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女孩臉色蒼白，往日圓潤的小臉，此刻也瘦的脫了像，一雙大眼睛沒了往日的神采，像兩個黑黑的窟窿，看到李相言的時候女孩努力的笑了笑。

“言哥你來了。”

李相言坐下，假裝生氣，“叫爸爸，誰是你哥，沒大沒小。”

“爸爸。”

李相言一笑，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病了幾個月，孩子的頭發已經全掉光了，整天帶著帽子，讓人心疼的要命。

“醫生說你很快就好了，爸爸給你買了很多裙子和玩具，還有蛋糕，等著你回家一起吃。”

瞳瞳笑了，可那抹笑卻帶著苦澀，“爸爸我身上的管子好難受，什么時候能給我拔掉？”

“很快。”李相言語氣輕柔，帶著寵溺與安撫，“瞳瞳，每件事都需要一個過程，你要堅強一點，熬過去就什么都好了。”

瞳瞳微微點頭，“爸爸我沒事，我不疼。”

李相言幾乎紅了眼眶，強忍著才沒讓淚水流出來，他這輩子所有的脆弱和柔軟都給了這個孩子。

“你別哭，我真的不疼。”

李相言伸手牽著她的小手，輕輕地捧著，生怕一不小心碰疼了她。

“爸爸，你別再抽煙了，也別喝酒了，要是我不在都沒人看著你，你什么時候找女朋友？”

李相言噗嗤一笑，這一笑眼淚徹底就決了堤，順著臉頰滑下來，“爸爸......爸爸不......不找女朋友。”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越是壓抑這不想哭出來，情緒越是收不住。

“我們不是說......說好了以后你長大了要養爸爸的嗎？”

瞳瞳笑笑，抬起手擦了擦他的眼淚，“爸爸，我......我......”

瞳瞳話沒說完，手就軟軟的捶了下去，“瞳瞳？瞳瞳你聽得見爸爸說話嗎？”

“醫生，我女兒暈倒了！”

李相言跑出去站在門口喊著，也不知道該往什么方向去找。

索幸的是醫生來的夠快，推開他進了病房，“除顫準備。”

李相言站在病房外隔著小小的玻璃窗緊緊盯著里面，眼看著孩子受苦，他一點都幫不上，這種無力感足以打垮任何一個不管多么強大的男人。

一個多小時的搶救對他來說無比漫長，李相言第一次發現人在無助的時候只能依賴最虛無縹緲的神明。

離開醫院的時候他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車子一路開回了家。

陳晚西正在客廳看電視，一轉頭就看見李相言晃晃悠悠的上樓，“喂，你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沒回應......

陳晚西哼了一聲，繼續吃她的零食看電視，“傲嬌！”

夜里。

陳晚西因為身體不舒服在加上換了個新環境，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聽見二樓客廳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

忽的想起老歐說這里的房子都是收藏級別的，那肯定特別老了，還有那么多古董......陳晚西越想越害怕，前幾天剛看完京城八十一號，后背嗖嗖的冷風。

要是平時肯定聽不清楚，但是這漆黑黑的夜里，這聲音異常的突兀和詭異。

陳晚西披著被子下床，一邊拿著手機給樓上的李相言打電話，一邊把門拉開一個縫往外看，忽然，一陣詭異的震動聲從客廳傳來，陳晚西嚇的直接扔了電話跑回床上，“啊！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