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還想什么，直接把賴狗抓到公堂，讓他作證指證餅王。”武松說出自己的辦法。

江齊搖頭:“這樣就算指證了餅王作用也不大，我要一次鏟除他，省得以后老跟我作對。”

說話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別說是賴狗，就是武松看得也是不自覺有些寒意。

眼前這人好像不再是以前那位兄長，而是另一個人！

“他給你多少錢？”江齊手指輕敲桌面。

“事成之后一共兩貫錢。”賴狗如實說著，這屋子的兩兄弟沒有一個他想得罪。

“行，他給你兩貫錢，我給你五貫錢，只要你聽我安排，和我一起鏟除餅王。”

“五貫錢！”賴狗低頭看著自己的五個手指頭。

“怎么樣，想通了嗎？”

“想通了，我聽你安排！”五貫錢對于賴狗的誘惑還是十分大。

“以后你就聽我安排，要是我知道你背地里反我。”

江齊站起身來，湊到他耳邊說著:“如果你敢反我，你會死，還會死得很慘很慘，你要相信我們兩兄弟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螞蟻一樣。知道嗎？”

“知，知道了！”賴狗瞬間就從五貫錢的興奮中出來，轉為恐懼。

“好，今晚我沒想出什么計劃，明日晚上，你來我家后門，我再告訴你計劃。”

等到對方兩人走了很久，賴狗才回過神來，風太大，本來還想關門，但是門栓壞了，只好用桌子頂住。

他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發抖并不完全因為天氣冷，主要還是因為想到剛才江齊說的話，上次對方也說話，但遠沒這次駭人。

“這餅王差點害起我。”

北風呼呼，武松跟在江齊身后，月光下江齊的身影越看越模糊，這人好像真不是自己以前那位憨厚懦弱的哥哥。

“你走這么慢干嘛，不冷？”江齊見武松老在后面，就問了句。

“不，不冷。”武松回過神來，快步上前與他并列。

許久，武松開了口:“哥...你真的是武大郎？是我那同胞兄弟武大郎嗎？”

聽到這話，江齊停下步子，風吹在臉上，因為沒有面油所以臉被刮得生疼。

“是不是今晚的我讓你覺得很陌生？”

想到剛才自己的處理方式，原來的武大郎肯定不會是這樣，武松懷疑自己也正常，畢竟那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哥哥。

“不只是今晚，自從我來到陽谷縣，你就和以往不同了。”武松和江齊對立而站，僅僅相隔一尺，卻如同隔了一條鴻溝。

“不管是我變了還是，還是你變了，我們始終是兄弟！”江齊和他在寒風中對視:“從前我們是兄弟，現在也是兄弟，將來也是兄弟。”

說完，他就拍了拍武松的肩頭。

風從暗巷刮來，帶來一陣雪花。

“哥哥，是兄弟起疑心了！”武松頓時濕潤了，滿眼都是當初武大郎背著他到處討飯吃的場景。

他抬起腳邁前了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

“哥哥，你永遠是武二的哥哥！”他緊緊地抱著江齊，這一刻又仿佛回到了當初那般親近。

……

清晨，江齊吃著早飯，武松也是特意留下來吃早飯。

今日的生意也是不好，不過江齊并沒有太在意，現在專心想出一個辦法，只要能解決掉餅王，以后的炊餅生意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晚飯后很久。

江齊守在后門等了好久，始終沒有見到賴狗的蹤影。

“這王八蛋不會不來了吧？”他雙手摩擦著，外邊實在風大。

“武大，武大。”圍墻外傳來賴狗的叫喚。

江齊開了后門，見到賴狗站在門口:“你怎么才來？害我等了這么久！”

眼見他有些惱火，賴狗連連賠不是:“武大，我不是有意，剛才修門耽擱了。”

“不說這個了，我想到法子了。”江齊本來想在外面說的，不想讓賴狗進家門的，但實在太冷了進去說。

家里面沒其他人，梅溪早已經回家去。

“武大，你有什么法子？”賴狗也是有些著急，要是能早點鏟除餅王就早點能拿到五貫錢。

“我們就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把巴豆粉撒到他們陽谷一絕的炊餅上，讓那些客人吃了拉個半天，到時候看他們怎么面對那些客人。”

隔壁王婆茶鋪不用費心去撒巴豆粉，因為他們的炊餅都是從陽谷一絕送來的，只要在源頭處理完就夠了。

“我哪里有機會把巴豆粉撒到炊餅上，他們又不想你們這里就一兩個人，這么多伙計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怎么下藥。”

“那我們買通一個伙計幫忙下藥？”江齊反問，想看看他的意見。

“這也不太行，他們那里做炊餅的都是跟了餅王多年，都是心腹，不一定會幫忙下藥。”

“那你就沒有認識一個心腹伙計嗎？”

賴狗搖搖頭:“我沒有認識一個心腹伙計，只認識一個普通伙計李蛋，就是招呼斟茶遞水的那種。”

江齊低頭深思，沒有出聲。

要是只在茶水下藥，到時候只有一部分人中招，而且也是從茶水的問題，和炊餅關系不大，只有讓他炊餅名聲臭了，才能打垮他。

“要不這樣吧，我們買通那個叫李蛋的伙計，讓他幫忙在肉餡下藥。”

“這不行吧，我說了他是斟茶遞水，不在廚房做活。”賴狗重復了一邊。

“你急什么，聽我講完，你讓他去下藥，然后我再找官府的人去查他們店鋪，到時候趁著混亂不找機會下藥就好了。”

“這樣行嗎？”

“放心，都頭是我兄弟，我讓他去查他們店鋪就好了，到時候就看那個叫李蛋的了。”

“嗯，我知道了。”賴狗點頭，差點就忘了對方還有個都頭兄弟。

江齊斟酌了好一會，從兜里取出兩貫錢交給他手上:“你等等就去找李蛋，說我給他兩貫錢，讓他后天幫忙下藥，一定要說服他。”

“那李蛋和我玩得熟，我一勸他保證就成了，這個…”

賴狗把兩貫錢踹進兜里，又伸出手來:“要不你先給我一貫錢，我手上沒錢用。”

“你這就這家伙，天天游手好閑。”江齊從兜里取出銅錢:“我現在還有一百文不到，先用著，其他到時候再說。”

在他走之前，江齊拉住了他:“那兩貫錢可要給李蛋，要是你敢貪了，那就別怪我了。”

賴狗點頭:“我剛才忘了說，那巴豆粉我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你真麻煩，明日我去買，明日晚上你過來跟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