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從學校里出來，抱著一堆傳單往商場里走，有兩個好處，一是人多二是涼快。她站在商場大門空調出風口處，一手抱著傳單，一手往外面伸，有的人會接，有的人會不接。發的麻木了，站著，像機械一樣伸著手。

“你改行了？不拍照發傳單了。”手里的傳單被拿過，她一聽聲音，丫的，鄭金，他又自顧自說道，“原來是來宣傳自家生意來了。”

她見他拿著傳單在認真看于是問：“你來干什么？”

他把傳單放下：“買衣服。”

“哦。”有人進進出出，她扒拉著傳單有點忙，“那你去吧。”

傳單派發完，她就坐公交車回家了。站了很久，摸出手機，群里都是轟炸，“師父叫我們明天早去練一把，然后送我們去考場。”

一排一排的，“收到。”

她點觸著屏幕，“收到。”

考試這天，聽師父的話早早來到駕校，“師姐怎么感覺你一點都不緊張？”一個小師妹問道。

“我這是典型的不露聲色，其實心里緊張得不得了。”她搓搓手編，難不成說她是老手了？然后又說駕駛證因老爹的緣故給吊銷了？

每人一圈下來，師父拍拍掌聚齊鼓舞士氣：“好好考，就跟平場練的一樣開，一定沒問題的。”

有人說：“師父，一想到一會就考，腿都軟了。”

“這有什么嘛！大家不要害怕，也就那么回事，跟我們平時練的一樣，預祝你們考試成功。”他說完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上車上車，可以出發了。”

一車拉不完，兩車剛剛好，師父拉完一趟又返回拉了一趟。

科二的考試場，他們說：“感覺比高考還緊張。”

有一個小師弟一緊張起來廁所都跑了好幾趟。

大家一起進了考場，師父被攔在了外面，一墻之隔，他說：“我在外面等你們。”

刷身份證，看見屏幕上的名字就進去，沒進去的在外面看安全教育，整個考場靜，每個人都沒說完，直到屏幕上顯示出她李好的名字，她起身，坐在她旁邊的小師妹壓聲對她：“師姐，加油！我看好你！”

“恩，你也是！”

進去就是科二考試現場，抽到7號車，把座位、后視鏡調完，信息核對完后，舉手匯報，經過系統提醒開始考試。正反倒車，S型彎道，直角轉彎，上坡定點，側方位停車，一鼓作氣通關，考試合格，請在大廳打印成績單。

成績單到手，出門找到師父，師父在一角落抽著煙，看見了她才熄滅了煙頭，“過了？”

“恩，考過了。”

他像拿著大學通知書的老父親一樣驕傲得意，“我就說你們沒事的。”

呵，不知誰剛剛在抽煙替他們緊張。

師父又問：“他們呢？”

“我第一個進去，他們應該也要出來了。”話落又一個人沖了出來對我們喊道：“師父，師姐，我過了！”

8個人一把過，大家商量著在哪去吃飯慶祝一下。

師父很煞風景：“我就不去了，駕校有明文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