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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離間計

原來這竊聽器呆了那么久,在她與許思遠尚未結婚前就存在了。

呵。

居心不妥啊。

齊雨寧輕輕嘆了一聲,清幽幽地對著空氣說道:“爺爺,你孫子不乖,他可沒好好護我,所以你們還是欠了我。”

不過話是這么說,她還真不知道許家欠了她什么,難道齊家人的死跟許家有關?

“阿寧,對不起。”許思遠低沉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齊雨寧猛地跳了起來,她飛快地轉過頭,看到他正站在門口,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泛著一點歉疚,那雙眼里更是濃濃懊悔。

他看著她。

四目相對,各自神色不一。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齊雨寧伸手將電腦關了,電腦中播放著的聲音戛然而止。

許思遠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好一會兒才開口:“十分鐘了。”

“都聽到了?”齊雨寧看著他的臉色,眸色微閃。

“嗯。”許思遠頷首,“阿寧,我……”

“現在還想娶露安不?”齊雨寧輕快地笑出聲,那聲音里帶著一絲揶揄,“真沒想到你可以為了露安了連爺爺的話都反抗。”

“我……”許思遠看著她嘴角的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以往的冷沉都已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無措。

是,自從發現自己徹底愛上她后,他便開始覺得自己經常茫然無措,患得患失。

“別你你你,我我我了。”齊雨寧走到他面前,踮起腳在他肩頭上拍了拍,“都過去了,不是?”

許思遠不語,伸手直接將她抱在懷里,緊緊地,他抵著她的腦袋,一遍遍地低語:“阿寧,阿寧,阿寧……”

“別喊了,我在。”齊雨寧被他抱得險些透不過氣,她推了推他的身子,道,“來,咱們說說事兒,你說這東西……怎么回事?”

許思遠將她松開一分,看著她遞上來的竊聽器,眉宇倏地皺起,眼底似乎掠過一絲復雜的光線。

齊雨寧見狀,試探道:“見過?”

“嗯。”許思遠沉沉地應了聲,“在什么地方發現的?”

“麻將堆里。”

“麻將?”許思遠微怔。

齊雨寧點點頭,隨即將她們打了一整天麻將的事兒與他說了說。

聞言,許思遠那雙眼里傾瀉出絲絲寒光,冷冷地盯著她,不,似乎是透過她在看著什么,就連此時他身上也是寒氣狂肆。

許久,他動了動唇,涼薄的唇微微勾起,帶起一抹危險的笑來:“阿寧,這事你不要插手。”

“嗯?”齊雨寧雙眉一皺,他想搶怪?

許思遠見她一臉不同意,不急不慢地解釋:“老爺子以往很愛打麻將,但這愛好也僅有周圍幾人知曉,但就在這麻將里裝了竊聽器,你說……會是誰?”

“哪些人知曉?”

“身邊的人。”許思遠眼底迸射出冰寒的光芒,仿佛冰錐,陰森冷凝。

身邊的人?

若說老爺子身邊人好多都死去了,剩下的也都是許氏集團的那些老員工,老古董了。

呵,也難怪了。

“確定不用我插手?”齊雨寧輕挑了下眉頭,“我可記得許氏集團有些東西還在我手上,說不準還是我更方便。”

“阿寧就在家好好休息。”許思遠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眼里的寒光已全部收斂,“乖。”

齊雨寧怎有種被當小狗的感覺?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在也還沒想到齊素英怎會平白陪她一天,原先她還以為那竊聽器是齊素英偷換的,但現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許思遠,你說我那姐姐該不會真只是過來陪我聊聊天,打打麻將?”

“你以為?”

齊雨寧聳聳肩膀:“不可能,我覺得沒那么簡單。”

“或許真是那么簡單。”許思遠緩緩而語,低沉的聲音平波無瀾,壓根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齊雨寧聞言,心里莫名掠起一點不爽,他這么相信人家?

哼。

她輕哼了聲:“你該不會被美人皮誘惑了?”

“阿寧,我只被你誘.惑。”許思遠聞到一股濃郁的醋味,趕緊開口哄人。

切。

齊雨寧冷笑了聲,指了指他手上還捏著的竊聽器:“是嗎?我怎么剛還聽到有人說我只愛露安,這輩子只想娶露安?”

許思遠身子一僵。

又碰上送命題了。

他暗暗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唉,這竊聽器就竊聽器,怎還弄了個勞什子的錄音功能。

“年少無知。”許思遠琢磨了會兒,迸出四個字。

哈哈……

齊雨寧聞言,忍不住笑出聲音,但笑著笑著神情陡然變得嚴肅,她仰首看著他,幽幽道:“許思遠,別以為會說些甜言蜜語,我就會原諒你,有些事兒是過不去的。”

話音一落,空氣中流淌著的氣息變了。

“我知道。”

“知道就好。”齊雨寧踮起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但眼里的嚴肅卻已不在,只隱隱透著一許笑意,“許思遠,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許思遠眼眸倏地瞇起,幽邃的眼眸里迸射出一絲銳利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此刻故作嚴肅的她,小許,他薄唇微微一動,低沉的聲音透出讓人難以捉摸的味兒:“阿寧,這樣玩有趣不?”

“嗯?玩什么?”齊雨寧眨眨眼睛,似一臉不解。

許思遠低低一笑,笑聲里透著一許邪氣,他再次將她拉入懷里,禁錮住那只造次的手,不讓它亂動:“阿寧,我會讓你信我。”

說話間,他抬手從肩膀上取下那一粒小如綠豆的竊聽器。

“……”這么快就發現了?

齊雨寧本想試試這小東西好不好用,沒想到才放到他肩膀上就被發現,看來下回要做得更加隱蔽,好歹是不能這么明顯的。

“這樣也好。”許思遠看了眼手中的竊.聽器,眉眼微動,隨即將它扣在了紐扣后邊。

齊雨寧看著他的動作,撇了撇嘴,被發現了就算戴著也不好玩了。

不過,算了。

眼下既然他已不需要她繼續插手許氏集團的事,她就負責與人打打麻將,交流交流感情。

但這念頭才剛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他就開口了:“阿寧,集團的事明面上依舊需要你過場。”

“你暗?”

“嗯。”

“倘若我不干呢?”

“我會愿意讓你干到想干!”

這話怎么聽著那么邪惡?

她盯著他,嘴角輕輕一抽:“我理解的那意思?”

“什么意思?”許思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沒什么!”齊雨寧不作多余的猜測,猜測多了,不是她想的也成了她想的。

許思遠的笑更濃,他輕挑起她的下巴,低低而語:“阿寧是在害怕什么?”

“能害怕什么?”齊雨寧揮開他的手,轉移話題,“你怎么過來了?”

“想你。”許思遠薄唇微動,輕吐出兩個字。

齊雨寧聞言,只覺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哆嗦了下,他說他想她,怎么感覺別有意味,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你別亂來。”

“嗯?”許思遠靠近一步,幽沉的眼眸里似乎也夾雜起一絲笑意。

“思停呢,思停在哪兒,你不會將她一個人丟在西郊?”齊雨寧見他越靠越近,心,跳動的有點慌亂,雖說跟他玩不可描述的畫面還不錯,可現在剛聽了他說這輩子都要娶露安的事,怎么想就怎么覺得鬧心。

“她睡了。”許思遠緩緩而語,伸手指了指樓上,“阿寧,你逃什么?”

“我沒逃啊,就是覺得兩個人靠得太近,有點熱,想要推開點涼爽涼爽。”

“阿寧你在吃醋是不是?”

許思遠的話猶如驚天霹靂,驚得她心底繃著的東西忽然間斷裂,驚慌的更厲害,她下意識地揚聲否認:“怎么可能,我吃醋?吃誰的醋?”

他將她慌亂躲藏的眼神看在眼里,嘴角不自禁地溢出一絲笑來,心情慢慢愉悅起來。

他的阿寧并不是真的對他沒有丁點感情。

“你自己知道。”他捏了捏她的臉蛋,笑聲更加低沉惑人。

“我不知道。”齊雨寧繼續否認,“我還真不知道我有什么醋可吃,畢竟我又沒喜歡的男人。”

“嗯嗯,沒有沒有。”

許思遠見她快要惱羞成怒的樣子,悠然改口,要是真逼急了,這女人指不定哪天趁他沒注意悄悄跑了。

如今這局面,他還是希望她站在自己能夠看到的地方。

她在身邊,他的心才有了歸宿。

“哼。”

齊雨寧輕哼了聲,矮了矮身子,從他的臂彎下跑開。

“許思遠,我告訴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對你……我只是覺得你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僅此而已!”

“嗯。僅此而已。”

許思遠附和的點點頭,目光幽幽地凝視著她跑遠的身影,慢慢地,嘴角輕勾起,笑意一路蔓延,悄然躍上眼眸。

但下一刻,當那抹身影消失時,那眼里一片肅殺。

“這東西你還記得不?”

管家看著他手上的竊聽器,眼里掠過震驚:“這……這是齊家的東西,怎么在這兒?”

是,這竊聽器是當年齊老爺子在打仗時為竊取敵方情報所研發,小而精致,不易為人察覺,但之后也僅僅只有齊家所用。

而現在這東西出現在許家的麻將里邊……

許思遠眸光漸漸森寒,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也如冬日里的冷風,透著絲絲陰冷。

“總裁,有人想要離間你們。”

“或許。”許思遠薄唇輕動,低沉陰冷的嗓音里帶著一絲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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