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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皇子

接走新娘出了楊府,龐大的迎親的隊伍按著指定的路線,繞了更大的一個圈,沿途一路不斷散發(fā)著一些糖果喜物,引得一些大人小孩哄搶,嬉鬧。

楊家的嫁妝也是極為龐大,一輛輛滿載著陪嫁物品的馬車,跟著迎親隊伍后面,一眼望去,看不到尾部。展現(xiàn)出楊家極厚的家底。

旁邊的百姓也忍不住咂口,平民百姓要是娶了楊家的千金,光這嫁妝,可是一輩子也不愁吃穿了。

婚事在一片喜慶聲中進(jìn)行著,楊楚兩家喜結(jié)連理,成為親家,兩個大家族的盛大婚事,使得今日整個長安城也顯得非常熱鬧喜慶,可見楊楚兩家的影響力之大。

和外面熱熱鬧鬧的景象做對比,柳陰巷、牡丹巷的一些豪府深院里,卻是靜靜悄悄。那些閉門不出,不問世事的門閥家主,以及一些位高權(quán)重的朝中重臣,早已嗅出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娶親隊伍走了大半個京城,才將新娘迎回了楚府,時辰還未到,楚輕語便叫了幾個侍女,挽著楊若梅進(jìn)了婚房等待。

楚安親自將楊家的送親人安頓好,一群下人忙碌的將府門外的嫁妝搬回內(nèi)院。外庭各家送來的禮箱已經(jīng)堆的有一人多高,庭院擺的幾十張楠木大桌,都已經(jīng)坐滿,府門外一排排馬車貫穿了整個柳陰巷,一直排到巷子外。

擔(dān)任這次婚禮的司儀,是由位居禮部右侍郎的何方專門主持。

朝廷的禮部大臣,專門擔(dān)任司儀,由此可見,楚家的面子不可謂不大。

“頌禮!”何方看了看時辰道。

管家福伯帶著幾個下人來到擺的整整齊齊的禮箱旁,準(zhǔn)備向眾人觀看,達(dá)官貴人們所送的禮。

這是大夏朝一直以來的習(xí)俗,以前是為了對送禮的人,表示尊重。而這種習(xí)俗漸漸的演變成了上層人物用來炫富斗富的機(jī)會。

福伯自小在楚家做事,見慣了大場面,也是非常老道。他知道,皇家派了太子前來祝福,多半有所旨意。所以并沒有著急著開箱。

果然,太子趙濟(jì)緩緩從上座中起來,抬頭環(huán)顧了四周,頓時間周圍鴉雀無聲。

太子清了清嗓子,朗聲道:“皇上口諭,”

話因未落,在場所有人,連忙起身下跪。

“楚楊兩家人才輩出,兩家皆為朝之棟梁,國之倚重。今日結(jié)為親家,朕甚為欣喜,特賞金千兩,綢萬緞。祝福新人,連理比翼,白頭偕老。欽此!”

“謝陛下!”楚安低頭高聲道。

“大家快快請起。”太子說完,連忙俯身請起。

眾人都起身回座,太子親自躬身扶起楚安,兩人寒暄一陣,也坐了下來。

“開箱!”福伯看眾人都已入座,對著幾個下人道。

“涼王爺賀禮,黑珍珠十顆,西域藍(lán)寶石三顆,西域純羊毛地毯千斤,汗血寶馬十匹”

福伯拉著嗓子高聲道。

話因剛落,一片吸氣,不少大臣竊竊私語,被涼王的大禮所震驚。

涼王爺,當(dāng)今皇帝的親弟弟,把握整個西涼實力派人物,所管轄的涼州雖民風(fēng)彪悍且貧瘠荒涼,但卻接壤著繁華富饒的西域。

其坐鎮(zhèn)涼州制約西域各國數(shù)年,在西涼權(quán)力滔天,乃說一不二的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

“西域藍(lán)寶石,一顆就價值連城,居然一出手就是三顆!”

“涼王在涼州經(jīng)營多年,都傳聞?wù)f其富甲一方,今日觀之,果不虛傳。”大臣們低聲竊語道。

福伯停頓了下,繼續(xù)拉著嗓子高聲道:“禮親王賀禮,前代墨色硯臺一方,景德鎮(zhèn)海底紋青瓷一對,武夷山上等香茶百斤。”

禮親王的賀禮也是十分貴重,但比起涼王卻遜色了幾分。

“恭親王賀禮,上等絲綢百匹,王羲之真跡書法一副。”

“京城方家賀禮,……”

“京城郭家賀禮,……”

……

“江南李家賀禮,……”

……

所讀賀禮,不時引起眾人陣陣驚嘆,這僅僅宣讀三品以上的大官賀禮,就整整用了少半柱香的功夫,至于其他人的,福伯的嗓子恐怕就是拉破了也說不完。

當(dāng)然對在場的眾人而言,三品一下的官員的賀禮,他們也沒有興趣去關(guān)注。

“頌禮完畢,時辰到,請新郎新娘齊登花堂。”禮部侍郎何方叫道。

霎時間,爆竹花炮聲不絕于耳,奏樂聲再次歡快的響起。

高堂上,楚安和楚夫人早已分坐兩旁,郭氏和秦氏座于下座。

頭披紅蓋頭,楊若梅窈窕的身姿隨著奏樂緩緩的走出來,手中拽著一頭紅綢緞,楚風(fēng)拽著另一頭,兩人一起牽紅而出。

楚安滿面紅光的看著走進(jìn)大堂的兩人,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楚夫人內(nèi)心雖不喜楚風(fēng),但這種場合,她也是面容帶著笑意,滿臉柔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何方叫喝聲剛落,一聲大笑聲從楚府外,由遠(yuǎn)而近傳來。

“哈哈,本皇子不請自來,楚太師莫怪。”

楊若梅聽著司儀的叫喝聲,身體的機(jī)械般的轉(zhuǎn)過身,正欲俯身對拜。卻似乎聽到了三皇子那充滿大丈夫的氣概的磁音,那讓她魂牽夢繞的熟悉聲音傳來。

“產(chǎn)生錯覺了么?”楊若梅苦嘆自嘲,心里暗想。

“三皇子,他來干什么?”

“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

眾賓客看著三皇子大步走來,神態(tài)各異,小聲起伏,低語不斷。

坐在高椅上的楚安對三皇子的到來,也有些微微驚愕,微微皺起眉頭,旋即卻有舒展開來。淡淡的對著前來的三皇子道:“殿下前來賀禮,老夫有失遠(yuǎn)迎,殿下莫怪。”

“上座”楚安對著福伯吩咐道。

“三皇子,他果真來了!”楊若梅聽著廳外的嘈雜聲,似乎那道熟悉偉岸的身影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旁,她的內(nèi)心如死灰復(fù)燃般,跳動不已。

心在砰砰直跳,早已忘卻了身旁的楚風(fēng),忘卻了周圍的眾人,在這一霎那,她的心里只有三皇子。

此刻三皇子趙離陽站在外庭,并沒有落座,看著廳內(nèi)穿紅帶蓋的楊若梅,內(nèi)心復(fù)雜。卻是開口道:“我今日專程前來為楊楚兩家大婚道賀,也為我義妹若梅道喜,來人送禮!”

只見三皇子一帶刀親衛(wèi),快步的走進(jìn)來,手中提著一籠子,一只潔白如雪的兔子,臥縮在籠中。

“此兔名為雪兒,當(dāng)初我率軍南下平定南蠻之時,若梅所贈。今日將雪兒送還于此。”

趙離陽盯著楊若梅微微顫動的身姿,緩緩的開口,可惜有紅頭蓋遮著,他看不清楚楊若梅此時的表情,讓他頗有些失望。

此時的楊若梅聽著趙離陽的話,內(nèi)心波瀾起伏,趙離陽先是一句為義妹道喜,頓時讓她的火熱的內(nèi)心如同被破了冷水一般。但卻又是帶來玉兔,引得她腦子里一片麻亂。

不過出身大家,理智終究占據(jù)了上風(fēng),她并沒有額外的動作。

周圍的眾人也是一片嘈雜,吃著瓜果,看著熱鬧。

“嘿!一只兔子反復(fù)互送,兩人怕是有些意思,都說玉兔傳情嘛。”

“可不是,三皇子和楊若梅兩人的事,以前就有傳聞了!”

楚風(fēng)站在廳中,聽著廳外的嘈雜聲,皺起眉頭,一字一句緩緩開口道:“昨日屠殺十萬無辜百姓,今日送兔于此。染血之禮不收,還望三皇子珍重!”

楚風(fēng)之言不顧忌諱,極為大膽。

“你是何等人?敢對本皇子如此說話!”趙離陽變了臉色,故作大怒道。

經(jīng)常馳騁沙場的他,顯然沒有將這個楚家的廢物放在眼睛。

楚風(fēng)一聲冷哼,欲針鋒相對。

太子趙普坐在上座,抓準(zhǔn)時機(jī),起身對趙離陽喝聲道:“三弟,不得胡鬧!”

他開始也本欲冷眼看熱鬧,經(jīng)底下人一提醒,才恍然大悟,站出來當(dāng)著眾人的面呵斥趙離陽,一來可以壓壓三皇子的氣焰,讓眾人看看太子的作風(fēng)。二來也可以借此搭上楚家這根線。

“父皇令你不得踏出宮門半步,你竟再此眾目睽睽下喧嘩胡鬧!”太子再次訓(xùn)斥道。

趙離陽仿佛沒有聽到太子的呵斥,根本連頭都未曾轉(zhuǎn)一下,沒有理會一旁的太子。重新將視線移到楊若梅身上,柔聲開口:“若梅,還記得我以前的承諾了嗎?”

楊若梅的身體微微一顫,卻依舊沒有開口。

一旁的太子站在旁邊,顯得有些尷尬,只好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給他出主意的幕僚,重新坐下。

趙離陽看見楊若梅似乎動容,繼續(xù)開口道:“我在外日夜奮戰(zhàn),不曾想,歸來之時,你已嫁人。”

“我以前每次出征時都帶著雪兒,每次也都能戰(zhàn)必勝,攻必取。這次就把它留給你吧。”趙離陽抱著白兔,輕輕的撫摸道。

楊若梅眼眶早已紅潤,但有紅頭蓋遮掩,眾人也看不清她的神情。

微微調(diào)整了起伏不定的心情,她何等的聰明,清楚自己非開口不可了,從開始的驚喜到最后的失落,讓她心里對三皇子竟產(chǎn)生一絲怨恨。

“我不曾送兔于你,自然也不會受其之禮,三皇子怕是誤會了。”

楊若梅淡然的口音,在廳內(nèi)回蕩。

“梅兒,你……”趙離陽頓時滿面通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在座眾人也有些不可思議,但也暗暗稱贊楊若梅識大體。

楊若梅繼續(xù)說:“殿下,還是叫我楚少夫人的好。”

不給他人說話的機(jī)會,坐在上方的楚安,此時立馬睜開了微閉的雙眼,沉聲道:“來人,送客!”

楚安方才一直不開口,要的就是楊若梅的這句話,此時話一出口,毫不留情,哪怕對方是皇子,擾亂楚家大婚,也不客氣!

聽到楚安發(fā)話,在座眾人暗笑三皇子愚蠢,明目張膽在楚家大婚中鬧事,這不是自取其辱么。

連楚風(fēng)此時也不得不佩服,論起處事,還是楚安老道。

福伯上前,面無表請擺手送客,趙離陽的臉色由紅轉(zhuǎn)青,面色鐵青,陰氣沉沉,看了楚風(fēng)一眼,卻也只好轉(zhuǎn)身離去。

他可以不理會太子的呵斥,卻不能不在乎楚安的表態(tài)。

主要是楊若梅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讓他始料不及,不僅沒有達(dá)成自己所想,更使得他在眾多人面前難堪至極,顏面大損。

“這個賤人!”趙離陽越想越氣,手一使力,懷中的兔子吱吱叫了兩聲便被捏斷了氣。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府內(nèi)歡喜的聲音傳了出來,趙離陽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死兔摔在地上,上了馬車。

旁邊趙離陽的親衛(wèi),連忙撿了起來,駕著馬車離開了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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