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在丘子晴的駕駛下停的很突兀,穿著外骨骼協力裝甲的章孟悛感覺不到什么,卻苦了后座的林云生。
“姓丘的,下次再讓你開車我跟你姓。”林云生話還沒說完,便奔向一旁解決自己因為暈車出現的生理問題了。
“說你廢還不承認,你看小孟悛不就沒事嗎?”丘子晴像是漢子一樣將自己的手臂摟在章孟悛的肩膀上。
既然丘子晴和林云生都是老爹的朋友,那論輩分就要從父親這邊來,以北方人的習慣章孟悛應該叫丘子晴小姑林云生老叔。
然而,有一點丘子晴和林云生是想的一樣的,各論各的。
雖然章孟悛叫的不是很習慣,但還是以子晴姐和云生哥來稱呼兩位。
章孟悛縮著身子有些不太習慣丘子晴的大大咧咧,丘子晴對熟人的做事風格很像男人,但她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還未出閣的俊俏姑娘。
單單是從丘子晴身上傳出來淡淡的清香,就熏得章孟悛走起路來有些順拐。
動作配合的不自然,搞得外骨骼協力裝甲的內置‘微調動作程序’一時間都有些錯亂。
“怎么樣,有沒有被震撼到,反正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整整半天才緩過神來。”此時的丘子晴已經放過了章孟悛,用手指著他們面前猶如神跡的兩扇大門。
丘子晴盯著與章雅君有七分像的面龐,內心不禁恍然。不由得去想她第一次與章雅君相見時的樣子,剛剛以全校成績第一畢業心氣十足的自己卻被一個陌生男人的一記摸頭殺給秒殺的場景。
雖然那是一個回想起來就會尷尬要死的回憶,但是丘子晴大多數恍惚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去追溯它。
不知道是為了報復還是什么,原本的丘子晴是不太愿意放過眼前這個‘欺負’章孟悛的機會的,無奈章孟悛身上的外骨骼的冰涼觸感著實不怎么樣。
再加上章孟悛的身高可是比她高了一頭半,能摟住對方丘子晴已經是拼勁全力了,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章孟悛微微曲腿遷就對方。
“子晴姐。它,這兩扇門是怎么形成的,是天生天養還是。”原本章孟悛還想問是不是人為的,只是他自己略微思考下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笑,如此的神跡,只憑一個人怎么可能。
“聽你爸爸說過,這個門的出現和你的外公,按你們北方人的習慣來就是你的姥爺有很大的關系。”丘子晴淡淡的說道,話語之間也摻雜著疑問。
章孟悛聽到后第一時間并沒有接話,當然不是他不想接,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
丘子晴看了一眼表情復雜的章孟悛,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看來你也不知道,你媽媽和你妹妹還好嗎?”
原本丘子晴還想從章孟悛這里問到一些東西,可看章孟悛的樣子也不像知道什么的。便不想再給他壓力,如此話鋒一轉說起了家常。
而章孟悛之所以不第一時間回答,是因為他在努力的回憶與自己這么未曾謀面的姥爺相關的瑣碎片段。
章孟悛的爺爺奶奶如今健在,老兩口住在鄉下日子過得十分安逸,每逢佳節他們一家都會去看望。
在郝涵愿臨盆的那一段時間,奶奶是來照顧過一段時間的,只是那時候的章孟悛是在昏迷中自然沒碰到。
章孟悛昏迷這種事情也肯定是不會讓兩位老人家知道的,在還未出生的章沝沐的掩護下,這件事情便平安度過了。
當然,這里面還少不了一位厥功至偉的人。
十幾年的相處下來,章孟悛敢肯定爺爺奶奶是普通人,而自己的這位姥爺也只能從父母的口中聽到一些模糊的消息。
章孟悛的眼睛明亮了一些,總結著自己將要說的話,緩緩開口:“我的姥爺應該是那個世界的人,天易大陸上的人。”
丘子晴緩緩點頭,既然章孟悛有心要告訴,她也沒必要故意去打斷。
“對于天易大陸我們也知道一點,但也只是從章哥的口中聽到的一些,老邢和后來的楊哥和劉哥愛說一些,可是一到關鍵的時候總會被章哥故意打斷。”林云生此時已經走了過來,原本慘白的臉已經浮現了一些紅暈。
在章孟悛聽來,林云生這一句話里的四五位哥哥讓他聽得有些云里霧里,也不知道該怎么答話。
“那我就簡單的說一下,我在天易大陸上親身經歷到的一些情況。”
聽到章孟悛這么一說,那兩位頓時臉色一變絲毫不掩飾自己吃驚的表情,異口同聲道:“你的意思是你去過天易大陸?是怎么去的,誰幫你過去的。”
章孟悛面對兩個突然湊過來的腦袋,也沒想好怎么回答對方的問題,為難兩個字都快寫在了他臉上。
“呵呵。抱歉,我們兩個太激動了,你要是不方便說還是給我們簡單講講天易大陸的事情吧。”丘子晴退而求其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章孟悛搖了搖頭:“對我來說,子晴姐和云生哥都是我的親人,你們與我的老爹。額,我的爸爸一起同生共死那么多年,我自然是相信你們的。只是我是怎么去的天易大陸,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敢肯定的是,我爸爸他一定清楚。”
提到章雅君,章孟悛的心里自然而然的開始落寞。
父親這根頂梁柱的突然消失,對于他的打擊還是非常大的。
即便郝涵愿對于上面傳來的犧牲通知書置之不理,章孟悛也能感覺到媽媽內心之中的痛苦。
對于一些事情,母性的感知往往是非常敏銳的。
丘子晴捏了捏章孟悛的臉頰,輕聲道:“放心吧,我相信你爸爸一定會沒事的。不管怎么說,我們一直也沒找到和那幾位有關系的一點物品。聽到你說,你去過天易大陸,我就開始懷疑那幾位會不會在那次沖突中去了天易大陸。也是因為這個,我們才那么急切的想要問出什么。”
章孟悛定了定心神,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這一切的開始,是從我在十方易界遇到一個叫童信兒的小女孩。”
天易大陸,云單帝國,帝都。
“姐姐,奇云姐姐,我終于又看見你了。說真的,見你一次還真不容易。”一位女子踏著小碎步往石亭跑來。
近了,女子才放緩腳步,裊裊婷婷的走來。
洛蕓棲笑著看著走向她的女子。
模樣俏麗,膚若凝脂。梳高髻加簪珥,身著留仙裙腳踏粉繡鞋。
“你呀,現在都是張娙娥,怎么還管我叫姐姐。”洛蕓棲點了點張娙娥的鼻尖,言語上是擠兌可動作上絲毫沒有疏遠的意思。
張娙娥挽著洛蕓棲的手臂,像是一個膩人的孩童:“我不管,姐姐就是姐姐,就讓我看到姐姐你就跑不了了。姐姐你知道嗎,我在帝都里面都快悶死了,多一刻我都不想呆了。說實話我真的太想回天瀾郡看一看了,我想天瀾城的扒雞,紫川城的烤魚,玉川城的竹筍,落陽城的糕點。”
洛蕓棲撫了撫腦門,有些不情愿但也只是那樣安靜的聽張娙娥訴苦。
不管怎么說,他鄉遇故知也是一大幸事。
自從來到帝都,洛蕓棲也就在張娙娥的身上尋到過一絲安逸。
說來也是奇怪,這么單純的一個小吃貨能在帝都之中爬到娙娥這個層次也是個奇跡。
對于這件事,洛蕓棲的心里面多少有些底,因為帝都后宮佳麗也就張娙娥來自于天瀾郡的一個大家族。
“我總是說,某些人既然有幸得到帝君寵愛,她這心里面也要多一桿秤。說話的時候掂量掂量,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閃了舌頭是小。若是壞了規矩,讓帝君聽到龍顏不悅連累了家人,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你說是不是啊,妹妹。”
突然說話的這位,單論樣貌不輸張娙娥,只不過兩個人的美是兩條道路。
如果說張娙娥是一朵白蘭花,那么這位女子便是一朵粉牡丹。
千嬌百媚,凹凸有致,如同一顆熟透的果實。
張娙娥這里說的正起勁,突然被別人這么一打斷心里面的怨氣就起來了。
只是她剛想說話,洛蕓棲已經擋在了她身前。
洛蕓棲抬眼看了看對方就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也沒有直接開口說話。
而對方卻死死的盯著洛蕓棲的那絕世的面龐不由得心生嫉妒,注意到洛蕓棲那含而不露的輕蔑恨恨的攥起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