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西方
- 第三執行者
- 南方與我
- 1942字
- 2022-02-05 00:38:33
回到那家“有德米線”,我打了個電話給110,告訴他們販D集團的頭子就在這里:
“確定嗎?”
“我確定,就是這里,你的人最好一個小時之內能趕到。”
“你現在能把人控制住嗎?他有沒有逃跑工具?還有沒有同黨?”
“可以,他就在我視線里。”
“你……你可別再動私刑啊!就算是罪犯,我們也要講法律,講證據。”
看來是看到W的慘死模樣了。
“我問你……”
“什么?”
“每年過節,你要去探望多少犧牲兄弟的家屬?當你看著他們妻兒老小的時候,你跟他們也先講法律講證據嗎?”
“.……你沒資格跟我提犧牲的兄弟,你永遠不懂。而且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是的,一切都要講法律。”
“所以咱們不是一路人。”
“我們馬上就到,我告訴你啊!別再動私刑,否則你也……”
“隨便吧。”
我掛了電話,現在還不到早上九點,警察還有一個小時趕到這里。
我坐在那輛小破卡車里面,外面的這條小街道跟我來的時候一樣,冷冷清清,奄奄一息。每次巴士下人的時候,才有幾個人影走動。
從我這里可以看見“有德米線”那個小店,光腳男這次坐在店里,依然吸著水煙。
他大概就是西方吧,但我沒有看到無眼。
這就是這次任務的終點了吧,我心想。
盡管心里總覺得有哪些地方還是不對……
捻滅手中的煙,我下車快步向“有德米線”走去,直到距離只有五米的地方,西方還是沒任何反應。
我徑直走進店,回手將店門關上。店里除了低頭抽水煙的西方,還有一位中年婦女,女人看到我驚得站了起來,光腳男揮手示意她下去,女人從后面廚房離去后,我坐在一張椅子上,靠著墻。
西方依然沒有抬頭,也沒有絲毫慌張。
“我不喜歡你,第一眼看見你就不喜歡。”他自言自語道,聲音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樣蒼老邋遢。
“我也是。”我對他說。
他繼續抽煙,不再說話。
“你怎么不跑,昨晚你應該就知道W那邊陷落的消息,他已經被干掉了。”
“往哪跑?”
“我不知道,實際上我也不在乎。因為你跑到哪里警察也能把你逮住,而且在jc之前我也會先找到你。”
“那我還跑什么呢?”他問了一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可以,這也省事了。”
“你倒是,何苦賣這份力氣。替jc干活。”
“我?我不替警察干活。”
“那你圖什么呢?”
我打算點明他執行官的身份。
“我可以清清楚楚告訴你:我受第二執行官南方之托,第四執行官東方因為染上你的D品,出車禍身亡了。我的任務是把你們這個販D集團從根拔起、碾碎。這就是我的目的,毫無隱瞞告訴你,我希望你也能敞亮一點,第三執行官大人。”
光腳男聽了我的話,絲毫沒有動搖。一點悔意歉意也沒有。
“你一點歉意也沒有嗎?”我又問。
“生意而已,有什么歉意,我又沒逼著誰買。”
“你的生意害得別人家破人亡,也背叛了組織,因為你害死了一個執行官,牽連了首席執行官北方,還有千千萬萬的人,他們都為你而死。”
他突然動搖了,抬起頭直直地盯著我,眼中充滿渾濁的感情。
“我問你一件事?”
“什么?”我有些不耐煩。
“你念過大學嗎?”
“這有什么關系嗎?”
“念過還是沒有?”
“念過。”
“念的什么專業?”
“你這是面試嗎?”我一頭霧水。
“不是,我只是問你,念的什么專業。”
“法語。”
“沒出息,一門外語還要專門念。”
“確實沒什么用。所以呢?”
“我念的機械工程。”光腳男說道。
要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我的確沒法想象這個人念過大學,這個年紀的人,如果念過正式的大學,的確不一般。
“好的,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告訴你,現在這些孩子,隨隨便便就能讀書。城里的孩子隨隨便便就能上大學,將來飛黃騰達。”
“飛黃騰達和念不念大學,一丁點關系也沒有。至少跟現在這個時代,毫無關系。”
光腳男笑了,水煙嗆得他咳嗽了幾聲。
“那你說,你怎么加入組織的?”
我沒吭聲。
“我大學畢業,卻找不到工作,那時候我才明白,錢才是真理。于是我干起了搶劫的行當,最后一次我被人賣了,抓進局子里,本來我以為人生就栽在這里了。”
“然后?”
“有必要承認,組織保了我,我當時并不知道原因,后來組織向我拋出橄欖枝,我才明白,他們看中了我的機械能力,這才有了我的今天。”
“那你為什么要背叛組織?”
“呵呵,我從執行者打拼到執行官,其中付出的努力,全都是錢!而組織給我的錢太少了,就在前段日子,我在組織的地位越來越低,因為我欠了錢,沒有錢就沒有權,我沒有能力完成任何任務,于是我培養了第四執行者W。你看看這生意,來錢多快啊!”
“我不是找你閑聊這些的。”我對他說道。
“你呢?想也想的到,黑暗的是這個組織,我們都是社會最底層的那些人,你起碼身手好,還能執行任務,但你總有一天會被組織拋棄,你自加入這個組織開始就被注定了命運!你啊,要動手就快點。要不動手,就老實陪我聊聊,過不多久警察就到了吧。”
我沉默,將手插進口袋,沒搭理他。他繼續說:
“你這種人,注定很多事情看不明白。只配——”
沒等他話音落下,我跳起來按住他的手,將小尖刀從他的手背剁進去,深深扎在桌子上。
這種人,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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