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烊后，在柜臺數完收入的江齊，臉上沒有之前的笑容，今晚的收入才一百七十貫錢，比起昨晚好還少了十來貫錢。

一百七十貫錢的收入，還沒扣除今晚被打爛東西的成本，要是扣掉這些，連一百七十貫錢都不到。

“哎。”他忍不住嘆了聲。

關門回家的時候，江齊還特地帶了壇酒回去，今晚想喝酒的念頭一直揮之不去。

今晚的夜空格外安靜，車內的江齊沒有心思說笑，也很安靜。

回到家后，江齊就先吩咐春花弄點小菜給自己下酒。

把錢箱放到房間之后，他就拿著酒壇和酒碗到院子。

“武大哥，這兩個下酒菜夠不夠？”春花端著兩碟酒菜過來，一碟是熟肉，另一碟則是花生米。

“夠了。”江齊放下酒碗，抓起一顆花生米放嘴里吃著。

“還有什么要春花做嗎？”春花把小菜放在凳子上。

“這里沒你事了，你下去休息吧。”江齊揮手讓她去休息。

他抓起碟子里一塊熟肉吃了起來，有點咸，用來下酒正好。

幾碗酒水下肚，忽然有些惆悵了起來。

一個人喝酒，確實有點悶，本來他想出去叫小六或者阿牛過來，但是又懶得走，想讓春花去叫人，又怕她已經睡下。

也不知道幾碗酒下肚，江齊覺得腦袋有些飄了，看東西也有重影了。

知道自己狀態已經不太清醒，但是他并沒有去管，繼續大口大口喝酒。

“趕緊醉了吧，醉了也不用想那么多了。”他打了個嗝。

說真的，這幾天都很郁悶，本來最近老是有奇奇怪怪的客戶搗亂不說，生意還越來越不好。

這時，江齊的視線里好像出現一個身影，甩甩腦袋，瞇著眼一看，才發現那是梅溪。

她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看著自己。

“梅溪，你干嘛？大晚上不睡覺。”

“武大哥不也沒睡覺。”梅溪緩緩走過來。

“我心煩不好睡，喝點酒才能睡。”

梅溪走到面前，雙手抱著酒壇給他倒酒:“武大哥，是因為今晚的事情睡不著嗎？”

“差不多吧。”凳子上的江齊往側邊挪了挪位置，讓長凳留出兩個身位:“要是你不急著睡，那就陪我說會話吧。”

“嗯。”梅溪輕輕地點點頭，然后坐在長凳上。

雖然叫梅溪坐下來陪自己說話，但真等她坐下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還是梅溪先開的口:“武二哥走后，那些人才敢過來鬧事，以前都很少這樣的事。”

“是啊。”江齊點點頭，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為什么那些人要過來鬧事了，得罪了自己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他們又不是做這一路生意，跟自己完全沒有利益沖突，犯不著來得罪自己。

“他們會不會是眼紅我們生意好，所以過來搗亂？”梅溪見他碗里又沒酒了，抱起酒壇子就給他滿上。

“也不知道這些兔崽子想什么？”江齊一口喝完剛滿上的酒:“下次再來搗亂，看我不收拾收拾他們。”

“我們不等武二哥回來再收拾他們嗎？”

“你武二哥沒那么快回來，他應該差不多中秋節那時候回來。”

江齊重重打了個嗝:“等他回來，我們的生意都不用做了。”

“我們總不能和那些地痞打起來吧。”梅溪皺著眉毛，她是很不贊同江齊用武力解決的。

“那你說怎么半？”

“報官啊，我們只要一報官他們就怕了。”

“他們是怕官差，可是等官差來了，他們都走了，我們的生意也早就被他們搗亂了江齊抓起兩粒花生米吃著。”

“而且官差又不是我們的人，總不能一有事就叫他們吧，每次他們來還要給錢，一點都不劃算。”

“武大哥你想怎樣，你不會真的想跟那些地痞打起來吧？”梅溪又給他滿上一碗酒。

“為了這點小事跟他們打起來，那真是太蠢了。”

基本上沒有到不能忍的時候，江齊是不會和他們出手的。

要是之前還是小販的時候，出出手就算了，可現在自己怎么也是個大老板，要面子的，當眾和幾個小癟三打架，那傳出去什么顏面都沒了

”那武大哥你什么事才會和他們打起來？“梅溪有些俏皮地問了句。

江齊放下酒碗，又是抓了一塊肉吃:”那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對我來說，重要的事情不多，一個是我親兄弟，你武二哥的事情。”

江齊見梅溪側頭自己，忽然抬起手來，忍不住去摸她的臉頰:“你的事情，也很重要！”

與江齊熾熱的眼神對視一會，梅溪立馬低下頭，雖然今晚的月光不是很亮，但也能看到她臉上已經紅透了。

酒意再度上頭，江齊意識有些模糊，言語有些控制不住，不自覺就往嘴里溜出:“我娶你，好不好？”

雖然說是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但是這想法卻是真心的。

很久之前開始，他就覺得梅溪很好，很是時候娶回家做賢內助，只是一直都沒有開頭提這種事，今天酒醉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這么直接的提問，梅溪有些猝不及防，她心里又羞又喜，但始終沒有抬起頭來，只是微微點頭。

江齊想開口說話的，但是腦袋越來越重，重到都將近失去意識了。

“你。”勉強說出一個字之后，他就完全失去示意倒了下去。

本來他是倒在地上的，可是旁邊的梅溪眼疾手快地接著了他，把他摟在懷里，不至于倒在地上。

梅溪看著自己懷里的江齊，幫他撥正幾束散落的頭發。

瞇眼的江齊，臉上掛著安靜的笑容。

雖然他是閉著眼，但笑容依舊很有感染力，惹得梅溪露出兩酒窩。

“武大哥，你說過要娶我的哦！”

這時，院子里不知道那個角落傳來一陣動靜，嚇得梅溪連忙去看。

她那模樣像極了小女生犯錯被當場抓到的情形。

當發現什么都沒有的時候，她不禁松了口氣，要是剛才那幾句被外人聽去，那不得羞死！

夜空下，梅溪一直摟著醉酒的江齊，慢慢的，她也困了，把頭靠在旁邊也睡了起來。

……

天還沒亮，雞也還沒叫，春花已經從房間出來準備做事。

當她到院子的時候，看到梅溪坐著睡覺，頭靠在旁邊柱子上，而江齊則是把頭睡在梅溪懷里。

這一刻，她張開了嘴巴，這兩人在做什么。

“你站在這里干嘛？”背后突然傳來小藍的聲音。

“噓！”春花轉過頭去，指了指院子里奇怪的兩人。

“這。”小藍也是滿臉疑惑，他們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