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遠遠看見清韻跟一個高大男孩離開。
她驚奇的說:“原來清韻有約會了,難怪不能陪我……”
話沒說完就覺得有人在背后拉她衣角,回頭一看,楊帆正擠眉弄眼的朝身邊的上官風示意。
林媚吐吐舌頭,可話已經(jīng)出口,又怎么收得回來?
此時,上官風臉色鐵青,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也不管楊帆在后邊一疊聲的叫他。
林媚喃喃自語:“原來上官風這么小器。”
楊帆為好友爭辯:“這種事任何人都不會大方的。”
林媚眼珠一轉(zhuǎn),“如果我跟別人走在一起你會不會不開心?”
楊帆撇嘴,“那你試試吧。”
林媚一跺腳,肉呼呼的臉蛋跟著一顫,萌態(tài)畢現(xiàn)的說:“你這是瞧不起我,我現(xiàn)在就去找別人試試。”
楊帆看得雙眼都直了:“乖乖,再跺一次腳讓我看看,我這才發(fā)現(xiàn)你的可愛……”
林媚賭氣不理他。
此時,楊帆心情大好,笑嘻嘻的說:“你撒嬌的樣子最可愛,千萬不能被別人瞧去。否則大家都跟我搶,縱然你心里向著我,我還是亞歷山大。”
林媚得意的“噗嗤”一笑,“壞蛋,誰心里向著你了?”
楊帆拉起林媚的手:“誰對我好我心里都有數(shù)呢。”
林媚害羞的低下頭。
楊帆看向林媚,心里突然涌出一種滿足感,感嘆的說:“清韻要有你一半的溫柔,上官風就不必每天暴跳如雷了。”
此刻,在古董店里,清韻正介紹曹冰和陳尚文認識,突然打個大大的噴嚏。
陳尚文關(guān)切的問清韻:“是不是感冒了,有沒有吃藥?”
清韻揉揉鼻子說:“沒有啦,也許有人在念叨我吧?”
陳尚文和曹冰雖是初見,或許出于血緣天性,兩人相互之間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清韻對曹冰說:“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事就要勇于承擔后果。在我想好怎么處理你之前,你給我老實待在店里,要是逃跑了就是膽小鬼,就是懦夫。”
她當然不是要和曹冰秋后算賬,只不過見他意志消沉,怕他一時想不開,故意這么說激起他自尊心,爭取時間開解。
曹冰依然是一副撲克臉。
他從前住在店里,行李及日常用品也都放在店里,聽完清韻的警告也不說話,徑直走到后室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房門一關(guān)不出來了。
清韻壓低聲音對陳尚文說:“他有點不對勁,你幫我留心看住他。”
陳尚文滿口答應(yīng):“年輕人難免有些問題想不開,我會多開導他的。”
清韻頓了頓說:“他是陳要武外孫,我覺得留他在你身邊更好。”
陳尚文渾身一震,驚喜的問:“當真?”
他終身未娶,孑然一身,乍知知道世上還有親人,如何不欣喜?
清韻認真的點頭,“當然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陳要武剛剛過世,他們祖孫相依為命,曹冰現(xiàn)在一定很難過。”
陳尚文沉默了,他躲陳要武一輩子。日子難熬的時候他曾無比的怨念,覺得大哥毀了他本應(yīng)精彩的人生。
現(xiàn)在聽聞大哥死訊,傷心超越他的恨意,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下來。
骨肉之情乃是人之本能。
清韻抽出幾張面巾紙遞給陳尚文,勸說:“有時候我覺的生活很神奇,它雖然帶走了一些東西,但同時也會帶來一些東西。曹冰雖然騙過我,但他的為人和陳要武截然不同,能時常見到他,對你也算是種安慰吧。”
陳尚文感激的說:“清韻,遇到你真的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
“有個問題我特別想問,又怕會惹你傷心。”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救出父親吧?”
“是的。”
陳尚文苦笑著搖搖頭:“那時候我沒日沒夜的工作賺錢,想盡快創(chuàng)造條件把父親接出來。”
“大概過了一年多,環(huán)境好些了,我偷偷的回家。因為不方便出面,便請別人幫忙假借社會福利機構(gòu)的名義想把他接出來。”
“可我父親不愿離開家。他說老祖宗的基業(yè),他活一天就要守一天。”
“而且……”
陳尚文語聲發(fā)顫,“他說他要走了,小兒子魂兮歸來的時候就找不到他了。”
清韻聽了這話后,鼻頭酸酸的問:“他言下之意認為你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陳尚文心情復雜的說:“可能是我突然失蹤讓他起了疑心,這里面的事我不太清楚。”
清韻繼續(xù)問:“后來,陳老爺子一直沒離開陳宅?”
陳尚文悲傷的說:“我前前后后想了好多辦法,也嘗試好多次,他都守著家里不肯走。”
“你為什么不向他坦白你還活著?”
陳尚文看了眼清韻沒說話。
清韻突然反應(yīng)過來,陳尚文隱忍一切都是為了遵循歷史,不給自己惹麻煩。
停頓片刻,清韻試探的問:“你沒跟我一起回來后悔嗎?”
“后悔!”陳尚文語氣堅定的說。他繼續(xù)說:“如果再讓我重新選一次,我還是會留下來。”
清韻理解這種感覺,心頓時酸酸的。
原來打算讓陳尚文住曹冰房間,現(xiàn)在曹冰回來了,清韻只好選一間庫房收拾出來,讓陳尚文搬進去。
以清韻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實力,多雇一個人當然不在話下。但楊笑飛才是店里的老板。所以,清韻還是撥通電話跟他說明了打算長期雇傭陳尚文,而且讓他住在店里的打算。
楊笑飛說明不介意這類小事,說一切由她做主。
清韻又提起說曹冰也回來了,想聽聽師父打算。
楊笑飛反問清韻:“他曾經(jīng)騙過你,你不記恨嗎?”
“師傅,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何況他知錯就改,把那些文物送回來了。”
楊笑飛滿意的說:“還是那句話,店里的一切都由你做主,曹冰也不例外。”
掛下電話,清韻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楊笑飛給她最大的尊重和自由,這份栽培之恩,她一定要想辦法報答。
怎么報答呢?
師父最愛的就是文物。
那個年代損壞最多的就是古董字畫和書籍。
既然有了傳送門這天然作弊器,當然要合理利用。
清韻臉上浮現(xiàn)出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