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尷尬的說:“他正是家父。”
清韻突然拍手笑了起來,“妙極了。”
上官夫婦莫名其妙的看著清韻,不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
清韻上前一把挽住上官穆的胳膊,“上官大哥,有話我們回屋說,在外面吵吵鬧鬧的,讓大伙看熱鬧呀?”
上官穆此時才注意到,院子里的街坊四鄰不知什么時候都被吵架聲引了出來,無數道視線停留在幾個人身上。
他素來穩重,何曾做過如此有辱斯文之事,當下老臉一紅,聽話的隨著清韻回了屋。
上官夫人就像做錯事的小孩跟在他們身后。
進屋以后,上官穆不顧夫人乞憐的目光,依然寒著臉不說話。
清韻正色說:“上官大哥,你要救楊大哥出來,只有骨氣是遠遠不夠的。”
上官穆之前有過被清韻救出的經歷,對她的聰明才智十分信服,當下連忙虛心的問:“清韻,你可有什么辦法?”
清韻胸有成竹的說:“辦法倒是有一個,但是要有勞上官大哥明天陪著嫂子去參加令小姨的婚事。”
上官夫人聞言心中一喜,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丈夫。
上官穆長嘆口氣,“我不知道這跟救人有什么關系。”
清韻莞爾一笑,高深莫測的說:“明天帶上我,你就知道兩者有何關聯了。”說完,清韻自信的轉身離開。
上官穆夫妻面面相覷。
回到租房,清韻伸個懶腰,美美的睡著了。
夢里,清韻穿越回到家,聽見上官飛焦急的在外面敲門,他忙不迭的向自己表衷情,說心里很早很早就有了清韻,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清韻聽了滿心歡喜,含羞帶怯的打開門,美艷動人的喬露卻站在門口,滿臉得意的喊“手下敗將”。
清韻憤怒的摔上門,趴在床上委屈的哭起來,這時敲門聲又響起來。
她艱難的用雙手捂上耳朵,不想繼續聽下去,敲門聲卻越來越大。一個聲音喊道:“清韻,快起床,否則我們就要遲到了。”
清韻渾身一抖,茫茫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身處租房內,敲門的聲音更大了,緊接著就是上官夫人的催促聲。
清韻迅速的爬起身,看清身在何方回應:“嫂子,我睡過了……稍等我一下,我簡單洗漱下。”
擔心上官夫人著急,她又補充道:“我們開車去,很快就會到的。”
上官夫人從來沒聽說清韻有車,但也不好多問,只能半信半疑的回了家。
清韻動作極快,十分鐘左右就招呼夫婦二人出門,三人步行了一段距離,找到清韻昨天從郊外開回來的老式吉普車。
“上車吧。”無視上官夫婦瞠目結舌的表情,清韻揚了揚下巴,待他們坐好后,她熟練的發動起汽車。
有上官夫人指路,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楚大帥府。
接親的隊伍還沒來,清韻掐算時間,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見到楚老怪向他說明情況,以免夜長夢多。
三個人下了車,正想進入府宅,卻被守門的大兵攔住了。
“你不認識我是誰嗎?”上官夫人怒道。
大兵連忙躬身行禮,“大小姐,是大帥吩咐下來的,小的也很為難呀。”
上官夫人難以置信的說:“我的妹妹今天就要成親了,我這個做姐姐的送她出閣都不可以嗎?”
大兵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嘴上說著好話,卻沒有半分要讓開的樣子。
清韻跨步向前,“這位兵哥,麻煩你幫我通傳一下,就說張大帥之前的秘書求見楚大帥,有要事相商。”
大兵對待上官夫人畢恭畢敬,面對清韻態度就輕慢多了,“今天是小姐出閣的日子,大帥才沒那閑工夫見你。”
清韻微微一笑,“如果我跟大帥說的事跟少爺之死有關呢?兵哥你還是跑一趟吧。”
大兵的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原來楚老怪雖有兩個千金,卻只有一個兒子。他滿心盼著兒子可以繼承香火,沒想到這敗家子整日里拈花惹草,更是莫名其妙的死在張大帥府。
楚老怪所受打擊人人皆知,眼前的少女既然知道楚源喪身的內情,把握起見大兵還是回去請示了。
他前腳才走,清韻就拉著上官夫人大咧咧的跨進大門,其他人本想上來阻攔,但見他們并沒有繼續往里面走,也就由得他們了。
過了一會,傳話的大兵回來了,楚老怪果然答應見清韻了。
在清韻的示意下,上官夫婦也跟著她一起往里走,帶路的大兵見狀忙說:“我們大帥沒說你可以帶人進去。”
清韻煞有介事的搖搖頭,“你真是個死腦筋,大帥也沒說我不準帶人進去呀?再說人家父女的事你最好別摻和,現在他們是發生了一些矛盾,你就落井下石,等父女二人和好的時候,你又如何自處?”
大兵聞聽果然不說話了,安靜的在前面帶路。
進了會客廳,清韻總算見到風聞已久的楚老怪。
此人身材魁梧,長方臉膛,棕紅色皮膚,鼻直口闊,粗發濃眉,雙目如電,令人一見就生出畏懼之意。
上官夫人怯怯的叫了一聲:“爸爸。”
楚老怪“哼”了一聲,“女大不中留,你找個好夫君!最近快要把我的大帥府門檻踏平了。”
上官穆面露怒色,清韻連忙朝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說話。
楚老怪目光投向清韻,“你就是那個死鬼的秘書?怎么跟我女兒女婿攪到一塊去了。”
清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晚輩清韻,見過大帥。”
楚老怪滿意的點了點頭,“算你識趣,還知道一些禮數。”
清韻盈盈一笑,“大帥威名,我等小輩如雷貫耳,今天有幸一見,當真名不虛傳!”
楚老怪奉承話聽多了,但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清韻跟上官夫婦一同前來,上官穆的脾性楚老怪心中有數,本以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沒想到清韻對他恭敬有加,嚴肅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你在張府做過事,那你肯定也認得我家賢婿了。”
清韻點頭,“胡四哥我當然認得,但他是不是你家賢婿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句話說出口,在場幾人面色皆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