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和柳霖嫣先行去準備了，陳詩雨和陳之煥坐在看臺上，陳之煥趁著這個空閑在玩手機，玩了一會，他察覺到陳詩雨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往他這里飄，陳之煥想到昨天的事，不禁笑了笑。

旁邊的陳詩雨眼巴巴的望著陳之煥玩手機，心里癢癢的很，但是又不能上手搶，整個人非常的沮喪，平時活蹦亂跳的樣子全然不見。

陳之煥突然想到自己的背包里有一個平板，他的心里瞬間有了一個想法，他假裝不經意的將背包掉在地上，“急切”地拿起了背包，十分心痛的說：“哎呀！我的平板電腦，還好還好，沒有摔壞，這可是最、新、款、的平板呢！”

此時旁邊的陳詩雨眼睛一亮，最新款的？她想要很久了！家里人就是不讓買，她就只能用前年那一款。

陳之煥看陳詩雨有反應了，立馬發起下一次的進攻：“哎，小妹妹，我昨天聽到你教練說，把你的電子設備全部收起來了，是真的嗎？嘖嘖，你好可憐喔，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里，還好我有手機玩。”

此刻的陳之煥非常欠打，大多數人的童年都會遇到陳之煥這樣的哥哥，雖然不一定會很帥，但是絕對會很欠揍。終于，陳詩雨忍不住開口了：“你的平板電腦，給我玩！”

陳之煥當沒聽到一樣，繼續玩著手機，惹得一旁的陳詩雨直盯著他。過了一會兒陳之煥開口了：“給你玩也不是不行，不過我要問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如果我哪天知道你說的是假的，我就告訴你教練，說你偷偷玩平板。”

陳詩雨聽到這些話惱羞成怒，大聲喊道：“你這也太卑鄙了吧！”

陳之煥兩手一攤，無所謂的說道：“隨便你啊，反正你就這么幾個選擇，要么，就不要拿我的平板電腦玩，要么你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自然沒有什么事，但如果你說的是假的，我也只能選擇跟你教練說，不然我很虧的。”

此時的陳詩雨十分搖擺不定，又想玩平板，又怕陳之煥問一些不能說的事情。陳之煥有點想不通，回答一個問題有這么難嗎？臉憋得這么紅，她該不會以為我是要問他們的訓練秘訣吧？

陳之煥輕聲道：“我就問幾個簡單的問題，不會讓你為難的，要是你不想說的，可以不說。”

陳詩雨聽到這話狐疑的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不信。陳之煥汗顏，這小孩子還真的不好忽悠，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陳之煥無奈：“我發誓！行了吧？”

“成交！”陳詩雨迅速搶過平板電腦，快到陳之煥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啊，那個跟你們一起來的人是誰啊？”

“她是我師娘，白燕。”陳詩雨只顧著玩游戲，頭都不抬一下，陳之煥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語氣十分的激動：“白燕是你師娘？”

陳詩雨擺了擺手，說了一句：“淡定。”

陳之煥坐了下來，腦子里只有一句話：白燕是陳詩雨師娘！

這時柳霖嫣和白燕出來了，柳霖嫣往陳之煥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陳之煥有些不對勁，不過她也沒有過多在意，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和白燕的比試。

兩人剛起步，柳霖嫣就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差距。跟白燕相比，柳霖嫣就是一個走路歪七扭八的鴨子，而白燕容顏如玉，身姿如松，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項美的永無止境的運動。

比試還沒有到結尾，柳霖嫣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輸的非常徹底，這一次她終于見識到傳說中的飛燕組合到底有多么的強大了。

一直以來柳霖嫣都覺得每個人的訓練都需要教練指導，可是她錯了，白燕不需要，她自己就是自己的教練，只有自己，才懂得自己的優勢在哪里。

看臺上的陳詩雨一看到自己的師娘贏了，連忙歡呼，臉上寫了四個大字“洋洋得意”。

陳之煥則是看呆了，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白燕的花滑，只有在現場，才能體會到這種震撼的感覺。比試結束后，白燕就準備離開，柳霖嫣急忙攔住了她，她鼓起勇氣朝白燕說：“請您收我為徒！”

白燕看了她一眼，平凡的說道：“我已經多年沒有收徒了，現在也沒有要收徒弟的打算，而且之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剛剛那個韓國女孩子天分那么好，堅持了那么久，都被我拒絕了，我不覺得你是個例外。”

白燕說完就離開了，匆忙從看臺上下來的陳之煥和陳詩雨跑下來就看見柳霖嫣一個人沮喪的站在原地。陳之煥關切的詢問：“你怎么了？白燕前輩是跟你說了什么嗎？”

一旁的陳詩雨不屑的說道：“肯定是被我師娘打敗了，在這里哭鼻子呢！”

兩個人顯然沒有聽陳詩雨的話，把她晾在了一邊。

“我想向白燕前輩拜師，但是她拒絕了。”這句話可引起了陳詩雨的注意，她在旁邊叫喚道：“想拜師是不可能的，也難怪你被拒絕了，之前那個人你看到沒，從半個月前開始，天天來，不還是一樣被拒絕了，就連我，也是僥幸才拜師的，那還是師娘看我可憐才心軟了一次。”

“真的不可能嗎？”柳霖嫣還抱有一絲僥幸，畢竟陳詩雨也是個例外。

陳詩雨給了柳霖嫣最后一擊絕殺：“絕對不可能。”

回去之后，陳之煥不放心柳霖嫣，便想去陪著她。剛到達柳霖嫣的住處，就看到她往外走，陳之煥看到急忙跟了上去，雖然知道柳霖嫣不會因為這件事想不開，但是一個人出去總歸是危險的。

陳之煥跟著柳霖嫣穿過基地后面的竹林，到達了一個屋子前，就在陳之煥感嘆這里的環境時，只見柳霖嫣站在門前不動了，揚聲道：“請白燕前輩收我為徒，我一定不負前輩所托！”

這下陳之煥知道這里是哪里了，他走到柳霖嫣旁邊，開始勸她：“你說這又是何苦呢？之前那小妮子也說了，別人在這外面站了半個月都沒用，你這樣做又能怎樣呢？”

陳之煥說了很多，但柳霖嫣還是一動不動，陳之煥一咬牙，也在旁邊站定：“好！既然你想站，那我就陪你一站到底。”

于是，兩人每天訓練完之后，就跑到白燕的門外站著，但是白燕始終沒有開門。

就這樣，過去了十幾天，兩人都黑了不少，但是風雨無阻，到那個時間點兩個人就會出現在那里，連陳詩雨都看不下去了，還過來勸過幾次，但是都沒有什么用。

這一天下起了狂風暴雨，周圍的竹子吹的咯咯作響，陳詩雨看著門外的兩個人，心里有些擔心，她回頭看著正在喝茶的師娘，難得幫柳霖嫣求了回情。

“師娘，你就同意了吧，我看他們倆挺真誠的，都站了這么多天了。”

白燕抿了口茶，面色不變：“你覺得他們倆真誠，那前一個你怎么不說呢？”

“那個人哪里真誠了？那個人每回站的位置都不一樣，有時候站在樹蔭處，有時候站在出風處，哪像這兩個人，天天站在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都被他倆站出一個印了。”

白燕點了點頭，夸贊道：“嗯，不錯，觀察得很仔細。”

“我觀察仔細有什么用啊，得要師娘你點頭才行啊，師娘你就破一回例嘛！”

看著白燕不慌不忙的樣子，陳詩雨急得直跺腳。白燕最終嘆了口氣，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陳詩雨急忙站起來，往外跑去。這時，只聽到陳之煥喊了一句：“柳霖嫣！”

一日復一日的疲憊終究是打垮了柳霖嫣，就在剛剛，她直接昏了過去。陳詩雨打開了門，陳之煥立馬抱起了昏倒的柳霖嫣沖了進來。

陳詩雨急道：“跟我走，把她帶去客房。”兩人最終把柳霖嫣安置好了，白燕也跟著來到客房，掃視了一眼屋內的人，最后把目光鎖定在陳之煥的身上，嘴里還念叨著：“是個好苗子。”

“陳之煥對吧？”白燕問。

陳之煥聽到自己的名字，連忙答應了一下，此時他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的，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會代表著什么。

白燕看著柳霖嫣，溫聲對陳之煥說：“把她放在這里吧，我同意收她為徒了，你放心吧，看你是個好苗子，我有個提議，你可以參考一下。”

陳之煥點了點頭，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你去找趙飛宇，他是我的搭檔男單，你們在來的第一天就大概率見過他了，他的經驗，對你來說，或許有很大的幫助。”

送走陳之煥之后不久，柳霖嫣就醒了，一時間還沒適應這個陌生的環境。

“你醒了？”一旁的白燕看見柳霖嫣醒來之后，就將感冒藥遞給了柳霖嫣。

柳霖嫣接過感冒藥，一邊看著一邊傻笑。

“你笑什么？”

柳霖嫣開心的說道：“我剛剛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您答應收我為徒了。”

白燕失聲笑了一聲，這孩子，想拜師想瘋了。趁著這個空閑，白燕給柳霖嫣講述了一些花滑技巧，她的花滑之所以會有那樣的效果，是因為她的花滑姿勢糅合了中國傳統舞蹈。

柳霖嫣聽后恍然大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法。

白燕還告訴柳霖嫣自己總結的心得：“站上冰場的那一刻，不要覺得自己是在比賽，要把除你之外的人都想象成是你的觀眾，你正在進行一個表演，你要全身心的投入這場表演，做錯了動作也不要驚慌，你要相信，你的觀眾，只會為了你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