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演臺上站了一會，江齊就往樓梯口走去。他在全場的注視下走向自己的包間內(nèi)。

“夜深了，我們走吧。”江齊面無表情地對著一眾伙計說著。

伙計們也不多說什么，紛紛站起身來。

“張叔，我們先走了。”江齊對著張叔說了句就領(lǐng)著伙計們往下走。

此刻，全場的焦點依舊聚焦在江齊身上，不過大家看到梅溪的時候，那自然是分去了一部分的注視。

江齊作為男人，被萬千目光注視也強裝鎮(zhèn)定，不然就會被人看扁，但是梅溪就不同了，她很是羞澀，只想快點走出這個云煙樓，免得被人一直盯著。

“公子，請留步。”

就在江齊快要走出大門口的時候，一個男子走了過來，他身穿灰色儒袍，樣貌很是俊俏，類型是那種奶油小生的模樣，比起西門慶還要更加的奶油，也更為年輕。

“你是？”江齊表示不認(rèn)識眼前這小鮮肉。

“在下潘風(fēng)。”男子作揖行禮。

潘鳳？江齊第一時間聽成這個:“潘鳳？上將潘鳳？”

“呵呵。”被人調(diào)侃，男子也不生氣:“公子說笑了，我是潘風(fēng)。”

“潘風(fēng)。”江齊點點頭，又問了句:“那你有什么事找我？”

“我方才聽了公子的佳作，真是佩服之至，公子能有如此文采，必定不是常人。”男子潘風(fēng)瞥了眼梅溪，也只是一眼，隨即看著江齊，似乎沒有被梅溪的樣貌所打動。

“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別人都叫我武大郎。”江齊見他很是有禮貌，并沒有讓人反感，于是接著問道:“不知道潘風(fēng)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佩服武公子的學(xué)問，想改日登門拜訪，與公子研究學(xué)問。”

原來是小迷弟！

江齊內(nèi)心比較滿意的:“我是那紫石街上做炊餅的武大郎，不過我平時都要做生意，沒什么時間跟你研究學(xué)問。”

“啊！”聽到他是做炊餅的，潘風(fēng)滿臉都是疑惑。

這么有學(xué)問的人，竟然是一個商人！

“怎么，很奇怪嗎？”江齊見他一臉難以置信于是問了句:“難不成我們做炊餅的就不能有點學(xué)問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潘風(fēng)連連搖頭:“我只是認(rèn)為公子能有如此學(xué)問必然是書香世家，沒想到公子原來是個商人。”

“什么，他是做炊餅的，我是不是聽錯了？”二樓一個包間內(nèi)的讀書人猛地站起來。

雖然兩人對話聲音不大，但是此時的焦點就在江齊身上，他說什么別人自然會靜下來聽。

“沒聽錯，沒聽錯，方才他親口說自己是做炊餅。”另一名書生說著。

“我聽說過一個作炊餅的武大郎，聽說他們那里有賣宮廷秘方的肉餡炊餅，但是沒聽說過他還有學(xué)問，還會作詞。”

包間內(nèi)的讀書人，瞬間就炸了鍋，對江齊的佩服直線下降，正所謂士農(nóng)工商，在古人眼中，商人基本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地位自然不會高到哪里去。

同為二樓的另一個包間，傳來少女的嘆息。

“哎，原來他是一個做炊餅！”

“是啊，我還以為他是什么達(dá)官貴人的子弟呢。”

云煙樓內(nèi)頓時沸沸揚揚，開始討論著江齊。

潘風(fēng)嘆了一句:“看來武公子是真的天賦異稟，一邊做生意還能做學(xué)問，我寒窗苦讀多年也作不出如此佳作。”

聽著對方的口氣，江齊也知道自己這一下是很打擊人的，不過他要知道自己也是抄名家的，也就不會這么想了，當(dāng)然這個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然自己什么臉面都沒了。

江齊聽著場內(nèi)依舊喧嘩，于是提高了音量。

“潘風(fēng)兄，你也不要氣餒，作詞這東西終究講得是一個念想，我能做出這詞也不過是恰好應(yīng)景而生，論起學(xué)問，在場的讀書人哪個不比我學(xué)識淵博。”

“武公子實在太謙虛了。”聽到這安慰，潘風(fēng)內(nèi)心略微好受一點，至少沒有否定自己多年來的努力。

“潘風(fēng)兄，我家中還有事，就先走，后會有期。”當(dāng)下的局勢，江齊也不想多扯幾句，找個借口就準(zhǔn)備走了。

“武公子，慢走。”

出了門口，江齊深深呼了一口氣，沒想到一說出自己是做炊餅的，云煙樓就炸鍋了。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的反應(yīng)畢竟自己這樣的行為是極大打擊了他們的自信心，這時代的讀書人基本上都是很高傲，懟這個懟那個，沒想到被一個做炊餅的比下去，那自尊心可想而知

“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今晚太累了。”江齊說完就帶著大家上了驢車。

因為是做完了炊餅回來，所以江齊讓車夫把一個個伙計送到門口。

江齊走好好久，潘風(fēng)還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一點動靜，他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有嘆息，有失落。

“哎，為何他是一介商賈，為何他能作出如此佳作，像我寒窗苦讀十年，卻達(dá)不到這種地步！”

他滿臉呆滯，雙目無光:“我真是愧對了姐姐！”

二樓包間內(nèi)，那幾個讀書人還在討論剛才的事情。

“一個做炊餅的商人竟然能做出如此佳作，肯定是一位奇人，那我們有空得去見識見識才行，說不定他的炊餅都和別人與眾不同呢！”

“要的，要的，能做出如此佳作，必定是個奇人，我們真要去見識見識，和他討論討論學(xué)問，說不定我們能有什么啟發(fā)呢。”

“這種事你們可別落下我，一點要帶上我。”

……

三樓江齊原來的包間內(nèi)

張叔舉著茶杯久久沒有動作:“大郎真是讓人猜不透，做生意這么有智謀，沒想到還能做學(xué)問！”

雖然他也沒什么學(xué)問，不知道剛才那首詩詞好與不好，不過他也是蠢，從現(xiàn)場讀書人的反應(yīng)來看，也能判讀出來。

他知道讀書人都是自視甚高的，要想得到他們的認(rèn)同，那必然是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