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構造和一層相同,只不過所有窗簾都緊緊拉著,窗簾的邊界還用膠帶粘著。
空氣異常悶熱,時不時飄來一些酸臭的味道。
屋子里以極其緊密的排列堆疊著養貓的籠子,籠子里只有基本的水和食物,能看出來水并不干凈。籠子里各種品種的小貓都有,從名貴的布偶到便宜的橘貓不等。
我看向小彤,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女招待面露慌亂,小彤趁機抓緊她:“妹妹,就這幾只也不行啊,再帶我們去別的房間轉一轉。”
我和小彤兩個人挾著一個動彈不得的女招待,打開小房間的門,走向客廳和其他的房間。
客廳里全然沒有樓下正常民居的樣子,而是和小房子一樣堆滿了裝著貓咪的籠子。
唯一相同的就是,籠子里的貓咪都蔫蔫的,要么就是雙眼緊閉在睡覺,要么就是在睜著眼睛趴著但是一動不動。
我看著小彤,越發震驚,我看小彤用眼神示意我拍視頻記錄,但我抓著女招待不好脫身。
于是趁著女招待不注意,換用一只手緊緊抓住她的兩只手,趁機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視頻拍攝,放在身體側面開始偷偷拍攝。
與此同時,小彤正強行把女招待的頭掰向自己的方向,正在對著她胡說八道:“這么多小奶貓,你看看,幸虧我倆要上來,你一個一個帶下去得帶到天黑。”
轉完了客廳,我們兩個又要打開另一間臥室的房門。
女招待卻開始拼命搖頭,跟我們說:“二位真是不能進這個房間。”
小彤見狀,更加抓緊了她,說:“你有什么高新科技不能跟我們分享的啊,我們可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你怎么能對你的上帝藏著掖著呢?”
女招待見好說不管用,開始賣慘:“二位要是進了這個房間,我就該丟飯碗了。”
我繼續搪塞回去:“都說了你老板不會知道的,你別那么實誠自己交代不得了。”
小彤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開了房門,我的拍攝還在繼續,女招待還在說著一些七七八八的理由阻止我們進入。
但房間里面的景象實在讓我們震驚。
就像是曾經在紀錄片里看到的人體實驗試驗臺,只不過冰冷的試驗臺上放著是各色各樣的貓咪。
而且是,手術失敗后開膛破肚的貓咪。
除去首先看到的恐怖景象,屋子旁邊和客廳一樣,若干個籠子摞起來關著不同的小貓咪,不過有的貓咪是熒光毛色,在黑暗中閃閃發光,有的貓咪是光張嘴不發聲,看來是不會叫的貓。
屋子的另一側則是倒著放了一個圓形金屬碗,碗上七七八八地連著各種電線。
看到這個設備,又聯想起我看過的科幻小說,心想:八成這是給貓做腦電波實驗的。想到這里,不由得把攝像頭對準了這個金屬碗,全方位地拍攝了一遍。
現在我更愿意管這間屋子叫做手術室,手術室的墻壁和屋頂上放著各色的氖光燈管,在整體環境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詭異了。
小彤在一旁對著女招待說:“害,我還以為你們什么高新技術呢,就是點玩具和過家家的東西啊,真沒意思,我們下去吧。”
說完,就挾著女招待退回之前上樓的房間,下了樓梯,回到了我們一開始進入的正常的民房里。
小彤看向我,我點了點頭,表示所有材料都已拍攝完畢。
小彤和我暗暗地松了口氣,女招待也松了口氣,說:“您二位干的事情可太讓我為難了,千萬別和別人說。”
小彤相當社會地拍了拍胸脯:“相信老姐姐吧。”
我看到女招待這個樣子,暗自揣測她并不是這個寵物館的幕后老板,只是一個被推到前臺的小角色。
我剛想掏出手機,加一下女招待的微信,方便以后探聽消息,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或許是因為剛剛做了違規的事情,女招待明顯被這敲門聲嚇了一跳,我和小彤也是。
女招待跑去開門,我下意識地收起了拍攝的手機,小彤回到沙發上坐著開始喝已經放涼的檸檬水。
女招待忙不迭地把門打開,門前的人是一個穿著黑色毛呢長款大衣的男人,他并不等女招待迎接就氣呼呼背著手走進來。
女招待關上門,亦步亦趨地跟上去,賠著笑臉說:“老板,您回來了,我這正給客人介紹小貓呢。”
“介紹小貓需要鎖門?”
小彤和我剛才打定了主意要拉攏女招待,于是這個時候就插了一句話:“好像是我鎖的...習慣了...沒辦法。”
老板這才又回過頭來細細打量我們兩個。
我們也才有機會細細審視老板的正臉。
這人膚色偏黑,眼睛狹長,嘴和鼻子都是小小一團。最奇怪的是他的瞳仁,不是像普通人一樣圓形的黑色瞳仁,而是狹長細窄的褐色瞳仁。
他瞇起眼睛,懷疑地打量著我們兩個,我倆不由得背后一涼,隨即坐直。
小彤大著膽子說:“你這兒看貓的效率不行啊,十幾分鐘才拿出來一只,我倆這得看到什么時候啊?”
老板的懷疑像是被打消了,眼睛恢復常態,對女招待說:“怎么搞的效率這么差?”
女招待低著頭,沒有答話。
老板換上一副笑臉,對我們兩個說:稍等,我去一次多拿幾只出來。隨后便轉身走進了我們剛才出來的屋子。
我和小彤對視一眼,覺得得趕緊溜,這老板不像個善茬,有點難纏,剛想和女招待暗中溝通一下走為上計,就看到老板已經走了出來。
我和小彤瞠目結舌,這速度也是有點太快了吧,前后連一分鐘都不到,而且出來的時候手臂上和雙手掛滿了貓籠,貓籠里面裝著各種品種的小貓,兩只胳膊叮鈴咣鐺的足足掛了有十幾只貓。
女招待見狀趕緊跑過去幫老板卸下手臂上的籠子,很快籠子就擺滿了我倆面前的茶幾,連兩杯水水的地方都沒了。
小彤假裝驚喜:“這么多呀!”
老板奉承地說:“還有其他的沒給您拿出來呢。”
小彤拉著我站起來詳細查看每只貓咪,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要么就是閉著眼睛,要么就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假模假式挑了半個小時,小彤假意看上了一只虎斑貓,對老板說:“我覺得這只不錯,但是太小了,要不先在你們這兒再養個半個月一個月的,我再帶回去吧。”
說罷,沒有給老板反應的機會,就掏出手機:“我加您一個微信,好溝通。”
老板面露尷尬:“我沒有微信,你加她的吧。”
小彤愣了一下,轉向女招待:“那我加你,你這個是24小時會回復的是吧?”
女招待回答:“是的,您有事微信問我就行。”
“好嘞!”
“那我們倆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偶爾要看看這只小貓咪的視頻和圖片是可以的吧?”
老板點頭:“當然可以,我們這里一向是顧客第一位的。”
“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就拉著我頭也不回地踏出了門。
直到出了小區的門,進了地鐵,我倆才長舒一口氣。
我看著小彤說:“這到底是什么神奇經歷,像是戰地記者。”
小彤神色凝重搖搖頭。
我還沒來得及接話,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居然是一串英文。
夭壽,這手機是不是被凍得卡bug了,來電顯示還能顯示英文。
我疑惑中,再仔細一看這一串英文字母,居然是“MAOTOU”
......
行吧,我接起電話,果不其然電話那邊響起了貓頭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