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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說謊而已

  • 說謊而已
  • 一勺紙
  • 5790字
  • 2021-12-30 16:43:37

黑場:

旁白: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每天都會說很多謊,

而一個人說謊的理由也有很多。

淡入:

1.外。超市外-街道-夜

馬路中央,超市的正前方,車禍現場,汽車兩著雙閃的燈,前面躺在血泊中的一個女人(小艾,張大石女朋友),而后面正是一個窗戶破碎的漆黑一片的超市。

2.內。超市內-夜

昏暗中,張大石(男)平躺在地上,看著室外,閃著的燈光。

張大石顫抖著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電話里)母親

喂!哪去啦?店關好沒有?

趕緊給我回來!······

張大石

媽,其實我交了個女朋友,

我們在一起半年了……

(電話里)母親

好??!

(壓低聲音,像是電話旁有人)

又想要錢是不是!你就坑我吧!快點給我回來!

(回歸正常說話)

行啊!你等會兒就把她拉回家看看!

(電話里)阿姨

快回來了,沒辦法,孩子們都忙……

(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俯視角度,這時我們才完全看到,張大石躺在血泊之中,手握著手機,臉上露出難堪的笑容。

旁白

我叫張大石,男,18歲,有錢有房有車,沒有女朋友,沒有老媽……

我得了一種病——我不能說出真話。

淡出

片名:

說謊

淡入

3.外-內-外。超市門口-超市內-超市門口。日-晨

張大石的母親靠在超市里的窗戶旁邊打電話(內容是在向別人吹噓)聲音很大,傳到街上。

一組鏡頭,超市門口的一群貓,張大石耳朵上的耳機,手中晃動的抹布,和馬路上的車水馬龍。

張大石插著耳機在超市外擦拭母親面前的這塊玻璃。超市的門口還有幾只流浪貓,旁邊還有一個裝貓糧的碗。

母親掛了電話,看了眼正在擦玻璃的張大石。

母親

今晚,你李阿姨和他兒子要來,還有孟阿姨和她女兒。

張大石繼續著,沒有回答。母親扯掉了他的耳機。

母親

和你說話呢!

張大石

來就來唄,我和她們又不熟。

張大石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超市內,在窗戶旁的柜臺上拿上了外套。走到了貓糧貨架旁邊,幾個價位的貓糧,張大石點了點,正準備拿最貴那個。

這時手機響,一條通知,重要日子提醒?!?.18,小艾生日”

張大石突然想起來,立刻跑到收銀臺前,開始拿錢。

超市外,母親拿著抹布正準備回去,和拿著錢和貓糧的張大石撞上。

張大石急匆匆的往貓旁邊的碗里撒著貓糧。

母親

你這是要干嘛去啊?這都26了!就會騙家里的錢!既不成家也不立業,你到底想干嘛!

張大石

我現在就去找工作!

找我男女朋友【此句消音處理】

張大石留下了最貴的貓糧的袋子,跑向馬路對面。

母親

我信你的話,才有鬼!

母親看向留下的袋子。

拿走了剩下的袋子里的貓糧,走進超市。

4.內。金銀店-日。

張大石摸了摸兜子里的錢,向柜臺走去。

導購小姐

先生,有什么需要嗎?

張大石來回看著柜子里的首飾,最終在一個項鏈上停下目光。

導購小姐

先生,是送給誰的呢?

張大石抬起了頭,(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導購員,又低下頭看項鏈。

此處有項鏈的一個特寫。

張大石

女朋友(只能看見嘴唇在動,聽不到聲音【消音】。此后許多他說真話的時候都會有消音)

導購員拿出了項鏈,嘴里在說著這個項鏈的好(只有嘴形、沒有聲音)。

張大石

謝謝。

5.外。公交車-日。

張大石提著裝有項鏈的袋子上了公交車,投了下了硬幣,車上人很多,其中有一個小偷就在張大石的旁邊、張大石以前的同學小王,還有一對母子。

小王

張大石?

張大石回頭,小王看見了張大石提著的項鏈的袋子。

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張大石

好久不見。

小王

喲,坐了辦公室就是不一樣?。∮绣X了?。拷o誰買的?

張大石

隨便買的,給我媽的!我有點事,改天說?。?

一個小偷有意的看了張大石一眼,跟著張大石向后門走著。

公交車播報了下一站,一個急剎車,小偷撞在了張大石的身上,張大石看了他一眼,小偷則全程低頭。

小偷的黃色帽子異常的顯眼。

6.外。中交車站-日。

張大石下了公交車,小偷跟隨人群下車迅速的跑走,顯然已經得手。

張大石身后跟著一對母子,孩子大概5歲左右的樣子,他們隨著人群向前走著。

孩子

媽媽,那個叔叔的項鏈……

小孩的媽媽

別瞎說!快點走!

張大石下意識的翻了手里的袋子。袋子里的裝有項鏈的袋子已經不見。

張大石望著已經遠去的小偷的身影。扔下了手里的袋子。

張大石

有小偷?。ㄖ挥凶煨危鞠簟?

鏡頭放慢,張大石穿過人群,嘴上不停叫喊著。

人群都向著他相反的方向行走著,像是都沒有聽見他說話一樣。

手機鈴聲打破的安靜的畫面,張大石接起了電話,是小艾的。

小艾

喂!你在哪兒???

張大石

我在車上呢,今天正好有一個公司的面試,一個朋友介紹的,感覺不錯,想去試試。

小艾

哦,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嗎?

張大石

快到我了,先這樣,晚點說······

8.外。超市-日-傍晚。

張大石的母親在店里,依舊是打著打電話。

張大石蹲在店門口,撫摸著貓。

母親

是嗎?那等會兒一定得戴著我瞧瞧!我兒子啊,就是太忙啦,回來的少。哈哈哈,那晚上見啊。

張大石聽著母親的對話,走進超市拿了一瓶礦泉水倒在了貓面前的碗里。

張大石

喵,乖喝水。

母親掛了電話,看著門外的張大石,走向門口。

母親

你剛去哪了?

不是找工作嗎?工作呢?

張大石蹲在門口貓的旁邊,旁邊擺著最貴的貓糧,逗著貓。

張大石

好喝嗎?

喵,說話啊。

母親一遍穿戴著口罩和手套一邊站在他一旁。

母親

我和你說話呢!

張大石拿起一旁的貓糧走向店里。

張大石

工作沒找著,

人家看不上我。

母親拿起了貓旁邊一半的礦泉水瓶子,喝了一口。

母親

你就這樣混著吧!我先回去做飯了,記得把店門鎖好,今兒早點回家吃飯。

9.內。超市-日-傍晚。

張大石走到貓糧架子旁邊,看著手機上“小艾”的消息,沒有回復。

張大石

知道了!

10.內。廚房-日。

張大石的母親心事重重炒著菜,來了電話電話,母親扣上了鍋蓋,擦了擦手拿起手機。

母親

喂,老劉?。?

最近忙什么呢?

哦······

也沒什么事,

就是你看看你那邊

有沒有什么合適的工作,

給我兒子介紹介紹。

嗯,我懂的,都不好找,

嗯,好嘞好嘞,麻煩你了!

張大石的媽媽掛了電話,心情好轉,打開鍋蓋看著糊了的菜,都倒進了垃圾桶。

11.外。超市門口-日-傍晚。

貓叫著,張大石把剩下的貓糧都倒進了碗里。

他站起來,站在超市的正前方,看著超市,思考狀。

他突然興奮起來,掏出手機,打字。

手機顯示:

收件人:小艾

內容:晚上9:00,我在我家的超市等你。

超市的門打開著,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張大石在布置著超市,蛋糕擺在收銀臺上很明顯。

【生日快樂的純音樂聲漸起】

淡出

12.內。超市內-夜。

張大石貼完了一個拉花,從梯子上走了下來,看了一眼手機8:30。將梯子放好。

從貨架上拿下了一盒好看的巧克力,捧在手里。

張大石環視自己已經布置好的超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輕輕的關上了超市的燈。

13.外。超市門口-夜。

張大石從黑暗的超市中走出來。

他關上了其中的一扇門。就在他準備關另一扇門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

張大石拿出手機,是小艾的消息,他正準備打開消息。

貓咪,順著開著的門,跑進了超市里。

張大石

小喵!

張大石把手機放在了兜里,走進了黑暗的超市。

(空)開著一半門的超市

高潮

14.內。超市內-夜。

一雙手(小偷)關上了超市開著的那扇門。

15.黑場

沖馬桶的聲音,玻璃球的聲音。

16.內。超市內-夜。

一顆玻璃球從貨架中間的過道向著超市門口滾落出來,貓咪跟在后面,貓咪的樣子慢慢顯現。

張大石蹲著,溫柔的看著貓咪。

他掏出手機,準備打開那個未讀的,來自小艾的消息。

玻璃球撞在了張大石那時還沒有關的門上,這時是關著的,發出了聲響。

張大石皺了皺眉頭,還沒有看消息,站起來。

他走向門口。

張大石開門,貓咪推著玻璃球到了外面,就在他準備要跨出去的時候。

一只手從他的時候阻擋了再次關上了超市的門,之后順勢又用手臂鎖上了他的脖子。

身后一把匕首指在張大石的身后。

小偷

別出聲

小偷一只手鎖著他的脖子,了一只手拿著刀。

小偷

你是干嘛的?

用小偷背后的視角,張大石緩緩舉起手來。

張大石

你別激動!

張大石用余光看到了,收銀臺里的錢散落在蛋糕旁邊。

小偷

別亂動!再動我殺了你!

張大石

別!同行!我也是來偷東西的!

張大石揮了揮手里的那盒巧克力。

張大石

我太餓了,來拿點吃的。

小偷的刀稍稍的向后移動了一點。

二人僵持,平分畫面。

小偷

那你剛才是在干嘛?

張大石

我正準備走了,有只貓跑進來了······

小偷收起了刀子。

跑到了收銀臺,瘋狂的拿著里面的錢。

張大石緩了緩神,看向瘋狂的小偷。

張大石

喂,你干嘛……要偷這個小超市呢?

小偷頓了頓,停下了賺錢的手。

張大石

我是說,這個小超市看著也沒有多少錢。

小偷

你呢?你干嘛偷這個小超市?

張大石自然的轉身,拿了貨架上的一袋薯片。

張大石

我剛剛說了啊,我就是餓了,就近,就進來了。

張大石將薯片遞給了小偷。

小偷

我討厭他們家

張大石

給你賣了假煙?。?

小偷將薯片放在了柜臺上,繼續拿著收銀臺里的錢。

張大石

應該不至于吧。

張大石邊說邊走在他的身后,手慢慢伸向小偷的的褲兜,想要抽走他兜子里的匕首。

就在這時候發現了他帽子上的圖案。

閃現:

公交車上小偷站在他旁邊、小偷下車。

小偷

這家店的老板是我媽的朋友。

張大石猛然抬起頭,看著小偷的背影。

靠近近小偷褲兜的手,在伸回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小偷的衣服。

小偷反射一樣的,回過身子。

二人面對面。

小偷

怎么啦?

張大石

???哦。

張大石將手里巧克力扔在了柜臺上。

張大石

我是說,既然是朋友,

那你為什么還……

張大石指了指在柜臺上的錢。

小偷

他們家就是騙子!什么朋友,一大把大年紀了,還在我媽面前,騙我媽說他兒子很有成就,在大公司里坐辦公室!誰信??!就一個寡婦能養出什么兒子!

張大石的拳頭握緊,小心翼翼問。

張大石

你見過她兒子?

張大石盯著他兜子里的刀。

小偷看著前方,放空的眼神。

小偷

馬上就要見了,我等等就要去她家里,我要告訴她,我路過的時候看見你家超市被搶了,到時候,她的戲就沒辦法演了,每天都裝作家庭幸福,人生美滿的樣子,真讓人惡心!

小偷轉過身去,繼續拿起來錢袋,將里面的硬幣一枚枚的拾起來,裝進袋子里。

張大石再次將手慢慢的靠近小偷的兜子。

小偷

我5歲被收養的,我本以為幸福的生活就這樣來了。

但自從遇見了這個人,我媽好強的性子就來了,也開始和別人攀比了,我就是她比較籌碼的其中之一。

聽到了這里,張大石的手就停了下來。

張大石看著小偷,同情的眼神。

小偷

虛偽,都是騙子!所以我討厭人說謊!

小偷拿著袋子一邊轉身,一邊說:

小偷

走嗎?外面有我借的一輛車,去她們家。

就在回頭的那瞬間,張大石的手沒有及時的拿開。

張大石一驚抬頭看著小偷。

17.內。張大石家-夜。

女人們說話的聲音,小艾樣子很焦急的坐在座位上。

一側坐著三個母親。

小艾,打開了手機消息,張大石沒有回消息??戳丝磿r間8:50。

張媽媽把飯菜都擺在了桌子上,坐了下來。

飯桌突然安靜下來,人沒有來齊,都沒有動筷子。

小艾媽媽

看樣子,孩子們都挺忙的吧。

張媽媽

是啊,畢竟都是男孩子,就得在外面多打拼打拼的,哈哈哈。

李阿姨

是啊,男孩子嗎,難免不著家的,不如女生省心的。

我們看到,李阿姨脖子上的項鏈,和張大石買的那條項鏈一摸一樣。

張媽媽

你看看,老李家的兒子多懂事,還給他媽買了個項鏈!

李阿姨笑著,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

李阿姨

老都老了,項鏈沒什么的,孩子們過得好,心意到了就好。

小艾看了一眼墻上的表

鐘上顯示

8:55。

小艾

媽,我有點事,先出去一下。

說完小艾就沖出了家門。

小艾媽媽

這么晚了,你去哪兒啊?

桌子上就剩下了三個婦人。

張媽媽,看了看兩位母親,長舒了一口氣。

張媽媽

咱吃!不等他們了!

18.黑場

小偷

你騙我?

張大石

我沒有!

19.內。超市內-夜。

小偷把張大石按到了收銀臺上,用匕首比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偷

你到底是誰?

張大石

我就是來偷吃的!

小偷

哪有小偷會只偷吃的?

張大石

我其實,今天第一天當小偷,這不是正好遇見你了嗎,錢都給你,我一分不要!

小偷漸漸的把匕首拿開。

小偷

讓我相信你也行。

小偷從窗戶邊拿起了鎖,扔給了張大石。

小偷

把門鎖上。

張大石緩緩拿起鎖,看了一眼小偷。

他走到門口蹲下,上鎖。

小偷

你知道這里有衛生間嗎?

張大石

有【消音】(只有嘴型)

張大石沒有轉身,習慣性的向后一指。

貨架過道盡頭的最深處。

鎖已經鎖好,清脆的一聲。

張大石(獨白)

他去衛生間,或許可以趁機跑出去!等等,我是第一次做小偷,第一次來!我怎么能知道廁所在哪兒!

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

小偷

算了,我還是出去再上吧!

張大石面向門,緩緩的站起來。

張大石

好,那我們還是先快點出去吧!

小偷

幫我把桌子上的錢拿一下!我也餓了,我先拿點吃的。

張大石沒有回頭,直接轉身走到了收銀臺,拿上了袋子。

小偷

把鑰匙給我,我把門打開!

張大石

好。

說完,張大石就習慣性的摸著兜子,沒有摸到鑰匙。

身后傳來了鑰匙鏈的聲音。

突然,張大石兩眼驚恐的看著前方。

小偷

你怎么會有這家店的鑰匙呢?

一身刀子插進身體的聲音。張大石驚恐的神態皺了一下眉頭。

20.外。超市外-夜。

小偷提著袋子,從超市的門里走出來。

閃現:

小艾奔跑在去超市的路上。

小偷上了超市外,自己已經借好的車。

閃現:

小艾奔跑在去超市的路上。

小偷啟動汽車,打著方向盤。

閃現:

小艾奔跑在去超市的路上。

21.外。超市的路口-夜

小偷很快的開著車,在路口轉彎處遇到了正在跑向超市的小艾。

漂移的車,閃爍的燈光,急剎車的聲音。

路口,車開著雙閃,車前倒在血泊中的小艾……

22.內。超市內-夜

張大石睜開了眼睛,聽見了不遠處的警笛聲。

他拿出手機,打開未讀的消息。

手機顯示:

發件人:小艾

內容:我在你家里!你快回來!

張大石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電話里

喂!哪去啦?店關好沒有?

趕緊給我回來!······

張大石

媽,其實我交了個女朋友,

我們在一起半年了……

【消音】

電話里

好??!

(壓低聲音,像是電話旁有人)

又想要錢是不是!你就坑我吧!快點給我回來!

(回歸正常說話)

行?。∧愕葧壕桶阉丶铱纯窗?!

(減收,在和電話那頭的人說)快回來了,沒辦法,孩子們都忙……

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張大石握著手機。

23.內。張大石家-夜

家里的鐘上顯示時間:9:20分。

飯桌上三個婦人,坐在中間的張媽媽掛了電話,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艾媽媽和李阿姨對視了一眼,安慰著張媽媽。

李阿姨

怎么啦?他不想回來???

小艾媽媽

可能孩子是有自己的事情吧。

張媽媽

不是,他說他要為我多賺些錢。

張媽媽破涕為笑,一副感動表情。

李媽媽

是嘛。那就好。

李媽媽露出失落的神情。摸著自己的項鏈。

小艾媽媽

怎么?想兒子了?

李媽媽點了點頭。

李媽媽

不求別的,我只希望他能好。

張媽媽給李媽媽夾了菜。

張媽媽

來來來!今天不給他們留了。

鏡頭停留在項鏈上,越來越近。

淡出

24.黑場

張大石微弱的呼吸聲。

25.內。超市內-夜。

張大石躺在超市的地面上,周圍血跡的范圍越來越大。

張大石

救命!我叫張大石!

畫面出現:超市躺著的張大石、車禍現場、張大石家里的餐桌。

(張大石)旁白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每天都會說很多謊,

而一個人說謊的理由也有很多。

而我的“說慌”大概有我媽的遺傳,也有周圍人的傳染,

畢竟人人如此。

淡出

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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