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壞女人
- 夜遨諸天
- 行舟求早餐
- 2051字
- 2022-01-05 07:25:00
唐安走在下山的小道上,月光漸漸稀薄,背后好像有日光即將破殼而出。
貓鬼和禾荷都沒有留下,但他明白,大家萍水相逢一場,何必冒著這么大的危險來救一個陌生的寨子,得罪一個心思深沉的老蠱師?
一個人的事情,總歸是要他一個人來完成。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喲。
怕不是這次也有可能一去不復返了。
唐安粲然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臉,在心底笑話一句矯情,轉眼遙遙望向山底。
轟!
沉悶如雷的巨響從山下傳來,震得他心臟也跟著一顫。
冥冥之中,好像有含糊不清的低語在唐安耳邊響起。
“嘻嘻……嘻嘻…嘻…”
不遠處響起女人銀鈴般的笑聲,唐安抬頭看去,前面靜靜站著一個穿著苗族傳統服飾卻又將暴露出白皙皮膚的嫵媚女人。
還有一座布滿銀飾的狹小帳篷定在地上,色彩詭異多樣,好似斑斕蛇皮制成。
“唐安相公,進來呀。”
豐滿美艷的女子柔荑微翹,全身只罩著一件薄紗長裙,酥胸半露,俏臉上浮起一抹潮紅,白膩濕滑的軀體輕輕呼喚著雄性侵入。
鐺!
唐安右手按在刀柄上,好像隨時會抽刀發難,冷眼面對著陌生女子,吐出一句話:
“讓開。”
“相公,何止于此,且進來歇歇腳,莫要累著。”
“讓開。”
女子躺在地上,嬌軀在薄紗間若隱若現,唐安動了動左肩,看也不看的徑直走了過去。
“相公,別走。”
女子神態楚楚可憐,一副嬌羞姿態。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一百步。
踏過與剛才一模一樣的石子路,一模一樣的樹林與光亮,他又來到了帳篷前。
“相公,你回來了呀。”
女子笑逐顏開,伸過手來挽唐安的臂膀。
唰,長刀毫不猶豫的刺穿了她的身軀,卻如同只是刺進了空氣。
“相公好生粗魯,奴家好生喜歡。”
女子絲毫不在乎剛才這一刀,只是含情脈脈的對著唐安捂嘴竊笑,好像真是一個迷戀他到癡狂的少女。
唐安收回長刀,目不斜視的繼續向前走進山林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一百步……二百一十步,三百二十步,四百三十步……五百步。
鬼打墻?
女子不再主動,饒有興致的看著唐安兜圈子,捂著櫻桃小嘴輕聲笑了起來,笑聲如同風鈴般清脆。
“喔嗚,啊!”
女子嘴里突然被塞得滿滿當當,只能在嗓子里嗚唔出聲,整個人嬌弱無力的被推到在地。
唐安舉著刀鞘插進她的嘴里,將她死死釘在地上,依舊那么面無表情,抓起驅蟲粉大把大把撒在她身上。
不一會兒,女人身上開始布滿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痘,薄紗早就在掙扎中被沙土磨破,近乎完美的裸體在地上無力扭動,赤裸的肌膚連帶著飽滿胸脯近乎全部暴露出來,豐腴的身體不斷抽動,一點點轉化成滑膩蛇皮。
“喵嗚。”
唐安忽地感覺神智一清,好像昏迷中被涼水潑醒般的清爽,一只黃黑相間的小豹貓正撕咬著地上奄奄一息的花蛇,幾粒驅蟲粉灑落在四周。
果然是幻想么。
或許,這小東西是貓鬼派來的?
“嗚哇啊啊!”
雙手抱拳,他像小豹貓稍稍拱了拱手,剛想繼續往山下走,突然聽見有孩童在放聲大哭。
小豹貓立刻放下嘴邊的畫蛇,叼住唐安的褲腿就往哭啼聲傳來的方向拉扯。
“你要我和你去看看?”
“耶嗚!”
豹貓頗通人性的點了點頭,短小的四肢迅速擺動,唐安也不由得緊跟著快跑幾步,隨著孩童哭聲越來越清晰,一人一貓眨眼間便來到一處陡峭的巖石上。
這不是昨晚大雀寨在姆赤老漢身邊的姆赤豆子么?
唐安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看著石頭也不算高,大致估量一下高度,直接就跳了下去。
既然能在這里見到小豆子,那大雀寨一定不會是發生了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
“安哥哥……”
姆赤豆子抹了抹眼淚,淚汪汪的眼睛映出唐安滿身血跡的身影。
“豆子怎么了,爺爺呢?”
大手按在孩子的頭上,溫暖的觸感讓姆赤豆子變得平靜下來。
“他們回來了。”
“誰?”
“除了之前蒙雌家的那位寨主,其他叔叔大爺們都回到寨子里了,爺爺讓我快往山上跑,他自己被婆婆派去接應它們了。”
怪不得……怪不得當時進山里這么多青壯年,自己卻只見到了蒙雌江……原來他們已經被喚下山了?
“豆子上山大概用了多久?”
“沒太久……經常走這條路,所以很快的。”
姆赤豆子一邊控制著自己抽噎,一邊對他解釋。
姆赤老漢不愧是下山見過世面的,估計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提前讓家里的小孫孫先跑到山上避難。
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就算逃的了一時,怎么獨自在山里活下去?
“喵嗚!”
唐安一把抓過豹貓塞進姆赤豆子懷里:
“能保護好他嗎?”
“嗷嗷。”
小豹貓猶豫了一下,沖著唐安點了點頭,黃黑相間的紋路在夜里格外清晰。
看了一眼天,月亮淡成了西方天空的一絲掛墜,朝陽似乎即將到來。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看見太陽升起來。
唐安晃了晃頭,將亂七八糟的思緒甩出腦海,留下有些拘謹的貓與孩童,轉身就朝大雀寨的方向大步走去。
“豆子,和小貓老實點待著,天亮后我就帶爺爺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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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除了血腥味還是血腥味。
仿佛把瀕死之人胸肺間的血沫血塊全撒在了空氣中,整個世界都充斥著淡淡的赤紅色。
大寨前甚至找不到一絲絲有活人存在過的痕跡,姆赤豆子口中重返村落的“叔叔”與迎接他們的姆赤老漢統統不見了蹤影。
只有村落里時不時還有一些人影在晃動,如同行尸走肉般癡傻呆滯,在黑夜里看不清具體相貌。
“叮鈴,叮鈴,叮鈴鈴。”
銅鈴的聲音傳到唐安耳朵里,耳間似乎多了幾分瘙癢。
大寨寨門上掛著兩個苗疆少見的大紅燈籠,這讓唐安忽然想起禾荷走時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