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女兒安頓在農村老家,按理說新年該多陪陪父母,皇甫海波卻還是選擇了驅車回自己的小窩——SX省的地級市。
一路上,高樓,田野,滄桑的大樹,一閃而過。海波百無聊賴地瞟上那么一兩眼。
繼而,海波又專注地開著車。
這輛十萬左右的銀灰色小轎車內正在放著的是一首音樂:
“相聚離開太多的無奈,我們不如從此一世陌生,誰是你的那灣滄海之水,誰又是你的那峰巫山之云……
重點大學國防生畢業的海波,現在是軍隊里后勤部的科長了。事業上是步步高升,靠著低調和踏實,獲得了今天的成果。身邊卻少了水薔薇。
海波的情感是一段一段的:小學時候他喜歡班里成績最好的女孩,初中時候喜歡漂亮溫柔的女老師,高中個大學時候也遇見過心動的女孩,遠不止一個。
當然,和諸多人一樣,也曾暗戀過哥們的女朋友,也曾迷茫怎么去追一個頗有好感的女生,眼看著她就在身邊,卻一個月來都不敢和她一起去上課,而她似乎還那么遲鈍或者說一點都不知道。或許,真如他朋友說的那樣,原因只有一個:她的心上人一定不是你。
曾經最讓海波引以為豪的是,不顧父母反對,毫不猶豫地將初戀進行到底。那就是到了最后,他娶了水薔薇。少有的校園戀愛,在婚姻里修成了正果。
不料,兩年前,卻又匆匆辦理了離婚。
五個小時后,他已經一個人回到了家里。樓道里黑乎乎的,插鑰匙,開門,打燈,映入眼簾的是已經落在了地上的婚紗照。前些日子,海波在衛生間聽到了巨大的響動,出來一看,是客廳的婚紗照從墻壁上掉落下來,掛鉤處已經損壞,照片板子和相框已經脫離了一個長邊。整個房間除了海波,空無一人。這響動著實蹊蹺。頓感靈異氣息十足,像是一股妖風侵入。
沒錯,那一天,藍色的巨蟒靠著神芝草的幫助,嗅到了特殊的氣息。追隨到了這里,卻發現照片中的女人,五官和原來的宿主截然不同。可為何“神之草”把自己已經到了這里呢。它在暗示著什么?
藍色巨蟒思索著。在整個屋子里盤旋,然而隱身術的作用,人間沒有人可以看到。嶄新的房子,90平。空蕩蕩的,陰冷陰冷的。不由得,海波癱坐在沙發上,回想起了以前住在單位家屬房的苦日子。
那是一個大雜院,院里五層高的圈樓,住著單位里上上下下的人員,也有很多的隨軍家屬。也有很多光棍。流行的話是這么說的:女人看女人是看她漂不漂亮。而男人看男人,是看人家老婆漂不漂亮。由于老婆的格外靚麗,所以整個圈樓人幾乎沒有不知道他的。
一開始剛搬進來時候,他的職位不高,算得上低職位。碩士畢業的他,在一群博士畢業的單位前輩中根本就淹沒于普通。可是樓上樓下的人都知道他有個特別漂亮的媳婦兒。
每當水薔薇在院子里晾曬衣服和被褥時候,總有一雙雙男人的眼睛,從廚房,花園,秋千,甚至樓頂,看過來,當然也有無數的女人斜眼看過來,沒好氣地關上門。
沒來幾天,水薔薇總能收到樓上樓下的“關懷”,一些園子里的瓜果,免費的幫忙等。
“都說,女人的穿著是男人的臉,明天說啥必須給我買新衣服,說好了,別反悔。”水薔薇總是一半撒嬌一半命令地對海波說。
“來,過來,讓我看看我的臉。”海波打趣,一邊一手把老婆攬了過來。
“這衣服都不時興了,我相中了毛呢大衣,五百多。”水薔薇認真的眼神里浮想聯翩,“那衣服,我要是穿上了,該多好!。哈哈,沒招,本宮就這么靚!”
“這個月錢不多,能不能先不買,過段時間再買。”海波低下了頭。
“平時想上飯店吃頓好吃的,都得央求你半天。你還總不給買。嫁給你,我過的什么日子,吃不上,穿不上的……”水薔薇難過地哭了起來。
海波說:“我弟還有一年畢業了,家里也需要錢,再等一年就寬裕了。”
“不過了,都給你家人得了,我嫁過來就是給你家人當奴隸的……”水薔薇有點生氣,一股腦兒傾倒起了苦水。
“結婚都是單位提供的房子,家徒四壁,你看我朋友玫瑰,人家老公雖說低學歷,卻是有自己的小房子。你有啥?水薔薇氣呼呼地說。
“那也沒有讓你住在大雨里。”海波臉色通紅。
“人家日子輕松自在沒有婆婆,我卻天天被你媽逼上梁山。”水薔薇越說越生氣。
“那你嫁給她老公啊。”海波憤怒了。
“砰砰”房門重重地關上了。
水薔薇進了另一個臥室。海波抽了支煙后,就進了主臥玩起了電腦游戲,投入了忘我的排位賽,逃避著沖突。
天長日久已經覺得有點疲憊,婚姻也過了那個黏糊勁兒。海波,自然是很難舍下臉面去哄老婆。反而處處和老婆較勁兒。
冷戰!
一天,兩天,三天
到后來,一周,兩周,三周!
最后,常常地,兩個月,三個月,都不低頭。
想著這些,海波的心里發苦,最近吃東西都不是個味道。隨手打開了冰箱,取出了六罐啤酒,一個人喝了起來,冰涼的啤酒沁入心脾,冷冷的思念襲來……
沒過多久,海波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家里沒人,盡情喝,盡情自言自語,盡情把自己灌醉,好好地醉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