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0別兒怯九花
- 我的兄弟叫重八
- 貧僧小道士
- 2749字
- 2022-01-20 20:04:34
大都,大宗正府監獄。
好漢從宿醉中醒來,他拍了拍疼得厲害的腦瓜子,更嗡嗡了。
藍色眼睛睜開,看到的一切讓他懵圈了!
大鐵門,大腳鏈!
他也斷片了……他只記得昨天跟久久喝酒很自由,很放浪。
喝個酒怎么喝到鐵窗大牢?
歐,no,這個世界太瘋狂!
元朝時候,上都、大都所屬蒙古人并怯薛軍站色目與漢人相犯者,歸宗正府處斷;其余路、府、州、縣漢人、蒙古、色目詞訟,悉歸有司刑部掌管。
大宗正府是元代司法機構之一,審理蒙古、色目人和宗室案件,與中書省、樞密院并列,不受御史臺監察,成為蒙古王公壟斷的中央審判機構。
一府之長皆由諸王等蒙古貴族充任,其中司獄專管監獄事宜。大宗正府獄的關押對象主要是諸王駙馬投下蒙古、色目人及漢人奸盜詐偽、蠱毒厭魅、誘掠逃驅等輕重罪囚及邊遠出征有罪官吏。
元律關于蒙古人犯罪判刑和監禁待遇還有特殊規定,一般犯罪或散禁或不禁,在押犯不得拷掠并日給飲食。王公貴族則更享殊遇。
大宗正府獄由蒙古貴族掌握獄政大權,蒙人獄囚大都享有優待特權。
……
“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星月入夢來。”
朱重七隨便扔下了一句,才脫開單眼皮女子的窮追不舍。
開玩笑,我得走了,你自己研究去吧。
詩詞終究小道,元朝斷了士大夫們“東華門外唱名方是好男兒”的舊夢,他們不能指點江山,只能激揚文字了:
天下的事就讓聰明人去操心吧,肉食者謀之!吾輩閑人,漁樵一話,太傻。喝幾杯劣酒,說半天風月,偷得浮生半日閑,豈不快哉?
袍子掛的有點高,朱重七“騰”一下,來了個旱地拔蔥。
沒夠到!只差那么一點點。
朱重七立于床榻之上,往后退了幾步,準備助跑起跳。
“啊,你壓我腿了,輕點。”單眼皮女孩怒目,眼睛雖小,卻極具殺傷力。
重七回頭,笑得很抱歉。
此時門外一丫鬟正欲敲門,“小姐”一詞只來的及張開嘴就被生生咽了回去。
“啊,輕點?!”丫鬟帶著一對鼓地圓圓的大眼就離開了,離得老遠后才拍了拍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小胸脯。
“漢人,你是個囚犯吧!”單眼皮女孩聲音又開始冷厲起來。她認為重七身上的傷疤只有受刑的囚犯才有。
重七很惆悵,他也仔細想了自己為什么這么倒霉催,難道是我小時候偷看福利院的小女孩洗澡嗎?
他抬頭輕嘆,原主嬌吟病附體。
“我,我是一個孤兒,形單影只。”重七腦海里已經涌進了悲涼的畫面。
“我……”
……
“夠了,那些都不重要了,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單眼皮女孩顯然不想聽重七的故事。
重七醞釀的情緒就這么被無情地打斷了,就好比起點看小說,已經對口了,結果作者自宮了……
讓人氣的想打人!
“不想死就做我的書童吧。”
書童?!搞笑吧!沙包大的拳頭我重七領教過,可是17歲的大書童誰見過?語氣還這么居高臨下!
關鍵是書童得懂點詩詞歌賦吧,可我朱重七……哎,啥也不是!
都說學會唐詩三百首,走遍天下也不怕!小時候不懂,大了忙著奔波,現在悔之晚矣!
現在高興的時候:臥槽!!
悲傷的時候:哎呀…臥槽。
悲痛萬分的時候:臥…槽…!
震驚的時候:臥…槽!
驚喜的時候:臥…槽…
……
總之,一句臥槽行天下。
“你誰啊?”重七低頭系著腰帶,他想扎個好看的蝴蝶結。
單眼皮女孩一邊更衣,一邊瞪著重七。
“我是別兒怯九花,我愛赤哥是別兒怯不花。”
什么不花就花的,原來是個元人。重七對元人很偏見。
我老祖還黃帝呢,凈扯些沒用的,拼爹誰怕誰啊。有本事單挑!
穿好衣服的重七心里很不服氣。
“你父親跟脫脫(tui)誰官大?”
朱家老七一向口不對心。
各代的元代史,他最熟悉的就是忽必烈時候了。其余各代,他大方向上能夠把握,具體的就知道個大概了。
要是早知道穿越到元末,他肯定會好好學習元史了,然而歷史就是有很多遺憾,人生也不例外。
他看電視劇里知道元末順帝有個能臣叫脫脫,兩次拜相,脫脫酷愛變鈔。
“我愛赤哥(父親)可是當今朝廷中書左丞相!”
左丞相?以左為貴,看來是最高行政軍事長官之一了,只是不記得這個名字,重七心里有點迷茫。
元朝并不以左為尊,而是以右為上。華夏也并非向來就是以左為尊的,不同時代,不同領域,不同場合都是存在著不同的規定。
先別官大官小了,還是活下去再說吧,稀里糊涂睡了一個大貴族,找誰說理去!
當書童總比待在鬼具人的監牢強!
穿越的同仁們,我朱重七保證,即使做個跪族也要跪的堂堂正正、無怨無悔!要臉!
“小姐,小可不才,愿以書童相隨!”重七一臉誠懇,說得情深意切!
九花穿上了一條綠襦裙,束著紫色錦繡,穿著一雙雕花鳳凰銀鞋。
“諒你也不敢不答應!小花,打洗臉水來!”
她分花拂柳而至玻璃鏡子前,開始了梳妝。
帶卷的頭發,就像海浪一樣卷進重七的心里。
鏡子半透明,重七往前靠了靠。驚呆了。
我去,原來我這么立體,高鼻梁,大眼睛,古銅色皮膚!天哪,簡直帥氣直逼古天樂!
自我欣賞,是一種良好的自我修養。
叫小花的漢家女孩端著水進來了,穿著粉紅小襦裙,小小一只,臉也小,胸也小……什么都挺小巧的,就是頭發厚厚的。
九花洗梳后,戴上了罟罟冠。
重七本來覺得小姑娘就像草原里盛開的一朵紫羅蘭,嫵媚動人,看到要戴恨天高,索然無味。
早晚有一天我要改變這亂七八糟的審美,欲滅其國,必先統其服,重七覺得很有必要。
“你叫什么名字?”九花纖手點點敷粉。
“小姐,小可久久,久久長長的久久,長長久久的久久。”重七即興來了段繞口令。
“久久長長……”九花的漢語顯然沒有好漢這個外國人好,小嘴咕噥了幾下,皺著眼睛。
“全名,小書童!”九花咕噥不出來生氣了。
你才是小書童,你全家都是小書童!
“哦,在下朱重七!”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里的‘朱’。”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里的‘重’。”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里的‘七’。”
“朱重七就如同這宋詞一般低調奢華有內涵!”
重七突然間就文思泉涌了!看來自夸還能陶冶情操,以后得多練練!
“小書童,算你有點本事,跟著小花去下房用餐吧。然后去書樓等我。”
九花淺畫眉,淡施粉,小嘴含朱丹,忙活完后,去往前院,春風拂柳般。
現在化妝都這么講究了嗎?重七算是開眼了。
院落很大,也很漂亮,四進的四合院。重七很想描繪一下,結果腦海里始終放映著兩個大字:臥槽!
有那閑情還是打探下有用的情報吧。
“小花兒,芳齡啊?”重七笑得很春風。
小花回過小腦袋狠狠剜了重七一眼,繼續碎步向前,厚厚的頭發盤成的發髻,一顛一顛地,好像跟小花有仇似的,總想呼她一臉……
重七絲毫沒有被嫌棄的覺悟:“小花兒,家住哪里啊?有喜歡的人了嗎?”
小花突然站住了,發髻也停止跳動了。
緊跟小花步伐的重七撞了個滿懷:“抱歉,小花你看我好看嗎?”
重七迷之自信,展露出一個深情的笑。
小花氣呼呼在地上跺了幾下腳:“哼,14,沒有,你就是個癩皮狗!”說完,一陣風走了。
重七很迷茫,心涼如水,打探情報,必須得拉近距離感吧,不然別人怎么會信任你?
偶像顏值在這個時代怎么沒殺傷力呢?太膚淺了,這個世界的女孩子!
重七雖然被嫌棄,卻很理直氣壯:
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不管怎樣,我朱重七今天成為了大元跪…貴族…的書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