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jié)—

只要十二月二十五日這個日期還存在，它就不會被哥譚市的人們當(dāng)作微不足道的紀(jì)念日，僅僅在口中一帶而過。

不管是富人還是窮人，他們都會盡自己所能來慶祝這一節(jié)日，即便這不會帶來任何的好運或是財富。

它是標(biāo)志、是一個寄托。

富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炫耀所擁有的財富。

窮人則需要讓自己看到希望，尋找值得度過這短暫的一生的希望。

他們幸福，他們又不幸福。

一場大雪總會在這一天如期而至，降臨于哥譚的上空。

天色晦暗，烏云遮蔽了夜空中的月光，街道上懸掛著的彩燈在不斷閃爍，代替它在圣誕的夜晚照耀這座城市。

以此用繁榮的幻想來掩蓋殘酷的真實。

高樓邊緣寒風(fēng)凌冽，卷起貓頭鷹的披風(fēng)。使其隨風(fēng)擺動，卻依舊無法撼動他的身軀哪怕一分一毫。蒼白的雪附著在冰冷無光的金屬戰(zhàn)甲之上，與身上的那一抹鮮紅融為一體，形成了點點暗血紅色的結(jié)晶。

夜梟淡淡地看著手中那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人，松開了抓著他的手，任由尸體從空中墜落，砸在雪白的地面之上。

他是小丑安插在警局內(nèi)部的線人，妄想守住他的小秘密，遺憾的是，他輕信了警局內(nèi)部的人。

一個天真的白癡…

這名被殺死的警察還蠻有“犧牲”精神的，想要用身上的炸彈來炸死夜梟，可惜…他用錯地方了。

這家伙就不應(yīng)該被小丑所說的那些話所鼓動，否則夜梟也沒必要殺他。

解決了線人，自然是要順藤摸瓜找到“上級”。

貓頭鷹已經(jīng)找到了獵物的所在地…

“利爪，匯報情況。”

“舊哥譚電視臺，是的，小丑確實在這里，沒有隱藏的狙擊手”理查德蹲在高架臺的頂端，手持望遠鏡，觀察著樓頂內(nèi)部的成員，“我想不明白為，為什么那個花臉會讓他的人帶上這些小丑面具，太顯眼了。”

“那是他的風(fēng)格。”

“需要我先進去探查一番嗎？看起來人很少，我一個人就能搞定。”理查德躍躍欲試。

“不！呆在原地，你對付不了他。”

“他？小丑？”

“是的。原地警戒，不要輕舉妄動。”警告完理查德，夜梟騰空而起，從高樓滑向遠處。

他不可能讓理查德一個人去對付小丑，那太危險了。

經(jīng)歷上一次由小丑引發(fā)來的爆炸，當(dāng)時所穿的戰(zhàn)甲就已經(jīng)被炸毀、完全報廢，他本人甚至差一點就死在那個黑幫據(jù)點。

小丑知道沒有真實存在的人是吸引不來貓頭鷹的，所以他騙了一個黑幫來進行反抗，而那個黑幫頭目居然真以為小丑是在幫他…

很少見，夜梟也帶有把這個幫派一個不留全部干掉的想法。他們是位于東城區(qū)的大威脅，里面的所有人都有問題，全殺了也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難得“罪犯”和“英雄”達成了共識，把那些黑幫殺的一個不剩，但最后還是免不了敵對。

夜梟不允許反抗貓頭鷹的小丑活著…

以小丑的個性，同一個方法他不會再用第二次，至少在短時間絕對不會…

這一次他又會用什么手段來殺死貓頭鷹？

……

HA，他居然會開始好奇小丑下一次想要殺死他的手法。

不，他不能這么想…

舊哥譚電臺，23：04.

電臺前的羅賓鳥很聽話的，乖乖地等在原地，直到貓頭鷹來到他的身前。

“夜梟。”

“干的不錯，”夜梟沒有停歇的意思，將理查德想要放下去的望遠鏡重新抬了上去，“繼續(xù)…”

“不需要我了？”

“是的…”

還未等理查德回話，夜梟再一次離開了這里。

也許得換一個說法。

他不是不想讓理查德一個人去對付小丑，而是根本不愿意讓小丑見到他的羅賓鳥…

小丑所在的這家舊電視臺的大樓報廢已久，是屬于一上個世紀(jì)的產(chǎn)物。這里的地皮不屬于韋恩集團旗下，而是在一位“掮客”的手中。現(xiàn)在，小丑占領(lǐng)了這里，也不知是否付過了錢…

恐怕沒有…

樓里的人并不多，如果想要解決就如理查德所說的一樣，他一個人上都可以。

但是有些奇怪…

夜梟撞破了高樓上的一堵墻，來到利爪所看到頭戴小丑面具之人的跟前。

他呆在一間用透明玻璃所構(gòu)筑的牢籠之中，正直直地盯著闖入的入侵者。

砰！

一顆子彈沖向了此人的額頭，卻被透明的隔板彈到了貓頭鷹的腳邊，嵌入了木制的地板。

是防彈玻璃…

“不，不，還不到時間，貓頭鷹，這是一場鬼抓人的游戲，你不能在人找全之前就將他們干掉。”墻上的擴音裝置傳來尖銳而有刺耳的調(diào)笑。

“Joker…”

“是Jokester！我們認(rèn)識多久了？你為什么總把我的名字叫錯？！把‘r’換成‘s-t-e-r’就這么困難嗎？別這樣，貓頭鷹，你肯定也不想我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一部分。”

站在樓道內(nèi)的貓頭鷹將視線從擴音器上移開，不再理會小丑說的那些廢話。

“夜梟…你只有找到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最后一名‘罪犯’，你才能找到我。我允許你殺死最后一個人，畢竟他才是王牌！那么，祝你玩的愉快~貓頭鷹。”

樓道內(nèi)部重新恢復(fù)了寧靜，只有窗外的寒風(fēng)依舊。

站在破損的窗口前，夜梟平靜地看著牢籠中的‘罪犯’，用余光觀察著的四周，放棄了將里面的人殺死的想法。

這個囚籠死死釘死在地面，沒有辦法用拉扯的方式將里面的人摔下樓頂。

至于里面的人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做？

不…小丑面具空洞之中的眼神，已經(jīng)暴露了這個人的想法—他想殺死夜梟。即便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這也足以證明他和小丑是一伙的。

這也是夜梟想要殺死他的原因。

小丑并沒有說“罪犯”一共有多少個，但他口中說最后一名“罪犯”是個王牌，也就是撲克牌里的Joker。一整副撲克牌里一共五十四張，夜梟手中那沾血的Joker只有一半，小丑說的“罪犯”一共有二十七個人。

這棟大樓并沒有電信號干擾裝置，夜梟也能夠依靠生物探測裝置來找到這些人，但無法準(zhǔn)確判斷小丑的位置。也就是說，他得把剩余的二十六個人找見，小丑才會主動出來…

小丑一定會出來，在想要試著殺死貓頭鷹的人里，這個面色慘白的人是夜梟所知道的最瘋狂的一個。

既然想讓他找，那就如他所愿。

滿足他的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