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盯著小川,她的話倒是讓自己醍醐灌頂。
眼里閃過賊光,江行云附耳對蕭蔚道,“那群人已封了前面的小鎮,你這張臉長得天怒人怨,他們一眼就能認出來。我得想過辦法瞞天過海,所以得委屈委屈你。”
一個男人長著比女人還艷麗妖媚的臉,根本就是個禍水。就這樣帶他闖被重重包圍的小鎮,豈不是老虎背上拍蒼蠅——送死!
方才吃了點水,蕭蔚稍微恢復了點意識,立馬聽出她話中的陰謀,掙扎著動了動睫羽,那個‘敢’字還沒有吐出來,就被江行云一耳光而抽了回去。
姐就是敢!喂她毒藥,這會兒還敢威脅她。
啪啪的耳光聲在雪地里響起。
旁邊的小川子捂著臉,同情的看著徹底昏過去的蕭蔚,見他鼻青臉腫,已分不出個模樣來了。
江行云揉著火辣辣的手心,痛快道,“這皮白肉嫩的,才扇幾耳光就腫成這種效果了。小川子,扔他進棺材。”
正要蓋棺,小川子一回頭,就見江行云從包袱里翻出一套衣衫換掉了身上的血衣。又拿出她隨身攜帶的胭脂盒,跟變戲法似的,將臉化成像得了瘟疫一樣逼真,最后還替棺材里的蕭蔚也抹了一道,這才讓小川子拖著棺材往小鎮方向走。
如小川子所言那般,那群殺手正兇神惡煞的挨家挨戶搜查。那陰溝鼻老頭和刀疤臉,正坐在路邊的茶鋪里,目光陰鷙的搜尋著四周。可搜了一夜,卻是點消息都沒有,刀疤臉有點急躁,道,“趙老,那兩個人會不會已經過晉安城與那蕭定匯合了啊?”
“不會!”老頭道,“地上的馬蹄印很淺,說明他們根本不在馬上,而是用了調虎離山之計。我敢保證這會兒他們一定還沒有出晉地,夜里也不可能入得了城。”
姓趙的神色悔恨,昨夜里急著去追馬,到天亮才注意到這個細節。不過,只要沒有過晉安,還在晉地,那蕭蔚就死路一條。
正拉著棺材的江行云聽到這句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站住,你們哪里人?去哪里?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大哥,我們是晉地的一小戶人家,本來要去帝都燕京投靠親戚,哪知路上我們家小姐途中染病……竟死在了路上。”江行云顏面而哭,然后指著旁邊的小川,“這棺材還是我妹子昨晚來鎮上買的,嗚嗚嗚。”
今早搜查盤問是否有可疑陌生人時,棺材鋪的老板說半夜有個丫頭來買了棺材。
“把棺材打開。”對方命令。
“官爺,這死人晦氣。”沒等江行云說完,一把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嚇得她頓時掀開棺材,“開開開……”
棺材里果然躺著一具尸體,也不知道死了幾天,那臉又青又腫,根本就辨不清模樣。
那人皺起眉頭,又聽聞是染病而死,見江行云臉跟個紫菜似的,怕也是染了病,當下立嫌惡的別開頭,“趕緊滾。”
江行云忙不迭的蓋好棺材,趕著牛車就走。
結果剛走沒幾步,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慢著。”
江行云嚇得背脊一僵,就見那老頭身邊那個刀疤臉男人走了過來。
他看了棺材里尸體一眼,然后拔出了身側的劍。
“你要做什么?”江行云眼疾手快的擋在前面,厲聲質問。
“呵呵呵。”遠處的老頭端著茶杯幽幽開口,“小姑娘,我們正在找兩個人,若找不到,我們這一群兄弟回去都得死。所以寧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人。更何況,你家姑娘已經死了,受了這一劍,老夫也不為難你們,這小鎮隨便你們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