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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東城·九

  • 三國別夢之九生門
  • 阿毓的流蘇
  • 4549字
  • 2022-07-03 20:00:00

薛晴快馬加鞭,不到十日就到達了荊山。

她走進紫門,大聲喊著紫喬的名字。

許多穿著丁香色衣服的紫門弟子上去攔她。

“你是誰?來我紫門可有信物?”

“我找你們門主?!?

“我們?yōu)槭裁匆屇阋姡 ?

薛晴憋了一口氣,悶聲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她商量!”

“聽你的語氣像是很著急?!?

“是啊!我前段時間派人給千度送過信的。”薛晴耐著性子回答,畢竟有事求紫喬,所以她并不想在紫門發(fā)脾氣,“請你們幫我通傳一聲!”

“可千度大人前幾天出去了,你這樣一點信物都沒有,我們也不能隨便讓你再前進?!?

“要怎樣才能進去?”薛晴問,表情嚴(yán)肅,像是在配合紫門弟子,其實心中早就不耐煩了。

“門主在玉間休整,我們不能去打擾她?!?

“紫喬!紫喬!”薛晴大聲喊道,她功夫?qū)W的不到家,對付那些不會武功的人還行,此刻面對紫門弟子的包圍,她根本沖不出去,更別說施展她的好輕功了。

薛晴急了,朝圍住她的紫門弟子威脅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再不放我去找紫喬,我讓人拆了這兒!”

弟子們相互對望著,對于薛晴的話無動于衷,他們根本就不認(rèn)識所謂的嘉城郡主,只是在盡心做到自己身為紫門弟子的本分。

“你們......”

“郡主!”紫喬從廊中走出來,她插著手,一臉無辜地盯著薛晴,“你有什么事好好說就是,非要以權(quán)謀私!”

看到紫喬揮手,紫門弟子立即讓出一條路,也從薛晴的周圍離開。

“紫喬我有急事......”

“我知道啊,不然你也不會親自跑一趟荊山。”

紫喬將薛晴帶到她住的地方——玉戈園。

園中一片紫色芬芳,紫藤錯落有致的生長著,薛晴來的巧,紫藤花正開的歡,房屋幾乎都被包裹著,但她此刻并無心思再去帶著興致欣賞。

“紫喬,你看不到我很焦急和心慌嗎?”

“看到了?!弊蠁厅c頭,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

“韋沂出事了!我就知道當(dāng)時他的‘病’沒那么簡單。”

“嗯?!弊蠁逃贮c頭,她指著外面對薛晴說道:“你運氣不錯!我這兒種下的紫藤可多了,當(dāng)年木先生還是門主的時候種下的,聽權(quán)佑說好像是為了與紫門相襯!原來沒有這么好看的,是千度!他一直打理著,才有了如今這么好看的景致!”

“好看,好看,特別好看?!毖η缪杆偻饪戳艘谎郏又窒胱分蠁虇枴?

“可是我看到的時間卻不多,好幾年正值花期的時候,我都被權(quán)佑和廖微叫出去做任務(wù)了。”紫喬越說越氣,慢慢的轉(zhuǎn)頭看著薛晴,有些羨慕的語氣,“你看你從來沒來過紫門,一來這兒就看到了這番景色,你應(yīng)該悉心賞花!”

“紫喬!”薛晴抓住要帶她跑出去的紫喬,按住她雀躍得左右搖擺的上身,用很嚴(yán)肅很嚴(yán)肅的的表情說:“紫喬,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人命關(guān)天!”

“你們怎么都將麻煩,不,棘手的事情甩給我!”

“我知道這件事不容易,但我只能找你了?!?

紫喬撒開薛晴的手,終于正常了一些,她插手、眼睛一瞥,很平靜的說:“我知道啊,所以才一直說服自己,也順便說服你?!?

薛晴瞬間有點不好意思,小心的問道:“你曉得我們要去什么地方了?”

“反正是一個危險的地方!而且你不想其他人知道,所以找上我了!”

“對!”薛晴干脆,“你也知道陛下看我看得太緊......”

“那你來紫門找我,就不怕他懷疑?”紫喬談?wù)劦恼Z氣,眼中的光亮暗了幾分。

薛晴想了一會,她回道:“我與你姐妹一同去探險,他應(yīng)該不會懷疑,我還可以叫上璇夕,那他就更加會覺得我們是鬧著玩兒的了?!?

“他會讓公主跟著去?”

“當(dāng)然不會?!?

“那你叫上公主?”

“不這樣,陛下就會懷疑的?!?

“啊!”紫喬突然笑起來,“原來郡主一切都計劃好了呀!那我也不擔(dān)心了?!彼拷η缧÷曈謶c幸的說道:“我主要是怕陛下到時候問道,我這里不好回復(fù)他。既然郡主都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了,我也不好再推遲?!?

“不是......因為害怕?”薛晴遲疑的問道。

“是。”紫喬又笑得有些勉強,“我能拒絕嗎?”

“不不,不能了。你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毖η缋蠁痰氖?,像是要哭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和璇夕對我最好。紫喬,多謝!”

“客氣!郡主?!?

薛晴穿上了紫喬為她準(zhǔn)備的衣服,一件紫藍色常服。

她將頭上的發(fā)叉一個個的取下,也將耳環(huán)取下,身后的女弟子為她改梳了一個簡單的發(fā)式。

她看著鏡子中,紫喬也換了一身衣服,青蓮色的,束腰束袖的短衫男裝,用黑色發(fā)帶綁了個發(fā)髻。

薛晴也沒料想到紫喬會這樣正式,她心中很著急卻又不敢說什么。

可是當(dāng)女弟子走后,她還是忍不住問道:“紫喬,為何我們要換一身裝扮?”

“你以紫門門人的身份和我一起去,這樣才不會被其他人注意?!?

“可是我覺得這樣更加引人注目!”

紫喬朝薛晴笑了笑,“這樣才顯得我們對這次探險的重視嘛!也神秘一點。”

“就是為了不讓陛下懷疑?”薛晴疑惑著,“可這樣多此一舉了吧......”

“陛下那里瞞住了,不代表其他人那里瞞得住?!?

“你是說權(quán)佑!”

薛晴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紫喬這么做的原因是為了攪亂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的視線,原來只是不想權(quán)佑擔(dān)心。

“是呀!”紫喬點點頭,上前拉住薛晴,又點點頭,“好了!馬已經(jīng)備好,我們出發(fā)吧!不要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轉(zhuǎn)頭權(quán)佑來了,我可就走不了咯。”

“好?!?

薛晴任由紫喬拉著走,她們上了馬,紫喬走在她的前面。

所以是她的錯覺嗎?剛剛的紫喬分明還在開著玩笑,現(xiàn)在又嚴(yán)肅不已,她連想說一句話活絡(luò)一下氣氛都覺得沒法開口。

難道紫喬平時做任務(wù)的時候都是這般嚴(yán)肅嗎?薛晴的心中總有種莫名的擔(dān)心,但又無從說起究竟是什么原因。

到了東城。

“紫喬!都到這兒了,你怎么說不進去就不進去了呢!”薛晴使勁拽著紫喬的手臂,一點都不愿意相信身邊的小姑娘居然變卦了!

她和紫喬從荊山出發(fā),一路向東行。路上紫喬的話少的都不像是她了,原本以為她只是在做任務(wù)的過程中不喜話多,所以薛晴也跟著沉言寡語了好幾天。

但小姑娘竟然不進城去!那為何要答應(yīng)她一起來。薛晴的臉色不算好看,但還很和善,她知道紫喬害怕,可若是只有她一人進城,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薛晴......”紫喬遞給薛晴一把哨子,抱歉道:“我真的沒有辦法跟你一起進去。我認(rèn)為你自己一個人進里面去要好些。”

“什么!”薛晴睜大眼睛,“我就是沒有把握才想你跟我一起來的?!?

“郡主.....郡主,你聽我說,我現(xiàn)在進去,指不定看到什么不好的東西之后就暈死過去了。不僅幫不到你什么幫,還會給你添麻煩。”

薛晴頓了頓,看到紫喬的手在微微顫抖,心中不忍。她知道紫喬對那些神呀鬼啊怕的不行,真的拉她進去城里邊,估計小姑娘會被嚇瘋,畢竟她當(dāng)初和韋沂兩人也被嚇得不輕。想到這兒,薛晴輕輕點頭,對紫喬囑咐道:“那你可要答應(yīng)我,就在這里等著我,不許一個人先跑了!”她也怕,一個人當(dāng)真是害怕的。

“哨子,哨子!”紫喬握著薛晴的手,那模樣就像是要與薛晴生離死別一樣,跟薛晴解釋著在她手中放著的哨子,“我給你的哨子是我在一個朋友那兒得到的寶貝,很有用的!”

“怎么有用法?這哨子有何不一般?”

“這個哨子是特制的。用的是一種很特殊的金屬?!弊蠁搪?、冷靜地解釋著,她想她終于在貳欽姐姐那里要到的一個有用的東西,不枉她每次都厚著臉皮賴著席貳欽。

“你只要吹響它,五里之內(nèi),我都能聽到。若沒有其他阻擋之物,我的聽力也很好,七八里也能聽到的?!?

“嗯?!毖η琰c頭。

“在你覺得會有危險的時候吹響它,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救你的!”

薛晴適時地提出疑問,“若我在離你很遠的地方呢?那么緊急的時候,我就算吹分得及時,你會飛也來不及了啊。”

說完,薛晴還勉強的笑了一下,她很感激紫喬,紫喬為了幫助她倒是想方設(shè)法、絞盡腦計了!

“所以......”紫喬比之前她們在路上時還要嚴(yán)肅,她一再強調(diào)著,“薛晴!你只要感覺到不對勁,就吹哨子!使勁地吹,不停地吹!那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趕去救你了。”

紫喬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還真是可愛至極,薛晴看在眼里,眼睛不禁濕潤了。

可能是紫喬一直都處在緊張的狀態(tài)中,看到薛晴居然還有心情去感動,便斥責(zé)道:“天哪!天哪!你還有時間去想其他的?郡主大人啊,我的話你要記在心里呀!”

在被紫喬推著進城的途中,薛晴又抓著空隙問紫喬:“你說我吹哨子就會立刻來救我,你難道不怕了嗎?”

紫喬翻了白眼,有一絲無語,她說:“那個時候我的注意力都在救你那上面去了,哪還有時間去害怕其他的!”

“說的也是!不過......”不等薛晴說完,她就被紫喬關(guān)在城門里頭去了。

其實讓薛晴有些疑惑的是,為何這次這“門”不自己打開了。還有,這門也太好打開和關(guān)上了!她可不認(rèn)為是紫喬這個小姑娘的力氣大。

薛晴只身在城中走著,城內(nèi)風(fēng)景依舊,亦如三年前的模樣,可走在其中,卻好似進入了寒江之地。

她可不記得三年前有這么冷。

不多時,薛晴的步伐慢慢變得沉重起來,就在這時,她腰間的玉佩突然發(fā)出光來,一圈白光氳在它的周圍。

薛晴愣神,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冷,薛晴僅存的感知,她覺得生命在流逝。她動不了,連話也說不出口。

就在她覺得自己可能再也出不了這座城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抹身影,是一個穿著華貴的女子。

女子旁邊站著一名男子,男子一身灰黑色常服,正挽花要給女子戴上。

女子低頭配合,待花簪好后,看著男子莞爾一笑。

像是聽到了什么聲音,男子忽然轉(zhuǎn)身,臉上的笑意加深,女人也跟著轉(zhuǎn)身,看到來人后方才微笑招手。

薛晴朝他們那邊跑過去,但還沒等跑到他們跟前,就看到小小的自己被父親抱起來。

是啊,男子和女子正是她的父親和母親。

她以為是夢,所以才單純的回憶,卻沒想到畫面那么真切,她不由自主朝他們跑去,但沒等小小的自己被父親抱起,便接受了眼前出現(xiàn)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她不覺得自己很想他們,這些年她過得很好,好到她經(jīng)常會忘記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去的。

薛晴看著父母抱著小小的自己走了,她跟上去,然后眼前的畫面一變,變成的母親去世的那天。

那一天......

那天母親一身重傷地回到家中,父親沒在府中。嬤嬤懷中抱著因害怕而哭泣的我。

母親看我哭的厲害,忍著疼痛用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撫著我。

她的手比劃著,“別哭了,阿晴!娘不痛的?!?

那時的我四歲,看得懂一些手語,但會比劃的還不多,而且心急。于是我說了話,“娘——娘——你身上全是血!”

母親露出寬慰的眼神,讓我不要擔(dān)心。

但我知道她聽不見的,她只是看出了我的口型。

就在我以為母親是真的沒事的時候,她倒向地面,暈了過去。

我木楞楞地看著母親被人抬進房去,也沒有掙扎了。

晚些時候,父親回到家中,他急忙跑進那間房。

之后,我覺得過了很久很久,才有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是婢女們的哭聲。

我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那個時候的我根本還不懂何為死亡。

不過一夜之間,母親不在了,父親也變得沉默寡言。

父親將母親葬在淵谷山,聽他說過,那是他和母親相識的地方。

母親下葬的那天,他拉著我的手站在墓碑前。

等人都走后,他的情緒才開始表露出來。父親似乎忘記了我還是一個小孩子,不過我也沒在意,我知道他很傷心。

我也傷心,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明白,為何當(dāng)初母親離開前不再見見我?

為什么她不讓我見她最后一面......

以前我也會想到我的母親,但是......幾乎每次腦海中都會出現(xiàn)那一幕,渾身是血的母親倒在我面前,致使我后來都不愿意再想起她。

小小的我在母親的碑前哭不出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已經(jīng)不在了,但是“不在了”的意思我不愿意深想。

我拉上父親的手,也不讓他繼續(xù)傷心。

父親看我,我看著他。我們兩個都沒說話。

只是他眼中的情緒,我那時不懂,如今卻曉得了其中的意思。

其實,我是一點都不想懂得的。

因為那個眼神在父親為國捐軀后,我的眼中也出現(xiàn)過。

那是恨意,他恨陛下,我也恨陛下。

可之后的我也同父親一般,將那些情緒深埋心底。

父親繼續(xù)做好陳國的大將軍,而我,我接受了陛下對我這個薛氏孤女的愧疚,安心地當(dāng)好陳國的嘉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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