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看著上官儒的表情,知道他對柳芊芊的心事有所察覺。
自己惹下的麻煩,總要自己想辦法解決。
第二天中午,清韻買好午餐來到柳芊芊的居所。
“清韻,你來了。”還未等她敲門,柳芊芊活蹦亂跳的跑過來開門。
“你怎么知道我來了?”清韻驚奇的問。
柳芊芊得意的說:“我從窗戶上看到你遠遠走過來,算時間猜到你應該這個時候到門口。”
清韻臉上一紅,柳芊芊見狀也有些尷尬,嘀咕著說:“我是無聊而已,才不是專程等你。”
解釋已然無用,清韻決定這個誤會必須解開。
“芊芊,我有事想對你說。”她下定決心向她表明身份。
“清韻,我也有事想對你說。”柳芊芊笑瞇瞇的說道。
“那你先說吧。”清韻習慣性的謙讓她。
柳芊芊鼓足勇氣說:“清韻,如果你想回家就回去吧,我不攔著你了。”
清韻心中一喜,這個丫頭終于想開了,自己不用再擔心了。
沒想到柳芊芊話鋒一轉,羞澀的說:“只不過……”
清韻見她遲遲不把話說完,急切的催促道:“只不過怎樣?”
柳芊芊淘氣的說:“只不過你回家的時候要帶上我。”
這句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清韻倒退兩步,大聲說道:“不可以。”
柳芊芊一愣,不快的問:“為什么不可以?”
清韻心亂如麻,“我也是女孩”這幾個字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你每晚還要到麗都歌舞廳演出呢。”她勉強找出一個借口。
柳芊芊撅起嘴說:“我可以請一個長假,或者我把工作辭掉也可以,到了你的家鄉,你再幫我找份工作嘛。”
她猶豫了一下說:“如果你的家人不接受我的職業,我也可以換個工作,縫縫補補一類的事我雖然沒做過,但是想必也不會很難學。”
清韻心中更急,“你才剛剛在城里嶄露頭角,怎么能放棄已經打好的江山!”
柳芊芊委屈的說:“我當然舍不得這里的一切,但是我更舍不得你。”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柳芊芊再無顧忌,勇敢的說:“清韻,你當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清韻轉過身,苦笑著說:“芊芊,你別逗我了。”
柳芊芊不依不饒的跟到清韻的身前,“我不是開玩笑,哪個女孩子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清韻有苦難言,聲音喑啞,“芊芊,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最開朗、最可愛的女孩子。”
柳芊芊顫聲問道:“所以呢?你……可喜歡我?”
清韻連忙點頭,“喜歡。”
柳芊芊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清韻緊接著說:“但是我對你的喜歡并不是出于男女之情。”
柳芊芊笑容凝固了,她兩手把臉一捂,淚水從指縫里向外涌流。
清韻于心不忍,輕拍著柳芊芊的肩膀,用實際行動安慰著她。
柳芊芊哭了半晌,突然抬起頭,“你可是有了其他心儀的姑娘?”
清韻暗想,自己有了意中人上官風,但是他可不是個女孩子。
她緩緩的搖了搖頭。柳芊芊口中喃喃念道:“那還好,還來得及。”
清韻覺得有哪里不對,剛想解釋,柳芊芊跺腳說:“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你連一點希望都不給我嗎?”
“我就不信憑我柳芊芊的人品樣貌,得不到你的真心。”
清韻見她情緒激動,只好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芊芊,我買了午餐,我們趁熱吃吧。”說是趁熱,打開包裝時發現飯菜已經涼了。
兩人胡亂吃過午飯,根本嘗不出食物的味道來。
“芊芊,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就不陪你去麗都唱歌了。”清韻心想還是逐漸疏遠她,給她足夠的時間接受現實吧。
柳芊芊頓時發起火來,“我剛才那么說嚇到你了嗎?”
她恨恨的絞弄著手指,“沒想到我柳芊芊會有遭人嫌棄的一天。”
清韻也生氣了,“你怎么凈說這些昏話?我什么時候嫌棄你了?”
柳芊芊氣的渾身發抖,“那你為什么天天都陪我,唯獨今天不陪了?”
清韻無奈的說:“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呀,我的小祖宗。”
柳芊芊聽她語氣中仍然透露出關切之情,心中一寬,“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
清韻重重的嘆口氣,“芊芊,你見過的人還太少,早晚有一天,你會發現這世上比我強的人不計其數。”
柳芊芊咬牙切齒的說:“比你強的人當然不計其數。”
緊接著她語氣轉為幽怨,“可我偏偏只喜歡你一個人。”
“你為什么不能嘗試接受我呢?”
清韻無奈的拉過芊芊的手,“我陪著你,你不要這樣子。”
柳芊芊緊緊攥著清韻的手,“清韻,你會不會偷偷離開我?”
清韻見今天這個局面,心中的確盤算著不辭而別。柳芊芊一問,她一向不擅作偽,竟然心虛的不敢說話。
柳芊芊一見,神色漸漸轉為絕望,痛苦像一根纜繩,彎來繞去擰住她的心。
清韻沒想到會給她帶來這么大的痛苦,一時之間自責如同千萬只螞蟻啃噬著她的心。
柳芊芊突然回過神來,“清韻,就當我們剛才什么都沒說過,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吧。”
清韻不知道她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
“在我心目中,你本來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柳芊芊失落的想,可惜我不僅僅想做你的朋友。
“清韻,如果我剛才那番話給你帶來了壓力,我可以收回,但是我要求你千萬不能不告而別。”
“如果你那樣做的話,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清韻被她凄厲的眼神驚到,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柳芊芊滿是淚痕的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
“不原諒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你后悔。”
清韻突然覺得此刻的柳芊芊不再是她熟悉的柳芊芊。
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不安籠罩了她的內心。
她遲疑的問:“芊芊,你打算怎樣讓我后悔?千萬不要任性,不要拿自己的人生跟別人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