原沖去,它的前肢鋒利無匹,猶若刀尖,行進(jìn)間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劃痕。

金屬螳螂來勢洶洶,前肢翻飛猶如穿花蝴蝶,一招一式反倒像個擅使雙匕的高手。

韓原從容不迫,手中長劍如臂使指,劍花綻放之間便將來勢延緩。

眼見快攻不成,金屬螳螂一躍而起,兩只前肢猶如兩柄長刀一般從天而降,劍刃與爪刃相接,發(fā)出金鐵交鳴之聲。

“驚鴻劍流-空裂!”韓原反手歸刃,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銀芒。

一條前肢斷落,幾攤銀液從劍尖落下,可金屬螳螂?yún)s好似不受影響一般。

片刻,金屬螳螂的斷肢重生,只不過身軀微微縮小,而那些銀液被擊散后猶如有生命一般的聚集重組。

“記憶液金嗎?”

剛才他們在交談時所說的組織是徐易在他所了解的DC宇宙中不存在的,當(dāng)然不排除是這個位面所特有的,但還有一種可能是...

徐易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幾招下來,韓原在較力的過程中也漸漸了解這種金屬的特性,在沒有擁有絕對的力量或克制手段時,想要徹底消滅這種液態(tài)金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的目光瞥向在其后操縱的白袍,他的周圍除了在第二層借著金屬怪物濫殺的那三名灰袍之外別無他人。

“擒賊先擒王。”

想到這里,韓原欺身而上,劍招越發(fā)凜冽,劍鋒轉(zhuǎn)向有劍氣縱橫,看的徐易目瞪口呆。

“這是什么表演?”

金屬螳螂在面對韓原時明顯有些招架不住,費力格擋已是難事。韓原手中長劍看來也是利器,幾十記的交鋒下長刃連一個豁口都沒有出現(xiàn)。

久守必失,終于在韓原一記拔草尋蛇后,它的一只支撐腿被掃斷,霎時間傾斜失衡。

“好機會!”

不等金屬螳螂恢復(fù),韓原與他的劍已攜著一往無前之勢直指白袍,劍身光華奪目,看上去頗為驚人。

“驚鴻劍流-龍破”

白袍紋絲不動,猶如被這驚人的一劍給驚掉了魂魄,

只是劍風(fēng)將斗篷微微刮起,隱藏在白袍之下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只是更為令徐易吃驚的,是另一名驀然抬頭的灰袍人,他臉上的神色冰冷而不生動。

這讓徐易回想起那個比常人要更為深刻的腳印。

“小心,是泥臉!”或許是他的那個猜測的緣故,躲藏在金屬門外的徐易鬼使神差的喊出了這一句話。

但這無疑也是把他們一行人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光頭男一把揪起徐易的衣領(lǐng)怒目而視:“混蛋,想死嗎?”

韓原也聽到了,確實這一切未免太過容易,白袍在“霧”里屬于智囊型的人物,他們的武力雖然可能并不出彩,但絕不會冒失的把自己置于死地。

可這一劍已經(jīng)止不住了,在危機關(guān)頭,韓原的左手摸向腰間。

白袍埋伏的殺招也就此圖窮匕見,一旁的一位灰袍突然寸寸化為齏粉,卷起沙塵便將韓原掩埋。

“泥臉?”

韓原一時之間被蒙蔽住了視線,但在氣機鎖定之下,這完全憑借感覺的一劍還是刺中了白袍的左肩。

血花迸濺,白袍的身軀晃了一晃,但終究沒有倒下。

泥臉如附骨之疽一般的貼上韓原,伸出以泥鑄的繩索牽引住他的四肢。

韓原體內(nèi)劍元流轉(zhuǎn),正欲掙脫,白袍右手握拳,金屬螳螂剎那之間化為銀色液體,緊接著所涌向韓原,在其身旁飛速的離心旋轉(zhuǎn),金屬球體成型,如同是一個監(jiān)牢。

用完這招之后,白袍一下子虛弱了不少,加上肩膀上鮮血如注,整個人顯得頹唐不堪。

而韓原的身軀被液金徹底淹沒,如同被封印在金屬球體之中。

白袍依舊是站著的,目光瞥向了徐易所在的方向,對灰袍吩咐了幾句,灰袍便向著他們走來。

徐易看了看已經(jīng)放棄抵抗的光頭男與疤臉男,再看了看正背著米婭的科爾,終究是沒有獨自逃走。

灰袍“請”他們來到第三層平臺的中心,光頭男哆哆嗦嗦的都快要跪下了,但白袍并沒有理會,反而是開始與正在禁閉室中的罪犯們交談。

“咳咳,大家安靜一下。”白袍低頭咳嗽了兩聲,隨后說道:“我是“霧”組織的白袍,哥譚的罪犯們大多都聽過我們吧,我來到這里是想要和各位做個交易。”

周圍的嬉笑聲不止,直到一位在禁閉室擺滿書籍的男人緩緩轉(zhuǎn)過身,敲了敲強化玻璃。

哄鬧的第三層頓時安靜了不少。

男人的面容一半英俊一半可怖,猶如天使與魔鬼的兩面。

“什么交易?說來聽聽?”雙面人看向白袍,代表魔鬼的那面勾勒出玩味的笑。

“我還以為會是其他人對我說的話比較感興趣呢,沒想到是你。”白袍的聲音很淡:“我可以把你們所有人都放出來,只要你們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好像也并不是特別有吸引力呢...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吃飽喝足,也不用打打殺殺,平時看看書澆澆花也過的非常開心呢。況且...”雙面人的語鋒一轉(zhuǎn):“我們之所以會聚集在這,背后也有你們組織的影子吧...”

“有嗎?或許吧。”

氣氛變得有些劍拔弩張,猶如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即將被打破。

“不過是想請各位看出好戲而已,剛才是這出好戲的序幕,各位看的不是也很開心嗎?”

見雙面人沒有反應(yīng),白袍接著說道:“如果“自由”這個條件不夠吸引你們,那么加上蝙蝠俠與小丑的性命呢?”

“我現(xiàn)在倒是更想知道你們在謀劃什么...需要整個哥譚都作為舞臺,連我們這樣的人也都僅僅是配角而已。”

“是不是配角并不重要,但是你們答應(yīng)我的事情不要忘記。”陰影處,又是一張古怪的面容浮現(xiàn),一個身著黑色禮服,頭戴高禮帽的男人幽幽地說道。

“你應(yīng)該相信我們老板的能力。”白袍回答了企鵝人的疑問,隨之走向了徐易一行人。

“我個人還是非常喜歡華夏人的,因為絕大多數(shù)華夏人都聰明,但他們也有個很不好的習(xí)慣,就是愛多管閑事。”

“再多問一句,你來自這里嗎?”

徐易朝著光頭男喊:“大哥救我!”

光頭男一驚,褲子差點都濕了:“你不要亂說啊,誰是你大哥?”

“剛才不就是你要我提醒那個人的嗎?”徐易接著一本正經(jīng)。

“這人是誰我都不知道啊!”光頭男慌慌張張的爬了上去:“我是哥譚企鵝人的手下,放我一馬吧。”

“是這樣的嗎?”白袍朝身后問道。

沒有人回應(yīng)。

“我是殺人的,不是放馬的啊...”

一滴液金在白袍的指尖打轉(zhuǎn),隨后擬成刀鋒,手腕微微一動,就只看見光頭男痛苦的捂住喉嚨,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鮮血從指尖蔓延而下,很快便沒了聲息,而那縷刀芒卻重新回到白袍指間打轉(zhuǎn)。

白袍繼續(xù)朝著徐易說道:“好吧,看起來你是不打算說話了,不過也沒關(guān)系,畢竟死人是最誠實的。”

“你該上路了。”白袍低頭看了一眼徐易,兜帽將神色給遮掩。

“等一下,我的確不是這里的人,不過在死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徐易在刀鋒貼向脖頸之時連忙說道。

“一分鐘。”

“你們把人都聚集到這里,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吧,而這里不過是個低魔的世界,所能自主產(chǎn)生的東西價值有限,所以你們費盡心思要圖謀的,可能不是現(xiàn)有的東西。”

白袍明顯愣了一下:“繼續(xù)。”

“據(jù)我所知,需要匯聚整個哥譚的邪惡力量,又擁有遠(yuǎn)超低魔位面的危險程度的“東西”,可能是那個吧。”

“你們想要在低魔位面創(chuàng)造“它”。”

徐易的左手收起了中指與無名指,貼放在臉上,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白袍也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沒想到故事在序幕就被劇透了。要不是你是華夏人,我真想讓你成為“霧”的下一位白袍...”

徐易嘆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可能控制不住他。”

“我們也并沒有想過控制呢...有更好的方法,不是嗎?”

徐易沒有說話,心里在盤算著動手的成功率。

他也看出了白袍此時大概是虛弱的,究竟虛弱到什么程度,剛才光頭男已經(jīng)用命試過了,那也不是現(xiàn)在的他們能夠匹敵的。

“好了,時間到了。”

白袍的右臂緩緩舉起,朝向徐易,和剛才殺光頭男的輕描淡寫不同,他對徐易是嚴(yán)謹(jǐn)?shù)摹?

儀式猶如是劊子手即將對死刑犯進(jìn)行斬首。

氣氛降到冰點,徐易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動的拍子正在加快,如同重鼓在胸腔回蕩。

“拼了!”

徐易的剛想暴起,卻被早有準(zhǔn)備的白袍踢翻在地。

“果然普通人的身體素質(zhì)和他們還是差太遠(yuǎn)了...”

白袍彎下身子,左手猶如鐵鉗禁錮,右手指尖刀鋒正準(zhǔn)備抹過徐易脖頸。

徐易竭盡全力也無法掙脫。

“警告,sam值正快速降低,請盡快脫離危險環(huán)境。”

徐易欲哭無淚,心想要不大哥要不你教我脫離一下。

他可以感受到刀鋒貼上了他的肌膚,那是如流水劃過的觸感,可卻輕而易舉的在脖頸開了一道口子。

“這就是迎接死亡的感覺嗎?”

數(shù)據(jù)中的生命值與sam值都在下降,還多了個流血效果的debuff。

按照徐易的估計,不出三秒,他就會因為各種由割喉產(chǎn)生的死因中的一個死去,大概不包括流血吧,畢竟剛剛拿到一個特殊裝備。

此時一道藍(lán)白條紋的影子從他的眼前閃過。

那是放下了米婭的科爾,一如徐易之前撞開了薩萊塔一般,用他的身軀撞開了白袍。

那一刻,徐易是感動的,可他同樣也明白,就憑科爾的實力可能還無法戰(zhàn)勝白袍。

左拳直擊白袍臉頰,緊接著貼身向前。

那個液態(tài)金屬太過詭異,他不想碰。

白袍的反應(yīng)也十分迅速,面對這地下黑拳的打法,雖然看上去壓迫感十足,但是實際上白袍仍舊游刃有余。

科爾的攻擊完全舍棄了試探,沖拳,直拳,擺拳連環(huán)擊出,白袍不斷的后退,一次次險而又險的躲過來勢洶洶的進(jìn)攻。

緩緩拉扯到剛才被韓原斬落的液態(tài)金屬旁,白袍的五指猶如牽絲引線一般將原本失去活性的液態(tài)金屬激活。

在液態(tài)金屬亮起的一剎那,科爾的勾拳也擊中了白袍的臉龐,從仰起的下頜微微可以看出是一張非常年輕俊秀的面容,白袍踉蹌了兩步,隨后迅速反制,包裹著液態(tài)金屬的右手捂住了科爾的口鼻,液金化形猶如毒蛇一般往他的身體里鉆。

那一刻,科爾只感覺到了窒息,有東西循著氣管而上,仿佛要入侵大腦一般。

一個人也僅僅拖住了白袍不稍片刻罷了。

“時間不過稍有偏差,不是嗎?”

白袍在科爾的身后偏過頭,用隱藏在兜帽下的目光盯著徐易。

二次死亡是種更難熬的體驗,如迎接了第一發(fā)空膛的死囚一般。

白袍認(rèn)為他能從徐易的眼神中看見恐懼,絕望以及科爾因他而死的悔恨。

只不過讓他失望了,徐易脖頸上的創(chuàng)口雖然仍在流血,但那刀不深,遠(yuǎn)未到致死的程度。

目光閃動,白袍發(fā)現(xiàn)徐易的目光此時正看著他的身后。

白袍突然心頭一緊。

是那個液金聚成的球,也是關(guān)押韓原的牢,此時正透出一絲一縷的金光。

他轉(zhuǎn)過頭去,眼見著越來越多道光束從其中射出,光束無匹霸道,將整個第三層照的亮亮堂堂。

最后,金光炸裂,讓人不住掩住了雙目;驅(qū)邪攝妖,盡誅魑魅魍魎。

“龍虎山金光符?保命東西真多啊...”

帶著某種聯(lián)系被切斷后的巨大反噬,白袍的身軀如同被重物擊中一般倒飛出去。

單膝保持住身體的平衡,口中鮮血卻沿著白袍領(lǐng)口邊緣噴涌而下,在白色的斗篷上如同一支支梅花于天山盛放。

再看光芒散去后的平臺中心,韓原右手持劍背于身后,左手的食指與中指夾著一張已經(jīng)燃燒殆盡的符箓向前。

腳下是一地已經(jīng)失去活性的液態(tài)金屬,暗沉的像一潭污水,而另一邊則是一灘聚集不起形狀的淤泥。

“哇,差點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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