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當然有好處，你我一時瑜亮，有你柳芊芊一天，就沒我白牡丹立足之地。你說我該不該除了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清韻擔心柳芊芊氣急之下病情加重，走過來想把她拉開。
柳芊芊甩開清韻的手，毫不示弱的瞪著白牡丹，過了良久突然笑了。
“白牡丹，你真是太蠢了。”
白牡丹被她笑的心里發虛，“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柳芊芊妖嬈的撫摸一下自己的秀發，“你不該刺激我的勝負心，本來我可以昏昏度日的，拜你所賜，我柳芊芊在此發誓，只要有我一天，你永遠別想有出頭之日。”
白牡丹啐了一口，“就憑你？也配跟我說這種話。”
柳芊芊笑瞇瞇的說：“你繼續說，你說的越狠，我的決心就越堅定。”
白牡丹臉上勃然變色，剛想說些難聽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們走著瞧。”放下一句狠話，白牡丹憤憤離去。
清韻過來扶住柳芊芊，發現她的身體竟然在瑟瑟發抖。
原來在她氣定神閑的外表下，還是動了真怒。
“你看看，世道就是這樣，就連一個跟頭都跌不起，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踩你呢。”柳芊芊低聲說道。
清韻豪氣頓生，“那我們就爬的更高些，把這些人遠遠的甩在后面，讓他們知難而退。”
柳芊芊被清韻的樂觀感染，“好，我們就振作起讓這些人看看。”
知己知彼，從前柳芊芊不屑于看別人的演出，今天居然沉下心來聽了其他人的演唱。
“她的聲音一般，但是形象占優，臺風穩健。”
“這個人唱的很好，可惜唱歌這一行畢竟是吃青春飯的行業，年華不在只能逐漸被淘汰。”
清韻在柳芊芊的耳邊不住的點評，柳芊芊用期盼的眼光看向她。
“你覺得我怎么樣？”
“人美歌甜，你在這里是獨一無二的。”清韻由衷感慨。
“況且你還有別人都沒有的優勢！”
“什么？”
清韻微微一笑，“你的歌夠新，不會像她們翻來覆去永遠都只是這幾首。”
柳芊芊展顏微笑，精致的臉如同鮮花盛開。
“你說得對，你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終于到了柳芊芊上場的時間了，柳芊芊跟清韻二人相視一笑。
如果說從前的柳芊芊是為了理想而唱歌的話，此刻的柳芊芊就是為了自尊而唱歌了。
柳芊芊款款走上臺，朝觀眾們魅惑一笑。
沒有伴奏，慵懶的清唱裊裊升起，從聽眾的耳朵飄到心里。
一曲唱罷，下面立刻沸騰了。
想必大家都有這樣的體會，聽到一首好聽的歌，抓心撓肝的想要打聽出歌的名字，想要到音樂平臺上下載，以保證可以再聽到。
可惜民國沒有音樂播放器，只唱一遍顯然不能滿足大家的需求。
臺下不知何時自發的組成了追星團體，要求重唱的口號一遍遍喊響。
柳芊芊不屑的向臺下的白牡丹挑了挑眉毛，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白牡丹咬碎銀牙，一個計策油然而生。
柳芊芊應聽眾們要求把剛才的歌又重新唱了一遍，雖然大家還有些意猶未盡，她還是施施然退場了。
她本來就是聰明人，知道在什么時候留下懸念。
接下來的幾天，柳芊芊的名號更加響亮，受歡迎程度不遜色于當代任何一位流量小花。
于此同時，清韻陪著柳芊芊輾轉求醫，得出的結論幾乎都是一樣。
根治此病是不可能了，只能在現有程度上盡量調理身體。
漸漸的柳芊芊患病一事不脛而走。
有心人拿此事大做文章，柳芊芊一時之間成了受攻擊的對象。
明明是個弱者，偏偏要承受流言蜚語，輿論有的時候就是這么荒謬。
柳芊芊心情郁悶，病情甚至加重了幾分。
清韻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清韻，我是不是只能這樣了？拼不過斗不過，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默默無聞的活在這個世上，然后像秋天的樹葉一樣靜悄悄的消失。”
身體精神的雙重打擊下，永不言敗的柳芊芊面露頹廢之色。
清韻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芊芊，相信我，我們還有一個機會。”
“如果這次成功了，我相信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擊你！”
柳芊芊面露懷疑的表情。
或許是對清韻描述的情形太過向往，柳芊芊眼中露出期盼的神色。
這種目光讓清韻覺得自己責任重大。
治病不易，治心更難！
“芊芊，我們可以換一種風格，之前你的歌都是以情歌為主，接下來我們可以主打勵志歌曲。”
柳芊芊不解的問：“什么是勵志歌曲？”
清韻解釋說：“就是激勵人振作的歌曲。你想現在這個世道，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有誰能一生平順？”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會遇到挫折，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給他們打點雞血、灌些雞湯，他們肯定會覺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困難都是浮云。”
“而你現在有病在身，正好是一個典型的失意人的形象，你以一種灑脫漂亮的姿態出現，對他們本身就是一種鼓舞。”
“相信我芊芊，一旦你在輿論上造足聲勢，生病反而會成為你的加分項，沒人能在這件事上打擊你！”
柳芊芊擲地有聲說：“你說的我有些聽不懂，不過我愿意相信你。”
“我偏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我柳芊芊以后的路還長著呢！”
清韻暗想，還是民國時的百姓心思單純，要是放到百年之后，不生病、沒有親人去世簡直都沒辦法繼續歌唱事業。
民國音樂屆的第一次炒作就在清韻的手下誕生。
這場炒作的后果就是歌詞中摘抄的座右銘在坊間流傳甚廣。
“生命的廣闊不經歷磨難怎能感到，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
“是否找個理由隨波逐流，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
“逆風的方向更適合飛翔，我不怕千萬人阻擋只怕自己投降。”
這種時尚迅速席卷開來，清韻發現一些衣著光鮮的富貴閑人居然做起自己小時候常干的事，對這些歌詞鸚鵡學舌般朗朗上口，成就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