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明剛把話說完，他的身旁就浮現了一處鏡面。
里面正印著死氣兇如狂潮的畫面，現在的位置已然到了公園中心，那里原本就已是被死氣浸染最嚴重的地方，現在則是更加破敗不堪。
已這個速度，確實如張小明所說，再有十分鐘，就會到達公園門口。
如果那真的就是出口，那么恐怕現實世界真的要遭殃了。
“有阻止的方法嗎？”白夜問道。
“有是有……”張小明遲疑片刻后說道。
“是什么。”白夜看出了張小明的臉色有些奇怪，趕緊追問道。
“另一個我說……在死氣出去之前，徹底毀掉這個空間……”
張小明支支吾吾地說道，這話就連他自己這個傳達的人都感到奇怪。
“怎么毀掉。”
白夜就比較直接了，沒有拐彎末角，而是快速問道毀滅這片空間的方法，現在也不是拐彎抹角的時候。
“自爆。”
張小明的語氣突然變了，就像……
“你是另一個張小明？”
白夜聽出了這熟悉的語氣。
“嗯，暫時借用一下外面的我的身體，長話短說。這里不止是公園中心的那些死氣，還有這具傀儡身體里源源不斷冒出的死氣，那個巨大的觸手是我的全部能量所凝結的，卻也只能短暫將這部分死氣困于其中，再過不久，別說是其他死氣了，這里面的死氣我也要攔不住了，所以我得再引發一次爆炸，毀掉這個空間來阻止死氣蔓延出去。”
說著，他伸手制止了想說話的白夜。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就像當年楊叔那樣，選擇和前妄念聚集體同歸于盡，而且我也是因此，才獲得了爆炸的能力，用在此處，正合適不過。只是你們，趕快逃跑吧。”
白夜看了看眼前的張小明，說實話他在知道妄念聚集體這東西的時候，一直以為是一個被各種妄念所充斥的縫合怪物，和眼前這個比大多數人都要善良的“張小明”完全不搭邊。
“怎么出去，去公園門口的路不是堵住了……你是說從裂痕逃跑？”
說到一半的白夜突然想起了籃球場的無形之手這個傳說，他記得裂痕是可以開到現實世界的。
“聰明，時間緊迫，我先帶你們去吧。”
張小明抬起手來輕輕一揮，裂痕就在他的身邊打開了。
“走。”
張小明招呼到，然后轉身跳進了裂痕之中。
白夜示意張小軍快跟上，自己抱著張彤彤，看向了四周，想要在走之前看看有什么落下的東西。
然后他就看到了剛剛張懷禮的腐尸處有什么東西在反光。
他趕緊跑了過去。
是一個令牌樣子的東西，竟是可查看信息的。
不過白夜并沒有時間繼續觀看了，他將牌子塞進口袋，然后確認周圍再無其他可用的東西之后，立馬頭也不回地跑回裂痕旁邊跳了進去。
“久等了。”
“老弟，你可算來了，剛剛真是謝謝你救了我們了，我們在里面大致聽到了外面發生什么事了。”
和白夜搭話的正是被張懷禮打昏的魏武，旁邊還站著杜子楓。
他們此時的態度已然和剛見到白夜時完全不同，非常地客氣。
“這位美女是？”
魏武看了一眼白夜手中抱著的張彤彤，雖然只看到了口罩的上半張臉，但仍然是驚為天人了，所以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白夜才想起他們好像確實還沒有見到過張彤彤就已經昏了過去。
于是他倒也干脆地回答道。
“人偶師。”
聽到這個詞，似乎觸及了那兩人的傷疤，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沒有再多問。
白夜也沒有再理會二人，看向了一旁的張小軍，發現旺財竟已變回了小狗，被張小軍抱在了手中。
“不必驚訝，旺財的地獄犬形態本身就是一場由誤會產生的妄念，現在它要回到現實世界去了，總不能還是那個形象吧。”
張小明在一旁解釋道，隨后走向了不遠處。
裂痕空間是一個獨立世界中的小世界，這里是一片渾濁之地，幾乎什么都沒有，就連他們所站的地方，都是能量凝結的空氣墻。
而張小明，現在就走到了這片小世界的邊緣處摸索著。
忽然，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在虛空中一拉，一道紫色的能量之門就被他拉開了，然后他回頭示意大家過來，自己先走了進去。
眾人立馬跟上。
“這……不是小明的房間嗎。”
張小軍現實中去過幾次張小明的家，所以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
白夜今天早晨也見過一次，不過倒也不驚訝，畢竟妄念聚集體本身有一半的靈魂是張小明嘛。
而在那張張小明用來學習的桌子上，擺放著兩個相框。
白夜記得早上也在現實世界同一個位置見過相框。
只是數量和照片的樣子有些不一樣，現實世界只有一張照片，是江麗芳和張小明的合影。
而這里的一張照片則是江麗芳，張小明，張明星三人的合影。
白夜忽然想起最開始遇到的江麗芳的妄念喪尸或許并不是張小明被抓進來時所形成的妄念所化。
或許她早就存在于張小明的靈魂之中，只是最終被死氣感染成了妄念喪尸被白夜碰到罷了。
不過白夜也沒有多問，他又瞟了一眼另外一張照片。
其上是張小明和一個中年男人的合影。
想來這很有可能就是楊進忠了。
“你們從這里跳下，就能去往現實世界了。”
張小明的聲音打斷了白夜的思考，他正在用手指指向門外的陽臺，這也是現實中的他被控制跳下的地方。
“那你呢？”
雖然之前張小明阻止了白夜的話語，但是現在他還是問了出來，他還是想知道，毀滅了這個空間，妄念聚集體是否還會存在。
“其實……我也不知道，算了，沒時間了，還有大概兩分鐘死氣就會到達入口，與其讓它毀了我的家，不如由我自己動手。”
看到傳說張小明已經這樣說了，白夜便沒有再問下去，倒是一旁的張小軍開始哭啦。
“小明呀，我好不容易有兩個小弟呀，你跟我們走吧。”
“沒有我誰來阻止死氣呢，軍哥，你是個好老大，另一個我沒有看錯你，有你在，我放心，幫我照顧好他。好了，你們快走。”
說完，張小明的眼神一變，從成熟又變回了天真。
隨后一股巨力將白夜等人推出了陽臺……